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巧看到任萱出现在门口，脸色瞬间一沉，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悦，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任萱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微微一怔，随即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了两声后，硬着头皮说道：“是......是柳媚告诉我的，她说您在这边休息，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您，给您送点小礼物。”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礼盒，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听到是柳媚透露的，苏巧巧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脸上的戒备之色也淡了几分。
她轻舒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柳媚说的，那行吧，进来吧。”
说着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任萱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忙不迭地走进房间，一边小心地把手中的礼盒放在茶几上，一边赔着笑：“苏小姐，一点小小心意，希望您别嫌弃。”
任萱刚在沙发上坐下，便开始东拉西扯。
她先是热情地介绍着礼盒里的名贵茶点，又说起别墅最近新添的装饰，眼睛却不时偷偷打量苏巧巧的神色。
终于，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苏小姐，我今天给柳媚打电话，感觉她情绪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巧巧正端着茶杯轻抿，闻言动作一顿。
这半天等待消息的烦躁，加上任萱喋喋不休的追问，让她心里愈发不耐。
她将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抬眼看向任萱，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你这么关心她？”
任萱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有些慌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大家都是......”
“她陪我睡了。”
苏巧巧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轻佻，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任萱骤然僵住的脸，“怎么，你要不要一起？”
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
任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身体僵硬得像是被钉在了沙发上，苍白的脸色与脖子上泛起的不正常红晕形成鲜明对比。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紧紧攥着裙摆。
苏巧巧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索性继续调侃：“怎么？不敢？”
她倾身向前，目光直直地盯着任萱，“还是说，你其实也想试试？”
任萱猛地站起身，慌乱中差点碰倒茶几上的茶杯。
她结结巴巴地说：“苏......苏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我、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却因太过慌张，高跟鞋在地毯上打滑，险些摔倒。
任萱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金属镜面，胸口剧烈起伏。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着，她却感觉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钢丝。
苏巧巧那句“她陪我睡了，你要不要一起”如同重锤，在耳边嗡嗡作响，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冲出酒店大门时，夜风裹着细雨扑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颤抖着摸出手机，冰凉的屏幕在指腹下打滑，解锁三次才成功。
通讯录里柳媚的名字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成碎片。
……
……
等任萱离开后，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苏巧巧打开手机，钱霖发来的消息赫然在目：“林氏集团资金链彻底断裂，名下多个项目停工，银行已经开始催债。
“董事长林少元这几天四处奔走，但根本找不到愿意注资的人。”
“林董事长之女林芊芊昨天赶回家，现在一直守在公司帮忙处理事务。”
苏巧巧盯着屏幕，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这傻丫头，什么事儿都不和自己说，她应该知道自己是最不缺钱的了。
“多谢，我记下这个人情了。”
……
……
第二天一早，苏巧巧便前往林氏集团。
公司大楼前冷冷清清，往日的热闹不复存在，门口还贴着几张催款的告示。
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卷着落叶灌进林氏集团空旷的大厅。
林芊芊正蹲在前台旁整理催款函，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
看清来人的刹那，她手中的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巧巧，你怎么来了？”
苏巧巧踩着满地文件碎片走近，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墙角堆积的纸箱。
她弯腰捡起一张泛黄的合作协议，纸页边缘被水痕晕染出褶皱：“我都知道了。”
林芊芊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身后的金属桌角。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她眼下的青黑处投下阴影：“你知道什么？”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林少元压抑的咳嗽。
苏巧巧瞥见她瞬间绷紧的肩膀，伸手按住她颤抖的手腕：“东南亚项目被截胡，银行冻结账户，还有......”
她顿了顿，看着对方瞳孔骤然收缩，“你一天都没合眼了吧？”
林芊芊叹了口气，垂下头看着满地散落的文件，发丝遮住了她泛红的眼眶：“没想到巧巧你还是知道了。”
她声音发闷，带着几分无措与愧疚。
苏巧巧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有些无奈：“你还把不把我当闺蜜了？钱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的拇指轻轻擦去林芊芊脸颊上沾着的灰尘。
林芊芊咬着嘴唇，别开脸去，声音带着哽咽：“我只是不想麻烦你而已......我家这次的窟窿太大了，周氏集团来势汹汹，我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压抑情绪，“你知道吗，我怕连累你，怕把你也拖进这滩浑水......”
苏巧巧用最严肃的语气说出最装逼的话：“能用钱解决的事对我来说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