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东心头一咯噔,心里不停的暗骂自己大意。
昨晚强化身体素质,伤势全好了,刚才开门忘了装得彻底。
他挠了挠头,挤了个笑,胡诌道:“嗨,昨晚睡得好,腿没那么肿了呗,我以前跟警校一气功大师学过点运气法子,恢复快点,正常!”
他故意咳了两声,扶着门框,装模作样地晃了晃左腿。
“不过还是得悠着点,走快了还疼。”
周若雪半信半疑,瞪了他一眼:“气功大师?你忽悠谁呢?昨晚还一瘸一拐,今天跟没事人似的,太邪乎了!”
话音刚落,她看了李亚东一眼,语气又软了下来。
“不过你没事就好,伤好了就别逞强,查案还是得慢慢来,别又把自己弄进医院。”
李亚东心头一暖,笑着点了点头:“放心,若雪,我有分寸,来,吃饭吧,煎蛋凉了可不好吃。”
他拉开椅子坐下,故意慢吞吞地挪腿,装出一副伤还没好的样子,脑子里却飞快转动。
罪恶之眼的事儿不能露馅,强化的事儿更是得藏严实,不然解释不清。
还有就是,他得用这种方式蒙蔽张少杰,相信现在还有不少人盯着他。
两人围着餐桌坐下,周若雪低头喝牛奶,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晃了晃,偶尔抬头冲李亚东笑笑,李亚东嚼着三明治,心头热乎乎的。
他想了想道:“若雪,今天我去物业看监控,你店里忙不忙?”
周若雪放下杯子,点了点头:“店里上午人少,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总觉得不踏实,不过亚东,你说那人会不会又来?”
李亚东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沉声道:“他敢!若雪,你别怕,七天时间,我让他翻不了天!相信我,走,吃完咱俩一块儿去,监控总能挖出点东西。”
早餐吃得快,收拾完桌子,两人出了门。
李亚东背了个包,里面塞了件外套和帽子,表面上还是一瘸一拐,左腿拖着步子,看这副样子就知道伤势还没好,只是在故意的强撑着。
周若雪走在他旁边,偶尔扶他一把,眼神里满是担忧。
到了物业办公室,刚推开门,就撞上了老张。
老张叼着根烟,皱眉翻着一摞文件,看到李亚东,愣了一下:“亚东?你小子咋来了?腿还瘸着呢,回家歇着去!我不是说了这事情交给我和小王吗?”
他瞥了眼周若雪,挤了个笑,“若雪也在?昨晚没吓着吧?”
周若雪摇了摇头,笑了笑:“老张,我没事,昨晚的事儿始终得查清楚,我陪亚东来看看,监控有眉目没?”
李亚东扶着门框,装出一副吃力的样子,沉声道:“老张,来都来了,监控一块儿看看,昨晚那孙子送死老鼠,摆明是冲我来的,查不出点什么,我睡不着的。”
老张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行,你这犟脾气,服了!来,监控已经调出来了,昨晚七点左右的画面。”
他领着两人进了监控室,屏幕上闪着黑白画面,楼道口昏暗,时间戳定在1910。
画面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楼道口,穿黑夹克,戴棒球帽和口罩,脸遮得很严实,手里提着个纸盒。
他低头放下盒子,敲了门,接着扭头就跑,十几秒就不见了影。
老张暂停画面,皱眉道:“就这孙子,帽子口罩裹得跟特务似的,查不出脸,物业说没见过这号人,附近也没外卖员登记。”
李亚东盯着屏幕,眯起眼,他点了点屏幕,沉声道:“这身形,男的,估计一米七五,动作挺利索,像练过的,老张,你觉得值不值得深挖?”
老张吐了口烟圈,摇了摇头:“不好说,查下去八成是死胡同,这号人要么是临时工,要么是张少杰雇的马仔,抓到也没啥大用。”
他皱眉看向李亚东,问道:“亚东,你咋想的?要不要我再派人查查?”
李亚东沉默了两秒,表面上摆摆手,语气平静:“算了,老张,这人估计没啥油水,继续查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我们现在时间宝贵,浪费不起,你先盯着内鬼那条线,死老鼠的事儿我自己琢磨。”
他顿了顿,扶着桌子站起身,故意咳了两声,“若雪,走吧,店里还得开张呢。”
周若雪点了点头,扶着他胳膊,担忧道:“亚东,别太拼了,查案有老张他们,你自己得养着点。”
她冲老张笑了笑,“老张,麻烦你了,有消息告诉我一声。”
老张摆摆手,咧嘴道:“放心,若雪,亚东这小子我盯着,跑不了!”
他说着还冲李亚东挤了个眼,“你小子老实点,别又半夜爬起来查案!”
李亚东苦笑一声,扶着周若雪出了物业办公室。
阳光洒在脸上,街上的车流声断断续续,路边早餐摊飘来一股股包子的香味。
李亚东低头看了眼周若雪,笑了笑:“若雪,回店里吧,今天我帮你擦桌子,算抵房租!”
周若雪噗嗤一笑,拍了他一下:“就你这伤兵?老实坐着别添乱!”
两人说笑着,回了咖啡店。
店里还没什么人,门一打开,空气里咖啡豆的香味扑面而来。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进了店,周若雪忙着开机煮咖啡,李亚东表面上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翻了本杂志,装出一副闲散的样子,脑子里却全是监控里那身影,口罩帽子遮得再严,动作却透着股熟悉,像在哪儿见过。
他眯起眼,握着杂志的手紧了紧。
“张少杰,你孙子,老子非挖出你的尾巴不可!”
趁周若雪忙着招呼早来的人,他悄悄起身,溜进后屋的储物间。
门一关,他从包里掏出件灰色卫衣和棒球帽,快速换上,又拿了副平光眼镜戴上,照了照镜子,活脱脱换了个气质。
他嘀咕了一句:“若雪,店里你先顶着,我得出去转转。”
话落,他从后门溜出咖啡店,帽檐压低,混进街头的人流,如鱼般钻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