“我知道错了。”
雾原星开口认错。
他低眉顺眼地跪在雨宫零的身边，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
没有听到雨宫零的声音，雾原星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了一眼雨宫零，试探地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在除了主人之外的其他人面前认错。”
“……”
雨宫零听到他的话，神情微妙。
他低头看了一眼尽情地展示忠心的雾原星，这被调成啥样了？
还是说雾原星本性如此？
雨宫零扪心自问，他没有调教雾原星。
雾原星是自己觉醒的。
“回去吧。”
雨宫零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
他在想，为什么朝火舞和雾原星都不太像是正常人呢？
哦，他们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变成鬼了还能是正常人吗？
雨宫零只想要一个性格正常的下属鬼，而不是两个抖M。
“欸。”
雨宫零深深叹息。
朝火舞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也深深地长叹一口气。
雨宫零：“？”
他扭头盯着朝火舞：“你叹息什么？”
朝火舞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被主人询问，她眨了眨眼睛：“跟主人学的。”
雨宫零：“……”
他的手有点儿痒。
想打鬼，但不敢打。
他怕朝火舞舔他的手。
给朝火舞两巴掌，朝火舞还以为这是奖励呢。
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雨宫零觉得还是不要做这种气坏自己的事情为好。
雨宫零微微抬头欣赏了一下今晚的月色。
这么好的月光，怎么能不让大家一起欣赏呢？
……
夜晚的凉意沁入骨髓，如寒冬腊月冰冷的河水般寒冷彻骨。
在距离锦带川大桥不远的茂密森林里，两道敏捷的身影在繁茂的树枝之间飞速跃动。
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但却仅仅只能勉强捕捉到这两道身影一闪即逝的残影。
止水全神贯注，锐利的目光犹如一台精密的探视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搜索着那个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之中的身影。
在他身旁，卡卡西也丝毫不敢松懈，竭尽全力去寻找雨宫零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突然间，卡卡西的身形猛地一顿，他转头望向止水，压低声音说道：“有血腥味。”
止水也闻到了，他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微微颔首。
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靠近血腥气味传来的方向。
他们停在了这片森林尽头处的两棵参天大树之上。
站在这里，他们的视野得以清晰地俯瞰到不远处那座横跨幽深峡谷的锦带川大桥。
此刻桥上空无一人，只有清冷的月光宛如寒霜般静静地铺满了整个桥面以及周围的地面。
止水没有丝毫犹豫，他身轻如燕地从树枝上纵身一跃而下。
落地后，他迅速地穿越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缓缓迈步走向前方那片视野开阔的原野。
就在这时，地面上突兀出现的累累白骨瞬间闯入了他的眼帘。
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具和忍者服饰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卡卡西缓缓蹲下，手中紧握着那副被遗弃在地面、沾染血迹的面具，目光凝重地望向止水。
止水也蹲下身来，带着肯定意味地开口问道：“这些人是根部的忍者？”
卡卡西点了点头，应声道：“不错，从面具和服饰就能判断出来。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要知道，根部忍者并没有参与到前线的战斗之中，前线战场距离木叶村相隔甚远，足有千里之遥。
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还出现在了最特殊的锦带川大桥附近。
卡卡西微微眯起双眸，伸出手指轻轻地翻动着白骨，白骨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暴露在他的眼底。
接着，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地面状况，若有所思：“这些忍者应该是被这一带的野兽给吃得干干净净了。”
从骨头上遗留的清晰利齿咬痕便知，地面上也还残留着野兽的脚印。
沉默片刻后，卡卡西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低沉：“你觉得他们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话音未落，他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眸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般，阴沉得令人心悸。
卡卡西思维敏捷，从小的经历让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所以他几乎在瞬间便猜到了这些根部忍者行动背后可能隐藏的意图。
相比之下，年纪稍小于卡卡西并且一直对村里众人怀着天真善意的止水，则一脸茫然地凝视着卡卡西，显然未能理解卡卡西话语当中蕴含的深意。
“如果他们的目的跟我们一样呢？”
卡卡西反问止水。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止水的脑海中炸响，瞬间劈开了他所有的思绪。
止水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卡卡西，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卡卡西，直直地落在了那张阴沉被绷带紧紧缠绕的面孔之上。
止水善良，但并不愚蠢。
他和卡卡西来到锦带川大桥，是为了寻找零。
卡卡西的话语让止水意识到，那些来自根部的忍者或许也有着同样的目标。
只是与卡卡西和他有所不同的是，他们想要寻找的是零的尸体。
根部忍者费尽千辛万苦要找到零的尸体究竟想做什么呢？
止水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瞳孔之中渐渐染上了一层猩红的血色。
卡卡西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止水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冷静！止水！”
卡卡西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像平日里那样的慵懒和漫不经心，他凝视着止水，眼中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想想看，是谁杀了他们？”
听到卡卡西的话，止水心头猛然一震，整个人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从几乎将他吞噬的怒焰中挣脱出来。
止水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是零，零还活着！”
卡卡西弯了弯眼睛，也站了起来：“如果你是零，你现在会去哪儿？”
止水目光直刺营地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