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面因人用饭后上吐下泻,甚至有人致死,被怀疑有毒。

    那名掌柜当场入狱,东家赔得倾家荡产,也受了徒刑。

    “对了,我记得周春荣好像的确有个前妻姓赵,说是生出死胎后受不住刺激跳河。”

    众人面面相觑,想着那一条条罪证。

    如果真都是周春荣所为,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简直如地狱恶鬼一般。

    别说人群,几名老者也深深拧起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两人。

    周春荣此时人都傻了,脸色煞白。

    虽然在竭力镇住情绪,但腿肚子还是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无他,只因他清楚,对方说的全是属实。

    想到她还提到人证物证,顿时脸更白了。

    他这些年背靠忠侯府,行事的确无忌,毕竟知府都要对忠侯府退让三分。

    只要没人真闹上来,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他行事便更加肆无忌惮,也没真特意去遮掩过。

    如果真有人动了心思去查,真有可能会被查出什么来。

    因此他心下极慌,脑子一片空白。

    本能的转头,想朝秦知府喊冤。

    谁知却对上秦知府看死人般的目光,霎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秦知府这会也看完状书。

    状书上写的,可要比她说的详细百倍。

    甚至就跟当时在场看着似的。

    连证人是谁,罪证在哪都说得明明白白。

    他忍不住看向云知意。

    这一次,终于把对方放入眼中。

    他原以为这就是一个被驱逐出京,无依无靠的孤女。

    如今想来却难说了。

    这么短时间内便能收集得如此精细,恐怕背后有个很大的信息网。

    而且看情况,还是提前准备。

    想来从她来到禄丰城,就把这里可能会危害到她的人信息都调查一遍。

    哪日谁先活腻了想给她挖坑,她便能轻易把对方埋了,甚至还是祸及几代那种。

    想到陆经义之前的暗示,秦知府神情微变。

    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想来误以为陆经义所知他的情况,也出于这位之手。

    甚至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顿时心下沉郁一片。

    却又不敢动什么心思。

    从此女如今举动,以及她把伯府一家告上公堂,直接断亲的言行。

    可知她行事狠绝,睚眦必报。

    偏偏还有报复的能力。

    若不能让她彻底翻不了身,开不了口,绝计不能轻举妄动。

    显然,曾经对味满斋或云知意产业动过心思的人,估摸也会想到这点。

    因此此时这些人派来的伙计,纷纷快速挤出人群,给自家掌柜或东家报信。

    秦知府念头瞬息九转,最后只能深吸口气,掩去眼底阴霾。

    他甚至在想,今日这一场,是不是早在她预料中。

    或者说,有她的手笔。

    毕竟今日后,味满斋肯定声名更盛,食也不会再轻疑,暗中想对她出手的人也需掂量。

    简直一箭多雕。

    倒不愧是出身高门,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的城府和老辣手段。

    他重重拍下惊堂木,着令捕快衙役,立刻按照状书所言,前往搜寻罪证,带证人。

    周春荣终于回过神来,双腿一软,立刻高声喊。

    “大人,草民冤枉啊!”

    “是否冤枉,等本府审过便知。”

    秦知府淡声道。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摇头。

    都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知收敛总要出事。

    如今踢上铁板吧。

    他心里清楚,周春荣完了。

    如果罪证确在,忠侯府绝对不会为这么个奴仆来败自己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