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被秒撤回的消息,许烟轻挑了下眼尾。

    隔了三五秒,许烟把手机扔到一旁,专注眺望落地窗外的景色。

    她对泗城这个地方始终喜欢不起来。

    人声鼎沸,却处处透着薄情。

    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喝酒到凌晨三点,她起身摇摇晃晃回到了床上。

    入睡前,她摸过手机瞧了一眼。

    许静给她发了七十多条信息,意志力很顽强。

    秦冽也发了。

    六条撤回。

    许烟心静如水,纤细指尖捏着手机扔到床头柜上,翻了个身,借着酒劲入睡。

    次日。

    许烟生物钟六点准时睁眼。

    昨晚喝的酒不错,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她先是躺着清醒了会儿,随即起身冲了个澡,洗掉一身酒气。

    她今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状态必须得好。

    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势。

    洗漱完,又下酒店负一层吃过早餐,许烟先是淡定开车帮席雪置办了一身行头给她送过去,后跟席雪请了个假。

    席雪从她手里接过购物袋时,黑眼圈很重,显然是昨晚没休息好。

    “谢谢。”

    许烟,“你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

    席雪摇头,“昨天丢给你一堆烂摊子,我今天得去接着处理,哪怕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许烟点头,没再劝。

    成年人的世界里,谁不是举步维艰,一边不想活,一边又努力活。

    摆烂这两个字,说出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

    席雪话落,看着许烟,欲言又止,“你……”

    许烟,“我没事。”

    席雪,“嗯,有事的话……跟我说。”

    许烟回笑,“好。”

    从酒店出来,许烟坐在车里抽了根烟。

    烟抽完,降下车窗,等烟雾散尽,伸手拿过中控上的手机关了飞行模式。

    飞行模式前脚关闭,后脚许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仿佛是卡着点打的。

    又仿佛,是一直在打,只是现在她才开机。

    许烟没迟疑,直接按下了接听。

    不等她说话,许静那边已经怒不可遏的训斥。

    “你人在哪儿?”

    “许烟,你现在真的是翅膀硬了,离婚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你还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吗?”

    “你外公本来都出院了,昨晚在听到你离婚的消息后又再次进了医院,如果你外公有个什么好歹,你……”

    许静怒气冲冲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许烟把手机贴着耳朵静听,眼底无波无澜。

    等到许静骂累了,她才挑动唇瓣说了句,“妈……”

    许静根本不给许烟说话的余地,“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马上给我回来!!”

    说罢,许静又愠怒的补了句,“不是回家,是来医院。”

    许烟,“好,我知道了。”

    她懒得反驳。

    因为她深知,反驳也没用。

    跟许静挂断电话,许烟打转方向盘去了医院。

    许老爷子住的是VIP病房。

    许烟推开病房门时,许老爷子正被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左一右伺候着。

    脸上哪有半分病态。

    有的全是变态。

    看到许烟,许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

    两个小姑娘都是有眼力劲的,忙收了正在喂他吃葡萄的娇嫩手指。

    “外公。”

    许烟踩着高跟鞋进门,弯腰放下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篮。

    许老爷子没吭声,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许静起身,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病房里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许烟,是谁给你的胆子?”

    “离婚这么大的事,你跟谁商量过?”

    许烟默声。

    她离婚还需要跟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