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落在女孩脸上的目光灼热又带着侵略。
在这种难耐地注视下,她还是轻点了两下脑袋。
看她真敢答应,洛津笑得轻佻。
“今晚,我会把时间空出来。”
从伊玛夫人那里离开,周正等在外面,看见两个人一起出来,心中了然,恭敬地打开车门,车子直接开回梅泽山的府邸。
“洛哥,要人去府邸谈吗?”
他朝身后的人汇报,本来要见个人的,临时换了场地,不用想也知道因为谁,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后视镜某张干净的脸蛋。
洛津没说话,他会意,犹豫着还想开口。
“意大利那边...”
他看了眼身后,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毕竟有“其他人”在场。
看见男人因他停顿的话,不耐地皱起眉,周正才把赛图在意大利的简讯传达给后面的人。
“吉尔斯死了,对手火拼,榴弹击中腹部,当场毙命。”
四大家族之首的继承人死了,意大利那边会乱一阵子,不知道戴维森老爷子会不会气急败坏,刚打通的关系网,瞬间就破了。
坐在车后的男人,把手里玩了半天的打火机揣进口袋,黑眸淡淡,
“先让他撤回来。”
语毕,没再说更多。
收到命令,周正点头应下。
“那个...”
一道细小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周正下意识看向后视镜,只见自家老大一脸嫌弃地冷睨着身边的少女。
“你是不是很忙?”
赵惊婉转过头,盯着男人痞气的脸,试探地问。
“你想说什么?”
洛津冷笑,这点心思全写脸上了,他真得反思一下自己,怎么被这么个蠢东西耍了两次。
“你可以先去忙的...”
“赵惊婉。”
“嗯?”
她愣愣一应,懵懂的眼神,让男人眯起眼,
“我是挺忙的,但干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大手捏起她脸,往上轻抬,警告道。
“别试探我。”
车子在目的地缓缓停下,周正不动声色,心中却讶异于老大的反应,还以为刚刚女孩会被丢出去,
放在以前,或者说换个人,谁敢在他谈事情的时候插嘴,下场一定会很惨。
现在男人只是不爽了一下,而且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不爽...
刚一进府邸,到访的人就来了。
赵惊婉看见几个陌生人进来,两个白袍男人,身后跟了三五个大胡子的西装男。
这是什么人?
“去楼上等我。”
洛津看她一脸好奇的模样,轻扯了下嘴角,身体微转挡住她的视线。
“哦。”
看来他真的挺忙的,这么忙还不忘刁难她,对男人的讨厌又上升了几度。
直到深夜,人都没有上来。
赵惊婉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只是盯着床上摆放的女仆装,一脸愁容。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周正过来提醒她,老大事情快要谈完了。
刚才上楼前,洛津警告她,在他上来前,要她把衣服穿好,要不然,以后就一直让她穿这东西见人。
思来想去,她闭上眼,给自己鼓鼓气,抱起床上的女仆装小跑进浴室。
一个人看,总比被一大群人当猴观赏得好。
楼下,来谈生意的白袍男人对洛津的态度十分不满,
他愿意屈尊过来谈,已经算是给面子。没想到对方不仅毫不气,还敢加码且没有一点退让的余地。
这笔生意,他换个人一样谈,为什么非找上面前的人,还不是某人的授意吗?
得罪不起那位人物,现在还要受一个军火贩子的气,这让他怎么忍受?
当即黑脸,准备甩手走人。
洛津对男人的怒火满不在乎。
只是在对方转身离开时,抬眸淡淡地看了眼身侧的周正。
后者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透门板留下弹痕,清晰地落进白袍男的眼里。
“您走不了。”
周正机械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
白袍男带来的保镖就势拔枪对峙。
“你们什么意思?”
沙发里的男人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对他的质问置若罔闻。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消音器,他动作慢条斯理地往枪口上组装,漫不经心地开口。
“签吗?”
白袍男没说话,洛津半秒犹豫都没有,抬枪一发就打穿了,距离白袍男最近的一位保镖的膝盖。
西装男腿上一痛,一只腿跪在地上,血顺着伤口缓慢流出,
他身旁的白袍男人震惊不已,显然没想到他敢真的动手,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一道低沉的男声再度响起。
还是同样的问题。
他死死咬着牙根,依旧不肯松口,
但这一次,洛津的枪口对准的不再是他身后的保镖,而是他的脑袋。
“签吗?”
他又问。
“threeseconds.”
三秒钟的时间,几乎等于没给对方思考的空间,白袍男此刻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想强买强卖的。
一个没规矩的暴徒,他不懂那位人物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还帮他牵线搭桥。
“ok.fine.”
他妥协了,对方强势的气场,让他不敢冒险硬来,用命试探一个恶徒,不划算。
洛津收起枪,站起身拎在腿侧,缓步走到他面前,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唇角微扯,轻道。
“合作愉快。”
对方并不想和他握手,但迫于压力只能伸出手,
结果还没等碰到人呢,洛津突然收回手,转头看了眼他身后受了伤,勉强站起的保镖。
“抱歉,我只是想谈成这笔交易,误伤了你,需要包扎吗?”
保镖强撑着受伤的腿站立,忍受剧烈的疼痛,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洛津“好心的”帮助,眼神都透着傲气。
洛津扯了下嘴角,点点头,视线又看回白袍男,
“你的保镖素质不错。”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沉闷,消过音的枪声响起,刚刚满脸傲骨的保镖瞬间双腿跪地,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差倒在地上。
洛津戏谑地目光瞥向他,
“现在需要包扎一下吗?”
白袍男瞳孔闪过一抹惊惧,对这个男人的残暴有了新的认识,不止是没有底线,还是个疯子。
楼上换好衣服的少女,正踌躇着,不愿意走出去,
她听见了楼下的响动,沉闷的,响了两次,间隔不长,不过心思不在这个上面。
她搞不清底下的人在干什么,只愁苦自己一会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