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边没了亲信，他就像个涉世未深的毕业生，中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连找银行信贷经理核实贷款审批是否通过都不会。”
“你说他蠢，他能当这么多年的领导；你说他不蠢，他连卖个房子都能受骗。”
宁穗问道：“所以，他还有多少钱没拿到手？”
“大概两千多万。”
“两千多万的房子，他说过户就过户？”
“可能是他以前谈生意，都只负责签字，他以为只要签了字，一切万事大吉，就能坐等收钱，那些个审核、确认、催款的步骤，都有人替他做，他不懂，也不会，他太信任中介，把中介当成了以前的下属，所以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姜书禾耐心地给宁穗讲解着尹谦的八卦。
她的语气平静又温和，并没有因尹谦倒霉而兴奋。
她仿佛只把自己当局外人。
乔映霜心中不由感慨。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姜书禾看起来变了很多。
钱养人。
尤其是用自己赚的钱养自己。
养出自信，养出从容，养出释怀。
她身上的气质变了。
现在三个人里，反倒是宁穗看起来最稚嫩。
明明结婚最早，始终像个小孩。
至于乔映霜自己。
实现了阶段性的人生目标，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先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至于以后。
说真的，她对未来还挺迷茫。
从结婚到怀孕，都是为了争口气，现在这口气争到了，她还要继续争更多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她没有回头路。
正出神。
“霜霜！”宁穗的声音拉回了乔映霜的思绪。
乔映霜看向宁穗：“怎么了？”
宁穗担忧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乔映霜摇头：“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
“什么事？”宁穗又问，“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乔映霜一笑：“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她看起来并不想说。
宁穗换了个话题：“我和姜姜在讨论，我们晚上去吃烧烤，你想吃吗？”
“吃。”
“庆功宴，要开心一点。”
“好。”
傍晚时分。
三姐妹结伴去了一家街角的烧烤店。
方赫扬也来了。
有段日子没见他，他的头发染成了青灰色。
宁穗调侃道：“难得看你染这么普通的颜色。”
姜书禾代方赫扬解释：“他过几天要上综艺，不能太张扬。”
宁穗：“你居然能上综艺？”
方赫扬眯眼一笑：“穗穗姐姐，我好歹也是演员，演过电视剧。”
姜书禾又说：“不是和大明星同台的娱乐综艺，是记录猫猫狗狗的宠物小综艺。”
乔映霜突然看了姜书禾一眼，问道：“你俩还住在公寓里吗？”
“在。”姜书禾点头，“怎么了？”
乔映霜摇头：“没怎么。”
宁穗则看了乔映霜一眼。
今天乔映霜实在反常。
还在会所的时候就有所察觉。
明明是为她而办的庆功宴，她作为主角却并不兴奋，甚至没有多聊自己的事。
这不是她的风格。
宁穗没有当场问。
而是等散场之后，回家路上，宁穗给乔映霜发信息：你今天怎么了？
结果，消息发出的瞬间，乔映霜也给宁穗发了信息：你有没有觉得姜姜和赫扬不太对劲？
宁穗：啊？
乔映霜：我怎么了？
宁穗：你今天情绪好差。
乔映霜：我怀疑他俩在谈恋爱。
两个人绕进了两个话题里。
“谈恋爱”三个字硬控住了宁穗。
他俩不是在演情侣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大部分荧幕情侣私下里关系不会太亲密，你不看他们的视频，光看他俩的相处模式，你没发现问题？
没有。宁穗回答相当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