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如何?又能如何?

    末了,淑妃身子颤了下,像是做下了多大的决定,轻声开口:“雲喜,过几日去请沅美人来一趟吧,本宫有事想问问她。”

    皇后生辰宴之前,曾有人暗中告知她小心香,那时她不太确定告知她的人是谁。

    眼下于庶人因她小产、加陷害沅美人,进了冷宫。

    她直觉,告诉她的人是沅美人派来的。

    凝景轩这厢一众人忙碌到后午,将该收的东西收,该换的东西换。如今殿里白瓷玉砖,陈设古玩价值连城,再加上那扇翡翠屏风瞧着是比养心殿都气派了许多。

    温灼华倚靠在美人榻上,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从萧峘渊弄来的棋子。

    别说,手感还挺好。

    她不怎么会下围棋,恰好原身也不怎么会。之所以要这棋子就是因为摸着舒服。

    而且她留意过,她指向这副棋子时,御前宫人陡然变为难的脸色。

    能让他们感到为难,证明这棋子肯定是萧峘渊心爱之物。既然是他的心爱之物,她原本五分想要的心也变成了十分。

    男人么。

    谁让他付出的越多,从他那弄得够多,他才会记谁记得越深,越不容易舍弃谁。

    这边小允子带人将换下来的东西全部收进了库房,擦了擦汗回到内殿复命,余光瞥见仅剩的那罐米后犯了难。

    他捧着罐子,到女子跟前请示道:

    “主儿,这米要如何处置?”

    闻言,温灼华掀起眼皮,懒懒看了眼小允子,不紧不慢道:”皇上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拿出来让御膳房蒸了,送来吃了。“

    不然能怎么办?

    留罐米指望它们在里面下崽子不成?

    小允子一听也是,一罐米还能摆在那儿干瞪眼看着不成?

    他随即笑笑,恭维道:“主子搬了新寝宫,不出意外,皇上今夜还会来咱们这凝景轩。不如奴才现在就将米送去御膳房去?”

    他话音刚落下,上首传来女子笃定的嗓音,“皇上今夜多半不会来凝景轩的。”

    “为何?”

    “淑妃娘娘昨日才小产,于情于理,皇上今日忙完都会去探望淑妃。”

    语罢,温灼华耷拉下眼皮,睫毛微微颤了几下,再说她现在也不太想见他。

    萧峘渊可不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的。

    昨夜他因失子产生了些许感性,没有深究那么多。可帝王的感性也只有那么刹那的功夫,等他平复下来,就会发现昨日之事,事有蹊跷。

    现在见他做甚?

    等他质问她在其中做了些什么吗?

    她今日才弄了这么多稀罕玩意儿,现在心情正好着呢,不想他来搅扰她。

    这宫里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小允子便是前者,自家主子得宠,他跟着高兴,差点儿忘了淑妃那岔儿了。

    见女子恹恹地垂着脸,还以为她是因皇上去淑妃那儿感到伤心,小允子连忙打自己的嘴巴,边打边请罪:

    “是奴才失言了……”

    温灼华光听声儿都能感觉到疼,她叫住他:“行了。”

    知晓小允子打自己嘴巴是误以为他说错了话,引起了她的难过,温灼华也没有开口解释,只淡声说了句:“怪你做甚?皇上又不只是我一人的皇上。”

    小允子悄悄觑了眼女子的脸色,见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才沉下心思。

    他眼珠子转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拧眉道:“对了,主儿,陈美人那边?”

    于庶人陷害主子罪有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