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还没见过李主母,只是听说,李主母和柳家主是姐妹。

    感情好到穿一条裙子。

    他们小主子那身子,有一天没一天的。

    猫一天儿,狗一天的!

    不是在病着,就是在病着。

    小主子让护着的人,夜莺一点不敢含糊。

    生怕一个没护好,把小主子气死!

    那公输家就灭门了,小主子一死,老主子也得咽气。——灭门。

    想到这!夜莺满脸忧愁。

    谢凌渊突然开口道:“公输长生?为何又叫段长生,他同工部尚书是什么关系?”

    夜莺摇头,“小人不知,家主的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

    谢凌渊目光深沉,“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李长歌,在他的印象中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

    一封菜谱一样的信件,是试探,是对他的不信任。

    谢凌渊叹口气,——我x你祖宗的康君梧。你背信弃义把我连坐了。

    重病?

    不管什么长生,如今他好像长生不了。

    “紫荆,把库房里的人参拿出来,还有牛黄。”柳眠眠吩咐道。

    “海棠,把软肋甲拿来。”

    紫荆很快捧着两个盒子进来。“小姐。”

    “小姐…给你。”

    柳眠眠笑道:“麻烦夜莺,把这几样东西给长歌和公输家主送去。

    就说……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盒子打开,婴儿手腕粗细的人参,拳头般大小的牛黄。还有两件银光闪闪的软肋甲。

    吓得夜莺一愣一愣的。

    公输家很有银子,可是名贵的药材却是缺的,这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都藏在世家大族里。

    公输家的存药都被公输长生吃的差不多了,再缺的也不好买了。

    有价无药。

    也很是头疼。

    “砰砰砰…”夜莺磕了三个头。“小人替老家主多谢柳家主。”

    柳眠眠失笑,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头都磕肿了。

    “夜莺……日后称呼我太子妃就可,我同太子殿下是一体的。”

    “是,太子妃殿下。”

    谢凌渊眉眼弯弯,嘴角翘起。呲个大牙对着仇久挑挑眉。

    仇久看不惯他的蠢样,转过了头。

    拿起桌子上的白萝卜啃了起来。

    夜莺捧着三个盒子,呆呆愣愣的从太子府大门走了出去。

    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巷子。在墙上摸索下,人便消失在原地了。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谢凌渊披着太子的朝服从明月居里跑出来。

    谢凌渊红光满面,双目含春,脚步发虚。

    仇久嘴里叼着一根草,坐在马车上。“啧啧啧……”

    谢凌渊两步并做一步跳上马车,“赶紧的,一会儿又要挨骂了!”

    “驾~~”

    仇久贱兮兮道:“太子殿下,您为何不骑马?还能快一些。

    哦?原来是朝服没穿好。”

    仇久没听见谢凌渊的反击,他转过身一掀帘子。

    谢凌渊身上的腰带都没有系上,歪坐着呼呼大睡。

    头上的金冠东倒西歪。

    “呵……真行!驾…”哎!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啊!

    ……

    康府。

    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康伯爷从阮姨娘的床榻上被尖叫吵醒。

    满脸不悦,“是谁,在外喧哗。”

    阮姨娘娇滴滴道:“老爷,是夫人院子里。

    听说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珍珠跳井了。

    今早小丫头打水,吓破了胆。”

    “珍珠?”康伯爷皱着眉。“她好端端的跳什么井,晦气。”

    阮姨娘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看看!这就是男人…

    一条人命的逝去,他心里只是晦气二字。

    这康府…在人前光鲜亮丽。

    在人后肮脏龌龊,腐败如蛆。阮姨娘垂目,掩饰着眼底的情绪。

    娇娇柔柔道:“老爷,您去正院看看吧!夫人一定吓坏了!”

    康伯爷坐起身,面露嫌弃。“她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