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刑警队大楼的时候,萧世秋一直抿着唇,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司寇婷从‘猎物’升级到‘猎人’,这让他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愤怒,他居然把这么一个危险的家伙放在身边好几年,人家怕是把STG几万员工都当成猎物了。

    我想起司寇婷离开时看向单向玻璃时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安,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看向我时他神色明显缓和了,“怎么了,宝贝。”

    “你说司寇婷知不知道你在这儿?她认识你的车吧?”这个女人已经被我打上了坏人的标签了,想到有这样一个人在老萧身边工作,我就觉得不踏实。

    “不会,”他回答得很干脆,“我们车停在大楼后面,这是老闻特地关照的,他早就想到司寇婷会认识我的车,特意让我停在警队自己的停车场,其他外来车辆都是停在大楼前面的,后面不让进。”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辞退她吧?放这么一个人在公司里,早晚还会有人出事,想想就不放心。”

    萧世秋想了想,“这个我要和老闻商量下,马上辞退她就太明显了,没查到实证前,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好些,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她调回总裁办呢。”

    我瞪圆了眼睛,“你就不怕她对你不利?”

    萧世秋突然笑出声,“怎么?你怕她把我给卖了?陆元青是坏又不是傻,把我拆零件卖才值几个钱呀。

    放心吧,以他们一贯谨慎的行事风格,明显不会做这种不计后果铤而走险的事,这样冒险是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的。”

    企业家发言,格局就是不同,还替犯罪分子考虑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我们刚上车,我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林女士’,我小声嘀咕,“我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鉴于林女士以往给我打电话的先例,我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妈?”我迟疑地接起电话。

    “你舅舅和舅妈过两天要去A市看你,”我妈声音里透着欣喜,“你周末的时候开车带他们一起回家吧,你舅妈还特意夸你出息呢。”

    我皱皱眉,这个舅舅对我来说纯粹就是一个概念,完全没有存在感,我订婚宴的时候没想请他,不过我妈还是叫他来了。

    当时人太多,除了敬酒的时候见了一面,再没说过话,这才没过多久,怎么突然又要带着舅妈来了?

    “妈,舅舅是来出差的吗?”

    “不清楚,可能是吧,”我妈迟疑了一下,“他没说,只说了要去A市看看你。”

    我觉得有些奇怪,“舅舅以前过年过节都不来咱家,这会儿不年不节的,怎么想着来串门了?”

    听我这么说,我妈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亲舅,大老远的来看你,你还非得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我这不就是觉得奇怪嘛,舅舅总不会特地请假来看我吧,这事史无前例啊。”

    “你小孩子家家的,别问那么多,周末记得去接你舅舅他们就行。

    我跟他说了,到了A市可以住你那儿,你那套公寓不是有两个房间吗?他和你舅妈过来,你把主卧让给他们住,你一个人睡次卧就行。”

    我一听脸就冷下来了,立马回绝,“不行,他们来的时候我不在A市,”光想着我舅为啥突然来我家,都忘记跟我妈说我要去新西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