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她不是阿拉伯人,却没有询问她的国籍。
只命人用绳子把她的手腕绑住,拽着她,把绳子另一端栓在一辆装甲车后,
最后,让手底下的士兵开动车子,从慢到快地在原地兜圈子。
直到赵惊婉跟不上车子的速度,摔倒在地,身体被拖拽在布满石子的路面。
坑洼的地面,很快就擦破的她衣服。
单薄的布料被撕破,白皙的皮肤瞬间就被擦出血痕。
疼痛使她脑子充斥刺耳的嗡鸣声,只几圈,就差点让她昏厥,装甲车缓缓停下。
他们不是想要她死,而是要折磨她。
看着少女身上破碎的衣裳,虚弱地趴在地上,一名士兵走过来捏起她的脸。
赵惊婉被迫仰起头,沾满尘土的脸蛋,依旧挡不住她出众的相貌。
身后的长官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把人拖拽到面前,赵惊婉疼得咬住嘴唇,发出隐忍的痛声。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了句淫秽的话。
周围响起一阵放荡的哄笑声,他们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眼里的下流。
围观的难民眼神充满害怕,是为面前如此赤裸的暴力感到害怕。
长官让赵惊婉跪在面前,帮他脱下裤子。
一旁的士兵听到指令,把她从地上粗暴的扯起。
赵惊婉双手撑在地上,已经被折磨得没了力气。
看她迟迟没有动作,男人失去耐心,伸手将她拉起,为惩罚她的不听话,又把人用力一甩。
少女纤瘦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摔倒在地。
“被自己救下的人出卖是什么感觉?”
耳边有人这样问她。
赵惊婉喘着轻气,慢吞吞地屈起胳膊,用手撑在地上,疼痛让她唇色苍白。
长发遮住她的脸,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周围还有起哄的声音,想要继续换花样折磨她。
他们让赵惊婉站起身来,自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
不然就一枪打爆她的头。
她从地上缓缓站起,脏兮兮的脸上,有些了无生气。
残破的布料早已衣不蔽体,她却再没精力注意这些,
视线变得有点模糊,脚下漂浮,
她的目光飘,忽地扫向旁边围观的难民,
喉咙一阵艰涩,突然觉得有股难言的痛苦涌上心头。
她眨了一下眼睛,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面前的人,还想对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施暴,对讲机突然传来声音。
守卫紧急通讯,有法里斯的人攻进关卡,请求支援。
话音落下不到两秒,一阵密集的机枪扫射声响起。
站在赵惊婉面前的长官还未回头,身体就被子弹击穿。
少女羸弱的身躯僵在原地。
带血的子弹,擦过她的身侧,不知射向了哪里。
那只朝她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几秒后,一具尸体轰然倒在她的面前。
少女耳边一片嗡鸣,周围激烈的枪击声,在她的感官里逐渐变小。
视线彻底模糊前,她看见男人颀长的身影,朝她大步跑来。
然后身体跌进一道有力的怀抱。
“赵惊婉?”
有人叫她的名字,是熟悉的嗓音。
少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勉强睁开眼睛,终于看见了男人熟悉的面容。
“又是你啊...”
微弱的声音,被风一吹就碎了。
意识消散那一刻,赵惊婉想起很多记忆。
哈伊勒警卫队的枪口下,不惧威胁抱她离开危险的男人。
被武装组织逼到天台,接住她纵身一跃的男人。
伊朗办公大楼,不要命替她挡枪子的男人。
好多生与死的瞬间...
怎么总是他啊。
明明是个凶神恶煞的混蛋,明明对她一点都不好...
脑海又闪现出那些难民的影子,意识一片混乱。
他们的脸,为什么和那些欺辱过她的同学,重叠在一起?
巷子里冲出来,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楚宁啊。
现在呢?
把她抱在怀里的人是谁?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再无意识清醒。
洛津看着怀里少女,虚弱地闭上了眼,嘴里小声的呢喃,让他眸光一柔。
“嗯又是我,我又抓到你了。”
视线触及那抹娇躯,衣衫不整的狼狈,让他深邃的瞳孔转为冰寒。
“Ares!Pullout!”
萨比尔端着枪,带人在靠近关卡的位置,掩护他救人。
这里的支援很快就会到,他们得尽快撤离。
洛津却不紧不慢地扫过缩在角落的难民,
他朝一位小女孩招招手,询问她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抽泣着把刚才的经过描述一遍,刻意隐瞒了护士为救她,出卖赵惊婉的过程。
但洛津不傻,听完她说的话,唇角扬起冷笑。
周正的支援更快抵达。
他把怀里的人轻放到车上,不知道哪里扯来头巾,裹住少女的身体。
然后,从车门抽身,只让周正把人带离。
“洛哥,汗尤尼斯已经沦陷了。”
抵抗组织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周正不理解,老大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撤离。
男人最后看了眼车里还在昏迷的少女。
“带她出去。”
留下一句命令,便利落转身。
萨比尔还在大喊着让他赶快撤离。
看着激烈的交火,周正懂了。
老大不会抛下战友,哪怕是一时的并肩作战。
盯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周正微微扬起唇角。
这就是洛津,就算脱离了部队,依旧有自己的一身傲骨和底线。
他很想上去一起,但眼下只能听从命令。
回到车上,把人带到战火较少的黎巴嫩,
那里距离巴勒斯坦最近。
贝鲁特哈姆拉区,赵惊婉在一处别墅内醒来。
她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入眼的,不再是破败的街道,倒塌的水泥墙。
是明亮华丽的室内。
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她又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还有,
被自己救下的难民出卖,被折磨的记忆,清晰地印在脑海。
身上一阵蛰痛,是皮肤被剐蹭的伤口在发疼。
脑子一瞬间宕机,她缩靠在床头,把自己抱成一小团。
目光呆滞的望着某一处,苍白的唇轻启,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然后再无其他反应。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