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华,你再给朕倒打一耙试试?”

    “嫔妾没有。”

    “顶撞朕,罚抄宫规一遍,念你右手受了伤,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抄。”

    不是,他来真的啊?温灼华闻言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眸:“皇上……”

    “两遍。”萧峘渊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又补了句,“再反驳再多加一遍。”

    萧峘渊罚女子抄写宫规还有另一层原因在。其实不光她感到热,他身为一个血气方刚、正常的男子,只会比她感到更热。

    他都没说什么,也没想过让女子从他身上下来,结果她先抱怨起来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俊杰温灼华适时闭紧了嘴巴。

    殿内气氛沉寂下来,萧峘渊看着跟低垂着眼帘,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女子,心头蓦然一软,神色紧跟着松动起来。

    他刚要开口将两遍宫规改成一遍,恰好此时陈全安领着传膳的宫人们进了内殿。

    君无戏言,当着众人的面,向来一丝不苟的帝王也不好收回自己说的话,不然帝王的颜面往后摆在哪儿?

    等宫人将菜肴一一盛放到桌案上再退出去后,这改口的最好时机已被错过去。

    萧峘渊冷冷瞥了一眼陈全安,心里暗斥责他进来的不是时候。

    温灼华自然察觉到男人方才的态度有所松动,只不过被陈公公带人进来给打断了。

    本来她不需要再开口求情就能少抄或者不抄的……温灼华想到这儿不禁撇了撇嘴,幽怨地白了陈全安一眼。

    都怪陈公公突然进来了。

    一前一后遭受两个白眼的陈全安一头雾水,心整个悬了起来,试毒的手都有些抖。

    陈全安脑子里不禁将最近的事儿全部回想了一遍,也没发现他做错了什么,能同时把皇上跟沅贵嫔这二人给一同得罪了的。

    将菜挨个试完后,随着帝王一声淡淡的“下去”,陈全安头也不回地蹿走了。

    等温灼华从男人身上下来时,才注意到这殿里本该摆放着冰盆的地方,全空了。

    “……”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说呢,怪不得今天这殿里格外闷热,还有进门瞧见陈全安给男人扇扇子。

    温灼华坐到了萧峘渊身旁的位置,等坐稳,她明知故问:“皇上,您觉不觉得嫔妾这殿里少了些什么东西?“

    萧峘渊听出女子的意思,他夹起一道菜放到她嘴边,掀起眼皮子直接道:“冰盆是朕让人撤走的,女子来月事时不能贪凉。”

    萧峘渊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直男思维,温灼华心里腹诽,她咬下嘴边的菜,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皇上理解错了。”

    “什么理解错了?”

    “女子月事不能贪凉应该是不能吃一些寒凉的食物,没说不能用冰盆。”温灼华顿了顿,咽下口中的菜,“嫔妾知道皇上是为嫔妾的身子着想,可嫔妾又不是抱着冰盆啃上几口咽进肚子里,只是用冰没什么事。”

    萧峘渊微顿,这他的确不大清楚。他以为的忌寒凉,是由内到外都要忌讳。

    温灼华看着男人怔然的面色,继续道:

    “嫔妾昨夜睡梦里都热得不能行,您再不让用冰盆,嫔妾非热死不可。”

    “什么死不死的?”萧峘渊拧起眉头,“朕说过几次了,不准再提这个字。”

    “好好好。”温灼华左手拽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嫔妾下次不提了,那皇上可以先让宫人把冰盆给嫔妾拿上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