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家要求,写个小番外哈。是一个发生在外国的案件,偏于社会派推理,一共万八千字,大概4-5天写完。跟原故事主线关系不大,想看的看。顺便感谢一下完结之后打赏的小伙伴)
(这个小故事是有反转的,角色立场不代表作者立场哈)
七年后。
苍璐因工作表现优异,被单位选送参与西方某大国的专业交流及短期培训,地点在该国马尔丹市州立大学。
这是公派任务没有家属名额,秦流云就自己办了旅游签证前往,俩人商量在马尔丹市汇合。
他提前预定了旅馆,住在唐人街里,来接他的师傅也是一名老华人,几十年前移民过来的。
“怎么样,第一次来漂亮国吧?我跟你讲喔,这边福利好,人民素质高……”
司机师傅从机场接到他的一路上,一直滔滔不绝。
秦流云带着礼貌的微笑,偶尔“嗯”“对”地应和几句。
他不知这么想是否有点刻薄——很多早期移民,身上有种浓浓的“唐人街味”,移民来许多年,英语还说不利落,生活圈子基本就限于唐人街这点华人,离主流社会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墙。但是,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往往又看不起原本国家的人。
他无聊地敷衍着,眼神瞥着窗外风景向后飞快退去。
马尔丹确实是个美丽的城市,蓝天白云,微风吹拂,路旁时不时路过一些大广场、星巴克、麦当劳之类,将自然阳光的气氛与现代便利生活完美结合。
就在这时,司机一脚刹车,停在一个红色六边形,写着“stop”的标志牌前。
秦流云被晃得差点撞了头,看过去,身后还是干净美丽的蓝天白云,可前方马路两侧一片焦黑,广场上店铺的玻璃全被砸碎,连那个stop标志牌都折弯了,立在那儿像个歪脖子的残疾人。
“这是怎么了?”他问。
司机脸上现出一丝尴尬,“这,这……”
这了半天,他没说出来。
正在这时,有人敲车窗。
两人都转头看,是一对老夫妻,看上去像华人,穿着并不至于穷苦,但也谈不上多高档,老妇人的黑色凉鞋里头穿着丝袜,看起来像哭了很多次,眼睛周围呈现糜烂的通红,老头子则伸手,递过来一张传单。
司机挥挥手,想拒绝,但秦流云已经接了。
老夫妇向两人点了下头,接着往后面的一辆车去。
秦流云这才细看传单,正面是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年轻清秀、笑容灿烂的华人女生,而翻过来,背面则用中英文写着:寻找目击证人。并留下老两口的联系方式。
“怎么回事啊?”他问。
“哦,他们的女儿叫人杀了。”司机回答。
秦流云一惊:“怎么回事?您刚才不是说这里治安很好?”
司机脸上有点挂不住,拔高了声音:“那些黑鬼做的嘛!白人的质素是好的!”
说着,他甩给秦流云一张皱巴巴的报纸,上头正报道了这个案子。
……
秦流云查看报纸,大概了解到案情:
遇害的是个华人留学生,叫林蓉蓉,在马尔丹州立大学上大二,两周前遗体在黑橡木林被发现,浑身赤裸,有遭受侵害的痕迹,致命伤是后脑的钝器伤。
她的人际关系简单,亲戚朋友都在国内,这边就只有老师和同学,据同学说,她是很友善单纯的一个人,并没跟人发生过什么矛盾
报纸上说,她手机中最后一通通联记录是打给诊所的,说车子抛锚,跟医生的预约可能会迟到一会。诊所的医生亦证明,当天下午三点有她的预约。
可是最终,医生没有等到她,再发现时,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遗体。
秦流云把报纸反复翻了两遍,问司机师傅:“您刚才说,是黑人犯的事,从哪儿看出来呢?这报纸上没写,难道是监控拍到了?”
司机道:“没得监控,但有个目击证人!”
他解释说,关于林蓉蓉最后一条目击记录,是一个马尔丹大学的同学,说隐约记得看见了她,一辆黑色休旅车停在她身边,开车的是个黑人男性,两人在说话。当时的时间大约是下午250.
秦流云眼珠一转,合理推测:林蓉蓉怕误了预约,正着急的时候,有个路人提出可以搭便车,她就上了那个人的车子。
“所以,你说那黑鬼是不是凶手?就算不是他,也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司机师傅信誓旦旦。
案情单纯到有些出乎意料,秦流云问:“那黑车和黑人找到了吗?”
司机摇头:“没呀!”
“不是吧,这里的警察这么拉的吗?”秦流云瞪大眼睛。
要是搁苍璐他们单位,这么简单的案情,估计一礼拜就破案了。就算没破,一线刑警也早去到处走访排查了,怎么还能让受害人家属干警察的活儿,满街去发传单!
司机叹口气:“你外来的不晓得,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啦!”
“怎么复杂?”
“你记不记得刚才看见那个路口啊?”
那个“废土风”的路口令人印象深刻,秦流云点了点头。
“个把月前,有警察摁死了一个黑叔叔,闹得很大的!”
“你说新闻里那个?”秦流云问。
这几天,打开电视,里头铺天盖地的都是一条新闻:一个中年黑人因疑似使用二十元伪钞,被白人警察用膝盖压制颈部,黑人不停求救,警察却置之不理。结果,最后人死了,整个过程还被路人拍下视频,传到网上。
黑人大叔临死前痛苦的挣扎和白人警察的冷酷傲慢形成鲜明对比,登时在全漂亮国引起轩然大波,人们开始游行,抗议由来已久的种族歧视问题。
“对呀!”司机回答。
“可这跟林蓉蓉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这么一说,秦流云更懵了,这都哪儿跟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