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韵的信息,许烟呼吸一窒。

    下一秒,她弯腰拿起手机拨通了唐韵的电话。

    彩铃一直响,却无人接听。

    一直到自动挂断。

    等她再拨,提示对方已关机。

    彼时,秦冽车抵达秦氏。

    他下车进公司,脸色森冷,气场生人勿近。

    他走的快,沈泽一路小跑跟着。

    有高管和职员跟秦冽打招呼,都是前脚问‘秦总早’,后脚贴墙根站着,大气不敢喘。

    待两人进电梯,有两位高管低声聊天。

    “秦总今天脸色不好看。”

    “你没听说?秦太太,不是,前秦太太许烟,昨天被爆出是许家养女,幼年在许家遭受了不少虐待,还被乔弘毅觊觎。”

    “有这种事?”

    “还有照片。”

    电梯里,沈泽的日子不比秦氏其他职员好过。

    人直挺挺贴着电梯壁站着,一肚子问题,憋着一个不敢问。

    偶尔抬眼看秦冽一眼。

    在看到他冷厉的神色后,一秒收回所有心思。

    好奇害死猫。

    猫有九条命。

    他没有。

    片刻,电梯门‘嘀’的一声打开,秦冽迈步下电梯。

    见他下来,一早有秘书在门口等着,马上迎上前,“秦总,十点二十有一个会议需要您参加。”

    秦冽冷漠,“什么会议。”

    秘书,“有关城西一块地皮竞标。”

    秦冽,“放弃。”

    秘书闻言一愣。

    见秘书不作声,秦冽冷眼瞥他,“那块地皮不竞标了,放弃,听不懂?”

    秘书这下算是听不懂了,忙不迭承应,“听懂了。”

    秦冽,“还有别的事吗?”

    秘书又道,“牧总和沈总在您办公室等您。”

    秦冽‘嗯’了一声,阔步,大步流星。

    秘书和沈泽一直跟着秦冽到办公室门口。

    秦冽推门而入,两人自觉留在门外。

    等到房门关上后,秘书紧绷的神经放松,长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沁出的薄汗。

    沈泽,“吓死了吧?”

    秘书,“早有心理准备。”

    身为秦冽的秘书,随时掌握有关他的消息,是必修课。

    许烟的事,他早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情况。

    让他诧异的是秦冽会出面。

    在他印象里,秦冽和许烟感情似乎没这么深。

    不过转念一下,两家是世交,不是夫妻,还有打小的情分在。

    秘书自己在脑子里消化这件事,沈泽伸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小兄弟有前途,好好干,以后……”

    听到沈泽的话,秘书两眼放光。

    以为他有什么鼓励、振奋人心的话跟他说呢。

    谁知道沈泽话锋一转道,“以后吃苦是你,受罪是你,挨骂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

    秘书,“……”

    办公室内。

    秦冽进门,抬手扯拽脖子间的领带。

    牧津和沈白正在沙发上坐着聊天。

    两人看到他,视若无睹。

    沈白,“你的意思是,放出照片的人不是乔弘毅?”

    牧津双腿微敞,双手肘撑在膝盖上,“不是。”

    沈白挑眉,“确定?”

    牧津道,“人我已经抓到了,在等审问结果。”

    沈白面露狐疑,“对方跟烟烟有仇?”

    牧津思忖几秒,接话道,“这个暂时没调查到。”

    沈白纳闷加若有所思,“没有仇会做这种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把秦冽当回事。

    秦冽靠坐在办公桌前,双手环胸眯着眼看两人。

    “牧氏和沈氏都倒闭了?”

    “还是你们俩自己单方面破产了?”

    “还是说我办公室的沙发对你们俩有着别样吸引力。”

    秦冽嘴毒,牧津和沈白齐齐朝他看过来。

    牧津,“秦家祖坟被刨了?贱白做的?”

    沈白,“三儿,火气这么大,是迷途知返,但是不知道返程的路该怎么走吧?”

    不愧是兄弟。

    嘴一个比一个损。

    秦冽冷着脸看两人。

    贫嘴归贫嘴,两人也都知道秦冽这会儿心里不好受,沈白轻咳两声,主动递台阶,“刚刚老牧查到有关烟烟那几张照片的事,据说不是乔弘毅放出去的。”

    提到有关许烟的事,秦冽脸色有所缓和。

    秦冽问,“那是谁?”

    牧津接话茬,“一个叫唐韵的女人。”

    秦冽皱眉,“谁?”

    看出秦冽神情的不对劲,牧津问,“你认识?”

    秦冽,“唐韵?”

    牧津回答,“对。”

    秦冽沉默。

    见他这副样子,牧津和沈白对视一眼,谁都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秦冽沉声问,“人在你那儿?”

    牧津道,“对。”

    说罢,顿了顿,又补了句,“她原本准备离开泗城,被我的人抓回来了。”

    秦冽,“我要见她。”

    牧津,“现在?”

    秦冽,“对。”

    一个小时后,秦冽在牧津的庄园见到了唐韵。

    唐韵身上带了伤。

    脸上是擦痕,手臂更是脱臼下垂。

    但即便这样,都是一脸倔强不服输。

    身上五花大绑,哪怕是男人这会儿都应该是跪着的,她却站得笔直。

    秦冽坐在沙发上,观察了她一会儿,嗓音低沉开口,“许烟的那些照片是你放出去的?”

    唐韵闻声看向秦冽。

    她认识秦冽,抿着唇,不知是敌是友。

    瞧见她的倔强劲儿,沈白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保镖招了招手。

    对方会意上前,俯身凑上前,“沈总,您说。”

    沈白,“一个女人,你们下这么重的手?”

    听到沈白说‘一个女人’,对方嘴角抽搐几下,一脸便秘色,“沈总,你觉得她伤的重,是因为没有看到咱们的兄弟。”

    沈白挑眉,“嗯?”

    对方,“咱的七个兄弟,现在六个在普通病房躺着呢。”

    沈白,“那不是还剩下一个吗?”

    对方,“剩下那个在重症病房。”

    沈白,“……”

    短短数秒,沈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沈白不由得打量了唐韵一番,转过头想跟秦冽说点什么,就听到秦冽语气平静道,“唐韵,之前蒋家少爷的贴身保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蒋家,为了钱打了一段时间泰拳,现在在许烟手下做事。”

    沈白,“!!”

    秦冽,“唐韵,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