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其他小说 > 被黄昏吞噬的光 > 第94章 为你差点死了两次
    第九十四章为你差点死了两次

    “你现在记起她了?”

    顾承泽点头。

    “彻底?”

    他犹豫了一秒。

    “还没全部,但我知道……她是我爱的人!”

    “她为你差点死了两次!”

    “我知道!”

    “你现在来想说什么?”

    “我想亲口告诉她!”

    贺晓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

    “她这几天状态不好,连吃饭都吃不下多少,别刺激她!”

    顾承泽点头。

    “我就见一眼!”

    “她还愿意见你?”

    “不知道!”

    贺晓转身,走回病房,推门进去时,苏瑾谙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她的画册,画纸边缘压着一枚干银杏叶。

    “谁啊?”

    她问。

    贺晓顿了顿。

    “一个你……应该还想见的人!”

    苏瑾谙手指轻轻一抖,笔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低头去捡那支笔,手指却抓了两次才抓住。

    她把笔放回画册里,声音轻得像风。

    “他记得我了吗?”

    贺晓点头。

    “那你让他进来!”

    “我不怕了!”

    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

    顾承泽走进来,第一眼看到她时,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

    她还是那么瘦,脸色比梦里更苍白,头发软软地垂在耳边,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

    她穿着一件淡色的棉质长衫,肩膀薄得像风一吹就会碎。

    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怒,也没有喜。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梦里那个不敢靠近的影子。

    顾承泽缓缓走过去,站在她床边,声音哑得发紧。

    “是我!”

    苏瑾谙点头。

    “我知道!”

    “你变瘦了!”

    “你变安静了!”

    “你也是!”

    两人沉默着,好一会儿,她才问。

    “你这次,记得我了吗?”

    顾承泽点头。

    “记得了!”

    “全部?”

    “不是!”

    “但我梦见你了!”

    “你说‘你又忘了’!”

    “你说‘没关系’,但你哭得很厉害!”

    “我记得你哭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苏瑾谙垂下眼,轻轻一笑。

    “你现在记得了,那你是不是又要走?”

    顾承泽眼神猛地一滞。

    “不会!”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可你走了两次!”

    “我不是怪你!”

    “我只是……害怕你第三次再不回来!”

    顾承泽半跪在她床边,双手抓着她的手,额头贴着她的掌心。

    “这次不会了!”

    “我已经记得你了!”

    “我不会再忘了!”

    “你知道吗,我醒来第一天,看到你寄给我的那张画,我就知道,是你!”

    “你叫安安!”

    “我说过,你是我命里的人!”

    “我说过,就算世界都忘了你,我也会记得!”

    “可我没做到!”

    “我让你一个人疼了那么久!”

    “我错了!”

    苏瑾谙眼睛湿了,轻轻用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发,动作像是在哄小孩。

    “你现在回来,就够了!”

    “你来得晚,我也原谅你!”

    “可你不能再走!”

    顾承泽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会走了!”

    “你现在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想开工作室也行,哪怕你只想画画给自己看也行!”

    “你要我陪你一辈子也行!”

    “你死,我就给你守墓!”

    “你活,我就一辈子守你!”

    “你不死,我就不走!”

    苏瑾谙笑着,闭上眼。

    “那你陪我睡一会儿!”

    “我最近总是累!”

    顾承泽站起来,坐到她床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你睡吧!”

    “我在!”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没有噩梦。

    顾承泽一直没动,就坐在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像怕她一松手就离开。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把她皮肤映得通透。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喃喃道。

    “安安,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哪怕再疼,也要记着你!”

    “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病房外,阳光正浓,午后的风穿过医院长廊,带起一丝落叶的卷动。

    一辆黑色商务车稳稳停在医院后门口。

    车门被人从里侧推开,首先下来的,是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一身黑衣西裤,走路带着压迫感。

    林清浅最后下车。

    她身穿白色大衣,步履从容,红唇冷艳,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她站在医院门口仰头望了一眼病房楼,风吹动她的头发,她抬手按了按耳边的碎发,像是在遮挡,但更像是耐着性子克制某种暴怒。

    她已经忍不下去了。

    她查到了,是康复中心的人泄露了位置。

    她看到了画。

    那张被顾承泽贴在工作室墙上的画,落款写着“安安”。

    她想撕碎它。

    她想让那个该消失的名字,从这个世界彻底不复存在。

    而最让她抓狂的是,顾承泽居然找回来了记忆。

    他又一次挣脱了她设计好的牢笼,甚至把她拉扯开的伤口重新翻出来。

    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只是暂时失控,只是记忆重构未完成。

    但她亲眼看到他为一个女人再次心疼,为一个名字失眠,为了一封信、一个画,几近崩溃。

    她输了。

    但她不甘。

    她要他再忘一次。

    再忘到骨子里。

    忘到见她不识、提她心冷、梦里都无她。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遥控器,那是她手中最后一张牌。

    这一次,她要亲手按下。

    亲眼看着他,再一次从温柔地爱一个人,变成彻底把她推出去。

    她已经做了后备计划。

    她让人查过,这家康复中心的监控系统有漏洞,她的人可以进,哪怕顾承泽在,她也有足够人手将他控制住。

    而苏瑾谙,现在不过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病人。

    她赢定了。

    病房内,苏瑾谙还在睡,顾承泽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桌上的药,贺晓端着一碗热粥进来。

    “她快醒了吧?”

    顾承泽点头。

    “医生说她这两天状态好些!”

    “你别太放心!”

    贺晓眼神沉了下去。

    “她的神经系统还在不稳定阶段,任何情绪波动,都会造成记忆错乱甚至瞬间昏厥!”

    “我知道!”

    顾承泽语气低沉。

    “我不会让任何人再靠近她!”

    话刚落下,病房门“哐”地一声被人推开。

    两名黑衣人率先走进来,接着是林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