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是整个朝廷最闲的部门。

    苏妤迩进入档案室,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虽然老头看着和善,苏妤迩却觉得这个监正笑里藏刀。

    一天时间匆匆而。

    苏妤迩回到家,浑身疲倦。

    他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两只眼睛酸胀的很。

    整整一天。

    她看到那些过往的档案,学到了不少。

    学无止境。

    她永远记住师父的那句话。

    三人行必有我师,那些档案虽然有很多粗显的记载,但收获颇丰。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今天去公安府那边有没有受委屈?”

    苏妤迩想了想摇头,“闲得很,根本没事做。”

    看了一天的档案。

    除了眼睛不舒服,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苏妤迩看着桌子上丰富的晚饭,眼眶微热,“那两个丫头都喜欢吃鸡腿……”

    桌子上香喷喷的鸡腿,现在没人眼巴巴的看着了。

    房间内气氛压抑了许多。

    她目光坚定,“他不仁,休怪我不义?周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周姨娘被关到寺庙里,每天残羹冷炙,整个人快疯了。”

    周姨娘虽然是姨娘,但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没有受过任何苦。

    更何况萧临川后来成为侯爷。

    周姨娘身份水涨船高,成了侯府老夫人。

    这些年她被金尊玉贵的养着,现在,突然变得食不果腹,怨气滔天。

    “把周家父子关起来,然后把这个纸条传过去。”

    惊蛰看了一眼,眼前一亮,“您真的要这样做?”

    “对呀,他杀了我的人,我就要釜底抽薪,灭了侯府。”

    周姨娘偷人,外面不仅养着男人,还生下孩子。

    这事一旦放到门面上,皇上或许还会网开一面,留他一条命。

    但对于视面子如命的萧临川,比杀了他还难受。

    ……

    几天时间匆匆而过。

    苏妤迩每天去当差,就是看档案。

    其余时间就在研究着海上生意。

    原本已经计划好了,但临时出了状况,家被偷了,很多事情只能搁置。

    苏妤迩看着皇后娘娘赏赐的院子,趁着修沐来到了当铺。

    “苏大人,久仰久仰。”

    当铺掌柜的十分气,主动将小院的地契拿了出来,“这地契拿出来小人就知道不妥,不过,当时您不在京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小的斗胆将东西收下。”

    掌柜的态度极其和善。

    苏妤迩松了口气,然后拿出一张银票,“你看看够不够?”

    银票上的金额比小院实际价格高一点点。

    但也仅仅是高一点点而已。

    没办法。

    这已经是手里面能拿出的银子了。

    掌柜的双手抱拳,连连摇头,“我家主子说了,让您免费将地契带走。”

    “免费?”

    苏妤迩心生狐疑。

    “苏大人为国为民,若不是你,夜观天象,帮助天下百姓逃离高温之苦,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我家主子说了,这是送您的,交个朋友。”

    无功不受禄。

    苏妤迩态度坚决,“你要是不收这个银票,那我只能搬家。”

    “这……掌柜的一脸为难。”

    “您可以问问后面的主子?”

    苏妤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掌柜的低着头,缓缓退出了房间。

    他确定四下无人转身进到隔壁,“主子,刚刚您都听见了吗?”

    “你说呢?”

    身着湛蓝色长袍的男子,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

    他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吊儿郎当的模样。

    若是苏妤迩在这,一定会认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确。

    他端起一个茶杯,抿了一口,“算了吧,他的银子就收着,日后有关于苏家的东西过来别买,一定要通知我。”

    “是。”

    察觉到沈确压迫性的目光。

    掌柜的紧张,擦拭额头的汗水,转身走了出去。

    陆景墨啧啧两声,“看你把人吓的,不过,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按理说咱们也是朋友,你为什么不亲自把地契送回去?”

    反而绕了这么一大圈子。

    沈确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

    “是吗?”

    陆景墨贱嗖嗖的凑过去,“不会是想娶人家,人家不要你吧?”

    嗖嗖嗖嗖。

    房间内温度骤然下降。

    陆景墨后背一凉,连连后退,“让我猜中了?”

    他故作高深的手摸索着下巴,“让我再来猜一猜,苏娘子刚刚和离,现如今入朝为官,恐怕想要一展宏图,而不是被关在后宅,我说的……”

    话还没说完。

    一个茶杯飞了过来,直奔面门。

    陆景墨哈哈大笑,“说对了,我说对了……兄弟你干嘛,想杀人灭口吗,啊……”

    暗器不断飞出。

    陆景墨像是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即便如此,身上也挨了几针。

    他狼狈的躺在地上,大声求饶,“快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大。

    顺着窗户飞出。

    楼下。

    苏妤迩坐在马车内听到声音,掀开帘子向二楼看了一眼。

    果然如此。

    她放下帘子,“回去吧。”

    宅子的地契回来了,不至于流离失所。

    回到宅子,苏妤迩准备去寺庙为韵儿两个人点长明灯。

    尸体找不回来,总要有供奉的地方。

    清晨。

    马车刚刚出城,苏妤迩掀开帘子就看到不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

    他眼中闪过一抹愕然。

    沈确出城要去哪里?

    惊蛰小声嘀咕,“看样子小公爷和咱们一样都要去寺庙,只不过,她也信神佛吗?”

    苏妤迩心中也是有此疑惑。

    沈确表面放荡不羁,恐怕只信自己,并不信佛神。

    她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道灼热的视线透过车帘落在她的身上。

    苏妤迩并未理会,无法闭目养神就拿出书来,仔细研读。

    不远处。

    沈确吊儿郎当的躺在马车里,看着前面的马车速度越来越快。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陆景墨不怕死,贱嗖嗖冲上来,“看到了吗,前面那马车像是在躲着你?”

    “你确定?”

    沈确一个冷眼看过去。

    陆景墨依然贱嗖嗖,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