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瓶底子的通话后,我先是下意识的跑到阳台的窗口朝下张望。
吴亮家住在13层,加之又是夜晚,向下望去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呼..”
我点燃一支烟,转头看向彭飞。
“快了龙哥,我的人正在转账,相信很快就..”
可能是察觉到我眼神中的冰冷,狗日的立马聪明的连声表态。
“很快李涛就会到了是吗?”
我猛然挑眉打断。
“曹尼玛,玩路子啊老弟!”
二盼闻声,瞬间满面怒容的瞪圆眼睛,同时双手互相掰冻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什..什么李涛?我没联系其他人啊,真的不骗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检查我的手机。”
彭飞慌忙晃动脑袋辩解。
“马勒戈壁,拿来!”
二盼态度蛮横的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随即拨通最近通话的号码。
“嘟..嘟..”
“喂彭少,我正在转账,但是银行系统好像有点问题,进度条卡着一直没动,您别着急,我已经联系了户经理。”
几声等待音后,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声音还叽霸挺甜,平常估计拿水蜜桃当饭。”
二盼直接挂断,侧头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接下来该如何。
“没耍心眼最好不过,耍了其实也无所谓,李涛就算再牛逼也做不到隔空打牛,我不信他来的速度能特么快过我掐死你!”
我冷笑着点点脑袋,示意二盼把手机还给对方。
瓶底子的话我百分之百相信,既然他说李涛带队出门了,那就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只是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来援助彭飞,故此才授意二盼诈唬他一下。
“真龌龊,听声音就知道人家是个甜妹儿,呵呵..”
二盼前脚刚把手机丢给彭飞,倚靠在墙壁上的初夏后脚便发出嘲讽。
“谁甜妹儿啊?谁甜能甜的过咱家大夏夏,那小婊砸顶塌天是拿水蜜桃当饭,咱大夏夏天生就是水蜜桃。”
二盼立马贱嗖嗖的挤眉弄眼:“是吧,桃姑娘..”
“别瞎捧臭脚,我是你奶奶!”
初夏甩动两下粉拳娇嗔,但是标志的小脸蛋已经红了一大片。
“那必须滴,人家是我乃常山赵子龙,我是我奶龙腾大夏夏!”
二盼不以为耻的连连点头。
“滚一边贱去。”
实在受不住这货毫无底线的卡脸样子,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再次看向彭飞发问:“具体还需要等多久?”
“我..我也不太清楚,要不再打电话问问?”
彭飞讪笑着举起手机。
“哔哔!”
“哔哔哔!”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汽笛声在楼底下此起彼伏,光是听声音就感觉车肯定不少。
“龙哥,楼底下停了七八辆车!”
郑恩东三步并作两步蹿到窗前眺望。
“卧槽,李涛!我看的真真的!”
二盼也条件反射的凑上前观望,接着扭头朝我汇报。
“他们上来了!”
郑恩东再次说道。
“尼玛了隔壁姓彭的,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二盼一把拽掉脚下的旅游鞋,手臂上下挥舞,照着彭飞的腮帮子“啪啪”就是几下。
“别耽误时间,牛牛给他捶晕锁卧室里去!”
我深呼吸几口,迅速恢复冷静,有条不紊的安排道:“盼盼,你带你手下的弟兄们,到电梯口堵一下,就亮哥家里这点玩意儿,你们各自挑选趁手玩意儿,能顶多久顶多久,最好能保证夏夏带着刘东成功逃离。”
“妥了!”
二盼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随即转身看向十来个染着红毛绿尾巴的小弟吆喝:“弟兄们,咱今天就跟号称崇市无冕之王的李涛掰下手腕子,还是以往那句话,害怕的、自觉担不起事儿,主动走人,我不会埋怨也不会报复,留下的,我盼子对天发誓,往后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要是也搞不定的事儿,那就特么陪你们继续搞事!”
“整呗盼哥!”
“就是,李涛多个妈啊!”
“搁特么复兴区,谁敢跟咱龇下牙!”
“弄他们,挺盼哥!”
“什么特么挺盼哥,是挺龙哥,挺龙腾!记住了,往后你们全是龙腾公司的一份子,那话咋叽霸说来着,一荣共啥逼玩意儿,反正就是一家人!咱这个家,龙哥才是老大!”
二盼抬腿踹了一脚最后一个喊号的小弟,虎着脸呵斥。
该说不说二盼这小子虽然表达能力不咋地,但是调门和做派都特别提气,他的话音刚落,那群小兄弟们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化身土匪在吴亮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找起家伙式,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我盼弟妥妥就是个“指导员”的好苗子。
有的从厨房抄出菜刀,有人干脆踹折椅子拿凳腿朝着空气挥舞,更有甚至捡起墙角的蚊虫喷雾剂。
“时间紧、任务重!全跟我走!”、
眼见我眉头越皱越紧,二盼大手一挥,快步跑向房间。
“放开我,樊龙你特么敢绑架老子,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一边,牛奋简单粗暴的夹起彭飞的脖子就要往卧室里面拖拽,狗东西顿时发出杀猪似的吼叫。
“彭少,你真拿自己当香饽饽啦?”
我快步走上前,鄙夷的瞥了眼彭飞道:“你以为我会绑你啊?结果恰恰相反,你搁我眼里连屁都不算,别看刘东跟你混的,可我看来他可比你有价值的多。”
“少特么跟我逼逼赖赖,动我之前你先考虑清楚,我老子是谁,你老子又是谁!”
彭飞眼神凶狠的凝视我。
“你信吗?我有的是法子让刘东吐口,让他哭着喊着到警局里揭发你的恶行,希望你倒是还能如此硬气的呼喊你老子是谁!”
我摸了摸鼻尖轻笑一声,接着朝牛奋努努嘴道:“简单点,我不想听他鬼哭狼嚎!”
“知道啦!”
牛奋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嗓子,随即单手掐住彭飞的后脑勺,照着对面的墙壁“咣”的一下就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一下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震的墙灰下雪似的簌簌往下脱落。
后者瞬间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够简单不?”
牛奋仰头看向我,笑嘻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等待要糖的小朋友。
“往后你改名叫牛逼吧!”
我翘起大拇指笑骂。
“那不行,那我不跟老毕联名了嘛,不知道还以为我俩是孪生兄弟。”
牛奋当真事儿听了,拨浪鼓似的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