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不该落于乡野。

    云知意含笑,“陆先生谬赞了,不过以后酒楼还得麻烦你。”

    陆经义深吸口气,“东家放心。”

    此时,他眸中多了一丝认真与坚定。

    显然今日被收拢人心的,还包括一个他。

    他目光忍不住落到座上女子身上。

    明明身形如此单薄,却又给人一种心安之感,真是个神奇的人。

    伯府竟选鱼目舍珍珠,也不该说是蠢还是蠢。

    酒楼内的其他人此时的确都焦虑得不行。

    或者说精神几乎快崩到边缘。

    在听到动静时,都惊一跳。

    还以为衙役来抓人了。

    直到认出几人,才惊讶起身。

    云知意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出声。

    “今日之事已了,为福康酒楼行嫁祸之举,其掌柜如今已入狱,咱们酒楼也得了赔偿。”

    众人闻言,愣怔几息后,都是心弦一松。

    有胆子比较小的,还忍不住呜咽出来。

    显然这几个时辰里,他们有多煎熬。

    云知意道:“大家今天做的很好,稍后收拾一下便可归家,明日再来正常开店即可。”

    说着,她看向陆经义,“今日大家都受惊了,稍后每人领一百文压惊费,另外,今日一些消耗食材也给大家分了。”

    听到有钱拿,众人又是愕然,又是惊喜。

    突然也觉没那么糟糕了。

    陆经义颔首,笑道:“好了,大家先收拾起来,早收拾早回家。”

    “是!谢谢东家!”

    众人瞬息满血复活,立刻争先恐后忙碌起来。

    陆经义看着被放到桌子上的一小堆兰花,便心痛得难以自抑。

    “东家,这些兰花可否交与我,我在后院试试能不能救活。”

    云知意有些好笑点头。

    “我稍后会让人来修葺整理,你们忙完便先回吧。”

    她最后吩咐一声,便上三楼看账本。

    等人都走了,才下楼,动异能修复藤墙,放上新盆盏。

    这次放的是有凝神静气作用的佛手柑。

    处理完这些,她才离开酒楼,驾着马车回庄。

    ——

    京城,安远伯府。

    温婉正紧皱眉心,垂首刺绣。

    只是她在这方面没有天赋,又静不下心来,绣出的东西糟糕透顶。

    她烦躁的丢下银针,拿起剪子狠狠把绣布划出一道。

    “天天绣绣绣,学这些玩意有何用,等我嫁入后宅成主母,哪需做这些!”

    旁边新配的侍婢缩了缩脑袋,只能小声提醒。

    “小姐,夫人可说了明儿要查。”

    虽然她装病卖惨顺利留下来。

    但安远伯对她如今已不似过往那般,还叮嘱岑氏要严格教导她。

    岑氏因这次的事,虽某些情况能体谅些许,但对她的作为还是有些不满。

    不需丈夫强调,也自会好好教导,免得往后嫁出去,在后宅闹出什么笑话。

    因此这些时日把她约束得紧,也教得严。

    白天不止要读书习字学女册和规矩,闲时还得学女工。

    不求多出类拔萃,至少能拿得出手。

    可惜温婉一心想飞上枝头坐享其成,哪有这心思去学。

    这会心情烦躁着,闻言直接把剪子往婢女身上摔。

    “放肆,本小姐如何轮到你来说?”

    “小姐恕罪,是奴婢多嘴。”

    侍婢不顾被划出一道血痕的手背,忙跪下扇自己巴掌。

    温婉心才顺些,冷哼一声,正想让她取新布过来,帮她先绣上。

    外面便响起通传声。

    “小姐,夫人有请。”

    温婉一惊,这老婆子又想搞什么妖。

    但再怎么不愿,她还是只得收拾好情绪,跟着过去。

    才进大堂内,就听到岑氏温和的声音,招呼,“婉儿来了,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