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魔怔了?刚刚来电话的是周家人,红英那丫头不早和周平离婚了吗?”说罢,队长自己都怔了一秒,越想越不对劲。
赵天富振振有词:“前段时间红英不是还和一少年回了甜水村吗?据高老三透露,那就是周家老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估摸着,红英那赔钱货就藏在B市!
这周家,肚量可真够大的,我这就去告诉英俊他们……”
“闭嘴!那丫头的事不要再提,免得横生事端。”
“为什……”
“你发誓不能说出去,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行。”这回答的不情不愿。
被亲哥呵斥后,赵天富满腔怨愤的去上工,正值春耕,农忙时节,村里的大小伙子纷纷撸起袖子狂挣工分。
远远的,赵天富就瞧见一中年男子仰躺在柴草垛上,吞云吐雾,那颓废模样看得人心里鬼火冒,公社现在正提倡追求进步、争做劳模,他们甜水村可不能出现一个废物!
赵天富气势汹汹的冲过去,结果瞧见的,竟是自家大外甥,赵英俊满脸胡茬,懒洋洋的同他打了个招呼:
“小舅。”
赵天富顿时痛心疾首:“英俊,你……你欸,跟小舅去晒谷场,多学习着点,将来村里总能有你的位置,整这出给谁看啊。”
赵英俊在县城运输队工作,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存在,结果,所有的光辉都在宋桂兰和那猎户搞到一起后烟消云散,没了工作、没了婆姨,对方成为了和他们一样的泥腿子。
这让赵天富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他私底下甚至和妹妹商量过,等将来他退休,就举荐赵英俊当队里的计分员。
赵英俊摆手拒绝:“舅,现在村里人瞧我就和瞧傻子没两样,连婆姨都管不好,我能管好谁?算了吧。”
“我这辈子,都被红英那丫头毁了。”
“……”
冤孽啊!
赵英俊对所有事都提不起兴趣,唯有提起妹妹红英时,那双沧桑的眼眸里有着两分恨意。
赵天富有意帮他,“那丫头确实心狠,你个大男人,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萎靡不振,这样吧,马上就要春耕,你帮小舅去隔壁B市买点粮种,顺便转转,没准儿,能解了你这心结。”
“B市有她的消息?”
赵英俊直接坐了起来,一双眼里怒火中烧。
“舅舅可啥都没说。”赵天富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
江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赶赴火车站,临行时,是江晓帆亲自去送的,看着母亲大包小包,她心里难免不爽:
“妈,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居然给姐带这么多东西去,比我这个亲生的待遇都好。”
“妈心里有数,东西看着多,其实都不值钱,家里那些好吃的还有布票,都让你爸收着,回头你去村里拿,哎哟,傻孩子,舍不得东西套不到狼啊!
你姐是个冷心冷情的,这次去部队,我必须好好表现,尽量让你姐夫帮王斌调配工作,他们当兵的说一句话,抵得上你送数次礼,妈不是去给她带娃,是去给你铺路……”
听到母亲掏心掏肺的一番话,江晓帆勾了勾唇:
“这还差不多。”
一个捡来的女儿,哪怕嫁得再好,在母亲的心里都不能越过她去,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江晓帆目送母亲上了火车。
江市到B市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江母精神得很,一点都不瞌睡,闲着没事就和坐车的人唠嗑,从他人嘴里,江母得知了关于B市地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