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好好好。

    八王妃要气笑了。

    咽下心中的恶气,“谢娇啊!她不是丫鬟,她是我同你父王的养女,瑞雪!

    今日,被圣上亲封为县主。”

    谢娇顾不得脸疼,皱眉问道:“养女…她真不是私生女吗?

    她为何同你如此相似?”

    谢娇不依不饶,让八王妃冷了脸。

    瑞雪不愿让八王妃为难,亲自解释道:“姐姐,我同娘有血缘关系,自然长的就像了。”

    “你是我舅舅的私生女?”侄女像姑,谢娇自觉找到了真相,脸上有了笑模样。

    “母妃,这事?父王知道吗?舅母知道吗?”

    八王妃不说话。

    谢娇眼前一亮,“母妃,舅母不知道吧?母妃这种事,你不想让舅母知道吧?

    那我的嫁妆,什么时候给我?”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况这个人又阴狠,又傻!

    谢娇要突破重重迷雾的想法,又让她压了回去。

    “母妃,把我的嫁妆送到朱雀街柳府去。

    我才是八王府的县主,要是不想让她的身份,人尽皆知。

    就赶紧把我的嫁妆送过去。”

    谢娇扬起笑脸,笑中带着得意。

    明明已经九月,快近十月了,柳眠眠依旧感觉很热。

    还有一丝丝心烦。

    可能是纪暖姐姐不在,长歌也不在。

    有些思念刻在骨子里,不经意间让你想起,又莫名其妙的心情低落。

    柳眠眠躺在摇椅上,摇椅放在树下。

    蒲扇盖在脸上,她就静静的听着树上的鸟叫声。

    “家主,沈祁一家老小坐着马车出城了,看方向是往沛县走的。”

    沈祁一如既往的惜命啊!前世有人提出让首辅大人去北国和谈。

    沈祁一听,病了月余。

    起不来床榻,水米不进。

    柳眠眠把他的终老衣服同棺材都准备好了。

    随时能把他塞进棺材里…

    和谈的言官刚出京城,沈祁就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不过半月又能指点江山。

    呵…

    “谢娇呢?”

    “谢娇县主他们在八王府的马车上,紧跟沈大人的马车。”

    他们?柳眠眠挑眉…这一路挺拥挤啊!

    “赵绵绵呢?”

    夜莺低声道:“仍旧在文昌街上卖蜜饯。”

    脸上的蒲扇落地,柳眠眠抬起眸子。“她没跟着沈祁去沛县?”

    “回家主,我们的人没看见赵绵绵出城。”

    “如此啊!也不过如此啊!”柳眠眠捡起蒲扇,重新盖在脸上。

    说好的深情呢?

    说好的至死不渝呢?

    说好的一生挚爱呢?

    好吧!

    柳眠眠知道啦!沈祁的深情,至死不渝和念念不忘。

    都是用来恶心她的?

    或者…是他以为的?

    她不明白…

    毫无阻力…

    郎有情妾有意的两个人,为什么又不在一起了。

    是啦!

    因为沈祁没有前途,没有银子了…

    明明都已经重生,为何沈祁不用自己的优势去赚银子呢?

    因为他不会吗?

    上一世,沈祁从未因为银子发过愁,他自然也不需要会赚银子。

    银子与他只不过是数字。

    柳府未没落之前,有柳府当钱袋子。

    柳府没落之后,他已经是首辅。

    一生中,只有年少不得志时辛苦,自从来京城、自从高中状元。

    往后都不曾缺银子!

    真真是妻子娶的好,荣华富贵跑不了。

    如今…

    没有了柳府,没有柳尚书、谢凌渊、没有秦楼、没有柳泽恩、没有宫中的皇贵妃的帮衬。

    沈祁空有一身“傲骨”和“矜贵”。

    世家子弟、四品以上官员看不上他。

    五品以下的官员,他“矜贵”又看不上人家。

    嘿…

    在京中无一人相熟。

    柳眠眠有时会想,如果沈祁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会不会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