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的扭曲光线渐渐消散,洛根踉跄着站稳,艾瑞克悬浮于空,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废弃教堂的尖顶上,俯瞰着整座被月光覆盖的城市。
“索科维亚?”洛根皱眉,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硝烟、机油、甚至还有一丝丝微不足道的鲜血气味。
“没错。”维吉尔收刀入鞘,将兜帽摘下。
艾瑞克金属披风在空气中缓缓飘动,“这里...很和平。”
“曾经不是。”维吉尔的声音平静,“但是,我们来了,索科维亚就有了现在的模样。。”
洛根皱起眉头:“你们?”
维吉尔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教堂边缘,纵身一跃。洛根和艾瑞克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当他们落地时,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亚洲男人站在门口,身旁是一位银发蓝眼的女性,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刀。
“欢迎。”陈天微笑着,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艾瑞克·兰谢尔,洛根·豪利特……”
洛根的肌肉瞬间绷紧:“你特么是谁?”
“陈天。”他微微颔首,笑容不减,“是我让维吉尔去救你们的。”
“维吉尔?”艾瑞克和洛根看向正在缓步走向陈天的维吉尔。
“为什么要救我们?”艾瑞克发问道。
陈天没有回答,仍旧带着笑容,对着两人招招手,向着教堂里而去,洛根冷哼一声,他的嗅觉并没有告诉他教堂里面有威胁。
于是他当先跟随其后,艾瑞克也缓缓的飘进教堂。
教堂厚重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月光隔绝在外。烛火在古老的吊灯上摇曳,长桌上摆满了烤羊腿、新鲜面包、水果和数瓶陈年威士忌。
洛根毫不气地抓起一整只烤鸡,撕咬下一大块肉,油脂顺着他的胡须滴落。他咀嚼几下,眯起眼睛感受着食物中的成分,随后对艾瑞克点了点头:“没下毒。”
艾瑞克这才端起水晶杯,他抿了一口,目光始终锁定在陈天身上:“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救我们?”
陈天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因为你们的价值。”
“价值?”洛根冷笑,“老子最烦这种谜语人。”
陈天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仿佛在等待什么。
洛根不耐烦地将啃干净的鸡骨头扔在盘子里,发出‘哐当’一声响:“喂,臭小子,别卖关子了。你救我们,总不会是为了请我们吃顿饭吧?”
艾瑞克的目光依旧冰冷,但金属酒杯在他指尖缓缓旋转,显然也在等待答案。
陈天微微一笑,抬手一挥,教堂中央的投影骤然亮起。画面中,世界安理会的议员们围坐在圆桌前,正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这是三小时前的会议记录。”陈天的声音平静,“他们正在讨论是否废除《超能力者注册法案》。”
投影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议员拍桌而起:“变种人已经失控!万磁王公然袭击神盾局,X战警违抗命令——我们不能再容忍这种威胁!”
另一位议员冷笑:“查尔斯·泽维尔以为签了那份法案就能让变种人融入社会?可笑。他们终究是异类。”
洛根的眼中凶光毕露:“这群狗娘养的.....”
艾瑞克的表情依旧平静,但金属酒杯在他手中无声地扭曲变形。
陈天关闭投影,目光扫过两人:“看到了吗?在安理会眼里,变种人从来就不是平等的存在。他们只在乎控制——要么乖乖当他们的猎犬,要么就被打成罪犯。”
他站起身,“这样的世界,你们甘心吗?”
“那你是想怎么做?”艾瑞克将变形的酒杯扔到桌上。
“我希望你们加入我。”
洛根仰头灌了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他咧嘴露出犬齿,嘲讽道:“加入你?推翻世界政府?哈!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最后不是被政府特工爆头,就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
“不,洛根。我从来不是想推翻什么政府,裁决者不是英雄,而是一群行走在黑暗中的骑士。”
陈天站起身,看向艾瑞克,“艾瑞克,你知道许多变种人没有加入泽维尔的学院,他们都面临着一个问题,被抓捕,被带走成为实验体。”
艾瑞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陈天。
“难道变种人,就应该成为猎物?亦或者猎犬?这是不对的,但是你能怎么办呢?”陈天摊开手,“追捕变种人的人,都是世界安理会以及神盾局,艾瑞克,你能拆了整个世界吗?”
“那你有办法?”艾瑞克轻声询问。
陈天点头,“我可以让索科维亚变成变种人的家园,而裁决者,则是他们的庇护者。”
洛根不屑地吐出一口酒气,“呵,说得轻巧。庇护?家园?老子活了百来年,这种漂亮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索科维亚巴掌大的地方,拿什么对抗全世界?”
艾瑞克也是满脸不信任,“若是只是这样的话,你说服不了我。”
陈天笑了笑,示意2B将战术平板递给两人,在艾瑞克要接过平板的时候。
陈天开口道:“艾瑞克,洛根,这个平板中是我的秘密,所以,你们在看之前,要考虑好后果。”
艾瑞克和洛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
洛根发现两人都拿不定主意,咒骂了一声,“擦了,看就看吧,说不定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这小子的话,我看那小子的笑脸,就特么来气,一脸的自信。”
艾瑞克看向陈天,陈天双手抱胸,一脸胸有成竹。
艾瑞克深吸一口气,点开平板,跳出来的标志,是红房子的标志。
两人看到这个标志,猛地抬头看向陈天。
“你是红房子的人?”艾瑞克震惊的问。
“我就知道!红房子?他么的!这小子说的都是骗人的,我才不信有什么间谍组织有这么好心!”洛根更是直接站起身,狼爪从指间伸出。
陈天笑着,对着洛根压压手,“艾瑞克,你说错了,是红房子是我的。”
“德雷科夫那个疯子现在在哪?”艾瑞克质问道,“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容易让你接手红房子。”
“是的,所以他死了,还有他的死忠。”陈天示意艾瑞克继续观看平板,“平板里有很多东西,你可以继续看看。”
艾瑞克低下头,继续观看平板。
平板中展示的是德雷克夫在执掌红房子所犯下的罪行,比如:训练名为‘黑寡妇’的女性特工,这些特工无一不是因为被德雷克夫看上后,为其家庭造成悲剧后,再通过洗脑程序控制;以及红房子与九头蛇的合作关系,包括但不限于,配合九头蛇在各地制造恐怖袭击事件和捕捉变种人。
“红房子捕捉的变种人去哪了?”艾瑞克微微抬头,但是言语中已经带有怒气。
“emm,大部分都放走了,小部分愿意留下,现在要不成为红房子的后勤人员,要不就生活在索科维亚。”陈天走到艾瑞克身边,在平板上点击了一下,跳出来十几份人员名单。
这些名单都是变种人的资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艾瑞克,如果你担心欺骗我,我可以让这些人前来。”
艾瑞克紧盯着陈天的眼睛,陈天也不闪避。
“不用了,关于这点我可以姑且相信,毕竟如果这是谎言的话,很容易就被识破。”艾瑞克将平板扔到桌上,“那你所说的‘裁决者’又是什么?什么叫‘行走在黑暗中的骑士’?”
陈天走向教堂的讲台的前的阶梯,一屁股坐在阶梯上。
“英雄?”陈天笑一声,“英雄是光明的象征,是希望的化身——但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靠希望就能改变的。”
“英雄们遵守规则,不杀俘虏,不伤平民,甚至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的生命而放弃追捕罪犯,因为他们是英雄,他们要给民众带去光明。”他微微抬头“但是,我想你们也知道,正是这种‘仁慈’,让敌人一次次卷土重来。”
洛根冷哼一声:“所以呢?你想说我们该像刽子手一样,见一个杀一个?”
“不,洛根。”陈天笑容中带着略微的邪气,“我们只负责,猎杀那些逃入黑暗中的猎物。”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做那些所谓‘英雄’们的杀手?将他们‘仁慈’释放的敌人消灭?”艾瑞克皱起眉头,抚摸起下巴。
“可以这么说,或者,可以在这些敌人出面在明面前,就将他们消灭在‘黑暗’中。”陈天将双手搭在膝盖上,“英雄们,遵循着底线,可以成为仲裁者,而我们,只需要消灭,成为,裁决者。”
艾瑞克和洛根听着陈天说着同样的E文,有点不明所以,毕竟仲裁者和裁决者在E文的念法上是一样的,都是�6�8‘Arbiter�6�8’。
“仲裁者(Arbiter)...”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韵律,“是规则的维护者,是秩序的象征。”他身后的彩绘玻璃描绘着天使审判人间的画面,“他们站在阳光下,用仁慈与宽容衡量善恶。”
“而我们裁决者(Arbiter)...”彩绘玻璃旁崩碎的十字架雕塑,在幽暗的阴影中。“我们站在阴影里,用子弹与刀刃执行判决。”当秩序和规则无法触及的黑暗角落,当道德成为罪犯的护身符——那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仲裁者不敢在明面上庇护,只因那些没加入《超能力者注册法案》而被追杀的善良变种人,裁决者敢。”
“仲裁者会因为规则,释放了罪犯,而我们只想让他们死在阴沟里。”
教堂的彩绘玻璃上的天使画像在月光中扭曲,烛火在陈天的瞳孔中跳动,将他的影子拉长成一道扭曲的黑暗。他缓缓站起身,黑色风衣在他站起带起的气流中翻涌如夜。
”你们知道纽约的夜魔侠吗?”陈天突然问道,声音在穹顶下回荡,“那个坚持不杀人的义警?结果呢?金并越狱五次,每次都有新的尸体堆积成山。”
“再看地狱厨房。”陈天的手指划过空中,“那些黑帮和不法分子在那里犯下了多少罪恶?那些政府暴力机构不知道吗?不,他们也乐于收取那些家伙的贿赂。”
万磁王的眼神变得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天转身,艾瑞克和洛根面前的平板切换为变种人实验的影像:“看看你们那些被解剖的变种人同胞。神盾局知道,世界安理会知道,但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而X教授还在坚持他那套和平共处的幻想!”
金刚狼的重重的在桌上砸了一拳:“够了!查尔斯至少——”
“至少什么?”陈天猛地拍碎投影仪,“至少让更多变种人被送进实验室?”他指向窗外被月光覆盖的索科维亚,“在这里,我们拯救了内战爆发受到伤害的平民,为他们重建家园!你扪心自问,那些所谓宣扬和平的世界安理会会在乎内战中死去的平民吗?”
陈天双手缓缓张开。
教堂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三道身影凭空从阴影中浮现。
但丁斜倚在斑驳的石柱上,红色风衣随意地搭在肩头,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雪茄。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双枪,银白色和黑金色的枪身,都在告诉众人它们的危险。
斑双手抱胸站在彩绘玻璃投下的月光中,轮回写轮眼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开口说话。
在教堂最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栗色短发的少女静静伫立。莉娅——或者说,披着少女外皮的恶魔之王——用那双猩红的瞳孔注视着一切。她一脸玩味的看着艾瑞克和洛根,嘴角的微笑看着天真,却让人不寒而栗,恐惧之意从内心涌出。
“我们在黑暗之中,无所顾忌,无所忌惮,只为了消灭在黑暗中的罪行。”
“洛根、艾瑞克,裁决者需要更多的同伴,愿意和我们一起行走在黑暗之中。”
“所以,你们要加入我们,一起在世界的阴暗面,大闹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