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娓娓道来,语调轻柔,吐字清晰,说得条条在理。

    可谢宇澄丝毫不信,

    “太医说是中毒之症。”

    玉婉气定神闲,“太医可有解毒的办法?”

    自然没有。

    谢家人一直找不到缘由,今日能来定是得大夫人“提点”。

    谢宇澄凝视着玉婉笑得讽刺,

    “太医说用毒之人歹毒异常,唯有解药可救小妹。”

    玉婉不慌不忙,

    “身为太医没有办法医治贵妇千金,自然找旁的借口。”

    谢宇澄知玉婉说鬼话,

    “玉婉姑娘的医术比太医还厉害?”

    话冲着玉婉,眼神却瞟向楚瑾玄,嗤笑讥讽,“不是用毒是什么!”

    玉婉落下脸福身行礼,

    “国公爷,世子,我已将事情说清楚。小女子告退。”

    “你要救我女儿!”

    勇毅侯谢夫人拽住玉婉衣袖嘶嚎,“你定有法子!你必须救我女儿!”

    “如果谢明珠愿意将当日在江府之事说清楚。她还我清誉,我便救她。”

    谢夫人冷笑,“清誉?”

    斜了眼玉婉和楚瑾玄皮笑肉不笑,“好,我答应。”

    “写下来,签字画押安手印,勇毅侯盖官印贴城门上。”

    “你说什么?”

    谢夫人怒目而视。

    玉婉一字一句说道:

    “江月瑶如何蛊惑谢明珠针对我,谢明珠如何刁难我,她因何受伤,都要写清楚。并说明江家置之不理,我好心相救,事后勇毅侯府对我感恩戴德,赔礼谢罪。谢明珠签字画押,当日亭中千金也皆需写上证言,她们的父兄盖上官印,勇毅侯亲自贴到城门上。”

    “做不到。”

    谢夫人一口回绝。

    玉婉颔首,

    “小女子爱莫能助。”

    转身就要离开。

    勇毅侯气得七窍生烟,

    “国公爷!她的条件太过苛刻!勇毅侯府做不到!”

    定国公眨眨眼,

    “做不到?做不到就算了,回吧,多陪陪女儿,看一眼少一眼。”

    “定国公!”

    勇毅侯不可置信,“您老居然偏袒一个毒妇?见死不救!”

    定国公对勇毅侯吹胡子瞪眼,

    “本公何来偏袒?她是人,你家人,你不得敬着呀。倒是你!同为人,居然想用此事再次讹诈定国公府!我再加一条,救你女儿可以,之前我孙子给你们的好处,你吐出来。”

    玉婉目瞪口呆,不愧是楚瑾玄的爷爷!

    “对!国公爷说得对!”

    玉婉起哄,“把这条加上!”

    定国公白了玉婉一眼,

    “我孙子为你的事忙前忙后,你提了诸多条件,居然没有一丝想到他。”

    玉婉不用转头都能感受到楚瑾玄冷厉的目光。

    祖孙俩一丘之貉,但凡旁人有一丝照顾不到的地方,立刻觉得旁人对不住他们。

    从不想想他们自己做过什么。

    既然定国公说勇毅侯想借机再敲竹杠,玉婉就坡下驴,

    “勇毅侯妻妾众多,不止谢明珠一个女儿。他能来此,只是为了再讨些好处罢了。涉及他自身利益,他绝不会答应,提出来也只是徒劳。反倒让世子爷没面子。”

    玉婉瞧向楚瑾玄眸光微闪。

    楚瑾玄双眸透着笑意,走到她身边,轻轻摇头示意无事,又点点头示意他明白。

    玉婉歪头眯眼笑着敷衍,一团和气像个精雕玉琢的玉娃娃。

    楚瑾玄看得欢喜,也勾起嘴角,满脸笑意。

    二人无心寻常之举,

    令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楚瑾玄年纪虽轻,在朝堂上确是老谋深算,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稳若泰山。

    如此举动着实令人吃惊。

    定国公捂住半边眼睛,指着玉婉手指颤颤巍巍,

    “狐狸变的!玉婉?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往后名狐狸,字九尾,大名玉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