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尧把车停下,乔岁晚看着四下环境松了口气。
是他名下的房产,不是陈家。
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陈淮尧的行为,虽说之前几次他依旧保持理智注重自身利益,但自己赌不起。
乔岁晚看着副驾的车门打开,不想下车,陈淮尧等了几秒,弯腰探入上半身、解开她的安全带、抱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陈淮尧单手抱她输入密码,竟是她的生日。
房间内的风格和陈家、陈淮尧的办公室都不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熟。
像是在哪儿见过。
乔岁晚没多想,只想离开,可身体本来就难受,头也晕沉,根本挣扎不动只想躺下。
“为什么把密码设置成我的生日?”她被放上床,瘫软靠着无力问。
“日后你的嫁妆。”
乔岁晚没话说了,歇了会尝试坐起:“我得回家做饭。”
“想吃什么,我做。”陈淮尧轻轻按住她的肩。
乔岁晚愣住。
从小到大没见过他进过厨房,陈家的教育一向严苛分明,一手好的厨艺是女孩子应该学的,哪怕陈梦娴不喜欢、各种作天作地的闹和撒娇最后还是学会了。
“你会?”她脱口问。
陈淮尧神色从容:“不会可以学。”
“厨房不是女人的专属之地,若家中没有佣人,夫妻双方谁有空谁做。”
乔岁晚点头,“日后谁能嫁给哥哥,有福了。”
陈淮尧目光深邃。
“我和殷、学长在家时,学长有时间也会做。”乔岁晚还是想起来,“淮尧哥,你要是执意想做,给学长留下一份,捎给他吧。”
陈淮尧的神色变了又变,听笑了。
笑意冷冽森寒。
他不常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淡淡的,但与他相处久的人其实能看出一点,虽说喜怒不形于色,他开心的时候瞧不出来,但怒极的时候其实偶尔会笑。
乔岁晚用激将法是为了脱身,不是为激化局面,闭嘴不再火上浇油。
陈淮尧没发难,出卧室进厨房。
乔岁晚拿过手机给殷景泽发消息,问清楚他已经在去老小区的路上,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并点外卖,又发消息提醒他涂抹祛疤药膏。
刚点完陈淮尧进来,拿着温水和退烧药,乔岁晚的手动的比脑子快,瞬间把手机正面朝下放在床上。
陈淮尧动作微顿,面不改色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先把水喝了,药饭后吃。”
乔岁晚反应过来,暗自懊恼为什么要藏,又将手机翻过来。
屏幕还亮着,陈淮尧明知是谁还是扫了眼。
等待晚饭的时间比乔岁晚中还要长,甚至担心厨房会不会炸了,想过去看看。
但她觉得炸的几率不大,陈淮尧毕竟不是别人,又很难把炸和他联系在一起。
门铃像是响了声,很短促,但乔岁晚始终在留意声音所以还是捕捉到。
接着,陈淮尧端着几个盘子进来,香味浓郁。
乔岁晚心里大概有了数,看着陈淮尧在床上支起桌子,尝了一口后点头:“好吃,淮尧哥,这是你做的吗?”
陈淮尧用筷子挑了几下盘中的菜,半晌道:“不是,让餐厅送的。”
乔岁晚闷笑。
难得有他一时半会学不会的东西。
专业大厨做出的饭色香味俱全,很吊人胃口,乔岁晚吃了些,晕碳和生病更想睡觉了。
趁着陈淮尧把餐盘端走,她侧躺着很快入睡。
没多久又被叫醒喝药。
乔岁晚浑身都冷,困的眼皮很沉,喝完就想躺下。
陈淮尧圈住她的腰,让她维持坐姿,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腕表戴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
金属和皮质的凉意让乔岁晚低眸看,这才发现陈淮尧也换了表,两块几乎一样。
情侣款。
要是以前她会很开心。
乔岁晚拧眉,脸色仿佛更白了一分,想都没想立刻要把腕表摘下来。
她避之不及的态度让陈淮尧神色转冷,攥住她的手,无声阻止。
明知道力气不是他的对手,乔岁晚还是执拗的非要取下,为此脸颊都因为用力憋红。
陈淮尧不想弄疼她,克制着力道。
乔岁晚的眼眶在僵持中红了,因为压抑许久的委屈、不安、无望,死撑着的力气憋过那股劲瞬间软下来。
陈淮尧往后坐了坐,将她搂了个满怀,一手摩挲她腕上的表,一手去擦漂亮眼角的泪,目光落在白色玻璃种手镯上。
“不许取下来。”
乔岁晚红着眼狠狠瞪他,眼神让陈淮尧觉得她骂的很脏,不怒反笑,心情显而易见的掺杂愉悦。
“你若是敢摘下来……”
他刻意没把话说完,威胁效果拉满。
乔岁晚的眼神果然变得更凶,攥起拳泄愤似的用力捶打在他的胸口。
原本力气就不大,这会更小,陈淮尧嘴角含笑任她打。
乔岁晚的泪水顺着眼眶滑下,扬手想扇在他脸上,却见陈淮尧瞬间敛了笑意。
手生生停在空中。
陈淮尧看着她的眼泪不断滴落,无声叹了口气,不在意她生着病,亲昵的贴着她的唇,“在因为殷博殷峥生我的气?”
乔岁晚闷闷不说话。
陈淮尧看的心生怜惜,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落,力道不重,意在哄她,“岁岁,哥哥对你不好吗?”
乔岁晚又剜他一眼。
美眸含水,波光荡漾,即便染了怒意也娇俏可爱。
他在那红唇上吻了吻:“我教过你,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乔岁晚把手挣出,没管手腕上的表,往床的另一边靠,背对他拉过被子蒙住头。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她心里翻江倒海的都是情绪。
陈淮尧在学生时就是高岭之花,对异性从来没有耐心,更不会哄女生。
送镯子,送表,做饭,照顾她,应该是怕她为那日的事伤心。
可情侣款的表是他们一个有未婚夫一个有未婚妻应该佩戴的吗,之所以叫情侣款就是为了秀恩爱,而他们示于人前只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乔岁晚心哀如霜。
从前觉得男人无情伤人,如今发现彻底的无情也算是一种放过。
他一刀把情丝斩断,总比半断不断的吊着强。
爱他难,不爱他也难。
乔岁晚忽然感觉有只手隔着被子抚上她的头。
陈淮尧磁性的声音传近:“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乔岁晚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脚丫抽回时露出来,被陈淮尧抚了下,想起它在肩头颤抖摇晃的美景。
勾人心弦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