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得了。”温灼华笑了笑,“你们主子在陈美人眼里就是那个穷人。”

    丽妃一早就身居高位,宠妃名声在外,所以她在陈美人眼里就是那个富人。

    陈美人入宫即是新人中最高位,却被她超越过去,自然会更看不惯她。

    跟考试也是一样的道理,一个考第二的学生考了次第一不稀奇;而一个倒数的学生突然考进前十,就会引来不少酸言酸语。

    这就是人性。

    小允子瞬间了然,抬眸看向仪仗上的女子,也不知主儿家人是怎么教导她的?有时他觉得主子不像芳龄少女,更像一个长者。

    她懂的道理,好多人活半辈子还不懂。

    比如他旁边这个…小允子偷偷觑了眼身旁似懂非懂的秋迎,跟主子一对比,这完全是个还未开化似的孩童一样。

    只见“孩童”咦了声:

    “对了主儿,皇上何时让您去御前了?”

    温灼华无奈地和小允子对视了一眼,摇头道:“我那是骗陈美人的。”不拿皇上刺激陈美人,怎么放大她上钩的机率呢?

    秋迎哦了声,“那咱们现在……”

    “去御前啊。”温灼华慢悠悠道。

    “……”秋迎一言难尽地看着女子,“皇上不是没让主儿伴驾么?您过去,万一皇上不见您呢?主儿莫不是在拿奴婢寻开心?”

    “谁拿你寻开心了?”温灼华黛眉轻轻上挑,漫不经心地,“皇上为何不见我?”

    她这块地都困得不行了,她不信萧峘渊那头比地还老好些年头的黄牛不困!

    她此番就是找萧峘渊歇息的。

    一是作给陈美人看,二是向男人表明她对他的关心,三是她也得睡觉。

    “小允子。”

    “奴才在。”

    “你不必随我去御前了。”温灼华边说边递给小允子一个眼神。

    该给陈美人上的劲儿都上完了,眼下就剩盯紧她,适当性地“帮”她一把了。

    小允子明白女子不让他跟着的用意,弯了弯腰道:“是。”

    ———

    这厢,萧峘渊下了早朝直奔乾坤宫处理政务,留下一双苦命师徒的陈全安和福顺站在御阶上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

    福顺顶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哀哀苦求道:“陈公公啊,您劝劝皇上好歹休息一两个时辰,这一宿不睡怎么能行呢?”

    陈全安也没好到哪儿去,更何况他年龄还大,这身老骨头都快顶不住了。

    “去去去。“陈全安压低了声音,“你小子怎么不进去劝皇上?整日算计公公我。”

    “陈公公…”福顺耷拉着眉眼,心里那叫一个苦,“不是您在后面一直推波助澜皇上前往凝景轩的么?”

    言下之意“正因有你的一份助力,皇上去了沅嫔那儿折腾了到了白日”,所以您应该去劝皇上歇息,只有皇上歇息了,他们二人也能寻个地儿偷懒眯一会儿。

    陈全安咂巴了下嘴,他是劝皇上去沅嫔那儿歇息来着,可……

    可谁知皇上竟一夜未歇,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呢。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

    福顺也是嘴上说说,心里太清楚陈公公这老滑头不会此刻进去招皇上的骂了。

    他叹气道:“奴才就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么?“

    福顺幽幽道:“不明白您为什么处处帮着沅嫔说话?难道因为您当初给沅嫔送赏赐时,沅嫔给你的赏银比旁人给得多?”

    闻言,陈全安的瞌睡劲儿快被福顺这句话气跑完了,他伸手啪得一下拍在福顺脑门上,“呸!”啐了一口,“臭小子,你当公公我是什么人?我眼皮子就那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