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瑶母女天天来侍奉老夫人,借机说了她不说坏话。

    说她迷惑楚瑾玄,说她心肠歹毒。

    江家说,不是江月瑶不大度,也不是江月瑶没有容人的雅量。

    是玉婉嚣张跋扈,这样的妾室,江月瑶愿意接纳,江家也不会同意。

    江家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不想女儿受苦。

    言官弹劾楚瑾玄品行有亏,其身不正。

    楚瑾玄写文章骂人家不举,一妻三妾有花无果。

    还有人说楚瑾玄宠妻灭妾,楚瑾玄回,

    “娶你奶奶纳你娘了吗?在下尚未娶妻,还未生出你这儿衰样的不孝子孙。”

    对着人家屁股就是一脚,踹进广泰殿水缸里。

    被皇上罚了三个月俸禄。

    众人不可置信,从前的谦谦君子怎么一下变成了个无耻混蛋。

    玉婉理解楚瑾玄,他本就是个混蛋。

    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往日大家敬他夸他,装装君子样子顺手的事。

    吵他烦他,他装都懒得装。

    可旁人不这样想,皆说是玉婉的错。

    玉婉不明白,当时亭中那么多世家千金,为什么江月瑶的恶行无人提及。

    连楚乐妍也不帮她!

    “又想什么呢?”

    楚瑾玄已穿好衣衫准备出去。

    玉婉蒙个大被,嘟着嘴,“你还出去?装病的人都需躺床上捂大被,攒汗珠子。”

    楚瑾玄笑弯了腰,

    “你呀,字还行,画凑合,琴律能听得懂,却弹出个鬼哭狼嚎,棋下得一塌糊涂,不是悔棋,就是偷子。看来,你父母培养了你。你人去了,心却在被子里攒汗珠子。”

    “说胡话,人都去了,心要飞到九霄云外。只有人在床上,才能人心合一。”

    玉婉裹着被,哐当倒床上,闷哼了一声。

    “快起来,是不是压到手了!”

    楚瑾玄飞奔过来扶起她,见她张着手支在被子外面,

    “没碰到你哼什么!”

    “被子裹住我的脚,扭到了。”

    楚瑾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拽出玉婉的脚揉搓,“这样疼吗?”

    玉婉点头,“疼!”

    “这样那?”

    “揉揉,轻点揉,好多了,哎,还疼,这儿疼,给按按。”

    “这儿?”

    楚瑾玄仔细查看,没看出什么问题。

    “按得好!你真是个神医。再往左一些,往右……”

    不就是按脚!

    没听说过有人会扭到脚心!

    “你是不是搞错了?是那只吧,我瞧着这只没问题。”

    楚瑾玄端起玉婉另一只脚。

    玉婉一本正经,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觉得,这只也有些疼呢!你再医医这只,嗯,疼,真疼,好奇怪,你一碰就不疼了,嗯,还有些疼,往右边些……”

    楚瑾玄勾了下唇角,指腹轻按脚底一处,

    “听说常按这里能医心。”

    玉婉摇头,“这儿管肾……啊,疼疼疼,啊……”

    楚瑾玄突得手指用力,玉婉被按住脚底穴位,猛地抽腿,楚瑾玄自不肯轻易放过她,

    “按这儿不能医心吗?找找别处……”

    手指轻挠玉婉脚底。

    玉婉笑得眼泪直流,连连求饶,“准了,准了,就是这儿!你说得都对!能能医!”

    楚瑾玄玩心顿起,“说你是我的。”

    玉婉瓮声瓮气,“你是我的。”

    楚瑾玄听得欢笑,笑得花枝乱颤,“不老实是吧……”

    手指轻勾,玉婉笑得肚子疼,“我是你的……”

    “不太情愿,重来!”

    “我是你的。”

    玉婉喊得大声,楚瑾玄顿觉神清气爽,一股暖流直达心肺,

    “好。但我也没说,你说了,我就放了你,所以……”

    “你怎么又玩赖!”

    玉婉彻底恼了,收回腿,盘着坐在楚瑾玄面前,头发乱糟糟像鸟窝一样。

    “你下棋偷子,你不赖皮?”

    楚瑾玄的声音柔得要滴出水来,“还装扭脚骗人,唬人给你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