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偷袭
钟阮立刻拒绝,“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叫到车了。”
薄斯屿:“我不信,给我看看。”
钟阮轻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骗你吗?”
“还真说不定。”薄斯屿勾唇,“这里不好叫车,你把订单给我看一下我就信你。”
“……”钟阮沉默了,她叫不叫的到车,关他屁事?
真是闲得慌。
她懒得跟他争论,低头在打车软件上叫车。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司机接单,软件显示附近并没有可用车辆。
薄斯屿的低笑声传到耳边,“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钟阮抬眸,语气不耐:“不劳你费心,我可以叫我朋友来接我。”
薄斯屿:“我又不会吃人,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他心里没数吗,要不是他缠着她,她至于要躲他么?
钟阮面无表情,“薄律师,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风吹过,她一头秀发微乱,侧脸精致耀眼。
薄斯屿半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地笑了。
“我原本是想送你一程,顺便跟你讨论一下官司,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
钟阮:“官司有进展?”
“嗯哼。”薄斯屿挑眉,“所以,要不要上我的车?”
他嗓音低沉暗哑,很是惑人。
偏偏钟阮不吃这套,“就这样说吧,我听得见。”
薄斯屿:“抱歉,我不太习惯这样沟通。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上车,要么去我办公室找我。”
万一他说的信息没什么含金量,她特地跑一趟,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钟阮咬了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跑车的空间很小,封闭的环境里,属于他身上独有的那股木质香味迅速将她包围。
薄斯屿踩下油门,“回星河湾,还是?”
钟阮一怔,这才想起他就是星河湾的开发商,还曾让售楼处的经理给她送房。
“嗯,回星河湾。”她说完,立刻追问道:“是不是官司有了进展?”
“已经立案了,下个月开庭。不过,我在整理诉讼材料时发现,或许你可以直接申请撤销婚姻关系。”
“嗯?”钟阮没听明白,“这段婚姻已经维持了三年,还能撤销吗?”
“你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
她是这个意思吗?
还有,他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呛?
薄斯屿仿佛猜到她在心里骂她,唇边弧度更甚,“三年前,你和乔延登记结婚的时候,是否双方都去了民政局?”
“当然不是,他当时已经是植物人了。”
“也就是说,你一个人去办的手续?”
“嗯。”钟阮点头,“乔家找了关系,所以我走了个过场,就顺利拿到了结婚证。”
“我国婚姻法规定,登记结婚时双方必须一同携带有效证件到民政局自愿提出申请,办理登记。也就是说,你和乔延登记结婚的手续并不违反,你有权投诉民政部门,并要求撤销这段婚姻关系。”
钟阮微微一愣,“可以吗?”
薄斯屿:“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
废话,她当然想。
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些前任是战绩,有些则是前科。
乔延这种,妥妥算是后者。
如果可以的话,钟阮当然不想让他存在于自己的人生履历之中。
这段关系可以撤销,那可就太好了。
钟阮开门见山:“薄律师,你要怎样才肯帮我,你开个价。”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薄斯屿偏头睨了她一眼,“拿你的一个秘密来交换。”
她的秘密?
那可就太多了。
钟阮低笑,“能说出口的,还能被称为是秘密吗?”
薄斯屿:“不着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
钟阮没说话,默默盘算着狗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忽然,他重重踩下油门,车子像是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钟阮皱眉,“你超速了。”
薄斯屿:“放心,这里没有测速探头。”
钟阮:“……”
她忽然想起江妄说过的那句话:知法才能犯法。
跑车发动机声震耳欲聋,这是钟阮不喜欢跑车的原因,没有之一。
身旁的男人显然很享受飙车带来的刺激感,随口问道:“你喜欢听什么歌?”
钟阮摇头,“不用。”
这么嘈杂的背景下,听什么歌都是一种折磨。
谁知下一秒,音响里响起机械化的女声。
“好的主人,现在我将为您播放歌手吴XX的《不用》。”
钟阮:“???”
什么情况,还真有歌曲叫这名啊?
优雅的旋律很快响起,男歌手用温柔的嗓音低声吟唱了起来。
“不用你来提醒
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
不用什么证明
反正你全都记不清
不用感到庆幸
时间会看清一切回忆
……”
钟阮一直没说话,这首歌竟然意外地好听。
美中不足的是,发动机的声音实在太过嘈杂。
一首歌放完,薄斯屿很自然地询问她还想听什么。
她本想说不用,话到嘴边改成了:“随便。”
机械女声:“好的主人,现在我将为您播放歌手汪XX的《苏随便》。”
钟阮:“╮(╯▽╰)╭”
她就多余说那两个字呗。
这首歌比刚才那首欢快了许多。
“……
自我表达的能力
随年纪逐年降低
逃避过整个世界
也拥抱过世界
嬉皮笑脸的说随便”
第二首歌结束后,钟阮心说,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张嘴说话了。
可是没想到,薄斯屿并未像刚才那样,询问她想听什么
而是对智能系统说:“播放ScarboroughFair。”
“好的主人。”
钟阮下意识偏头,他也喜欢莎拉布莱曼?
这位世界级古典天后级歌手,是钟阮唯一喜欢的歌手。
薄斯屿刚刚点的这首歌,是莎拉布莱曼最经典的歌曲。
亦是钟阮的最爱。
悠扬旋律响起,钟阮短暂的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沉浸于自我的世界。
歌曲结束后,她无意间抬眸,和驾驶座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气氛变得微妙,似乎有什么在两人心中悄然生根。
下一瞬,男人忽然伸手推开她的脑袋。
“砰!”
一声巨响,车窗玻璃应声碎裂。
子弹穿过薄斯屿的手臂,正中她的座椅头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