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别害怕,我只是让专家过来给你抽血检查身体,你看看你,浑身都是伤,姐姐心疼。”
娇姐故作悲伤地抹着没有眼泪的眼睛,拉着我受伤的手臂说道。
“医生,我手上和脸上的伤好了后会留疤吗?”
我只是想知道电棍灼伤的皮肤,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这个很难说,有些人会一直有,自愈能力强也许会没有。至于你脸上的伤,刀口不长,只要忌口,并擦些去疤痕的膏药,就不会留下疤子。”
戴着口罩和帽子,并捂得严严实实的男医生说道。
哦,他貌似说了,又貌似没说什么。
“你好,请坐下,我要给你抽血化验了。”
另一个同样捂得严严实实的女医生,拿着拇指粗的针管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
我扭头看向还在装同情心的娇姐,默默地在沙发上坐下,并挽起左手腕的袖子。
精神上,我已杀了他们数百次。
“医生,这个抽血化验什么,抽几管?”
我知道娇姐想做什么,可我无力反抗,只能先顺从她,然后再想办法。
“三管就够了,主要是用来化验各种传染疾病。”
女医生把针头扎进我的血管里,开始抽血。
“小五啊,姐姐见你这二天精神不佳,便让私人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娇姐在我身边坐下,眨着大眼睛柔声道。
并做出一副非常爱我,又关心我的模样。
“谢谢娇姐,我身体很好,这几天只是被打,心情不爽罢了。”
我也假惺惺地配合她演戏。
“你放心,没有下次了,我已经严重警告阿顺了,他再敢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他死无全尸。”
娇姐这句话我真信,假如这次抽血化验后,我和她或者她亲弟弟的血型匹配,肯定不会让别人动我。
“姐,我想买部手机再配个电话卡,无论去做什么都方便联系你。再者,万一在这边有事,我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那样手足无措。”
我握着娇姐白嫩的手掌,压低声音恳求道。
眼里的忧郁真不是装的,而是本色演出。
娇姐盯了整整我三秒钟,才开口道:“好好好,只要小五喜欢,姐姐一定给你买。不就是个手机,我给你买个最贵的水果手机。”
“我只是在想你的时候打打电话,发发信息而已,不用很好的,老年机就行。”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人,出去应酬时拿个老年机,人家会笑话我没品味。”
娇姐对我这招以退为进似乎很感冒,当即就让狗腿子去送了一台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来。
然后又去营业厅给我买了一张电话卡装上。
她给她自己的手机号备注是:亲亲女皇!
泥马,好恶心啊,真当自己是封建王朝的女皇了?
“娇姐,我们先走了,等结果出来再通知您。”
女医生抽了我满满三大管血后,便提着医药箱离开。
男医生临走前的眼神有点怪,像看实验品一样地看了我好几眼才上车。
“你是第N号小白鼠。”
高个趁着娇姐送那几个白大褂时,在我身后用腹腔发出细如蚊虫的声音。
第N只白鼠?
呵,我果然是娇姐的试验品。
只是不知道她要我的血,还是要我的肾,或者是命!
“小五啊,姐姐给你炖了人参鹿肉汤,你趁热喝了。”
娇姐送走医生后,走进厨房亲自端来一锅香喷喷的汤。
讲真,这些天被她投喂补品补得想吐了。
可是又没实力拒绝。
只能在她意味深长的笑容中,硬着头皮把一锅汤肉吃得一滴不剩。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
很明显,她在提前给我补身体,以备不时之需。
“小五,你先在这里玩两天,后天再回园区上班。哎呀,刚才忘了让医生给你换药,真是的……”
娇姐拿起手机想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时,正好她的电话响了。
“……好好,你让詹姆斯先生别动怒,我马上过来。”
匆匆挂断电话后,她叮嘱我一句自己去医院,便风风火火地开车出去了。
詹姆斯?
看来詹姆斯已成功拿捏了她的命脉,否则怎么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如此可断定,詹姆斯在酒吧说的醉话确有其事。
“哥们,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换药了。”
我拿起茶几上的新手机,冲高个晃了晃道。
“好。”
高个这次开的是奔驰轿车,还破天荒地的主动开口说话:“如果结果出来,你的血型匹配成功,不出一个月就会消失在这边。”
“她弟弟?”我很平静地问道。
“她换给谁我不清楚,但确实一直在找适合的血型。在你住这里之前,最少有数十名清纯大学生失踪了。”
高个降下玻璃窗,并把音乐打开。
“数十名大学生……”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些大学生里面就没有一个人的家长报警吗?”
“有用吗?你觉得你父母知道后,有本事立刻捞你回国吗?你回国后,又能像之前那样生活吗?这群畜牲早就把人性研究透了。”
“……”
是啊,跨境办案比宇航员登天还难。
何况还是寂寂无名,没权没势没钱的下等草民。
哪怕死在这里,死再多,都无人问津,更激不起任何浪花。
“小五,最好方法就是让娇姐消失,否则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我敢保证,一个月之内你就会无故失踪。怎么防都防不住。”
高个语气很沉重,沉重得就像是他面临失踪一样。
我拿出一盒烟,盯着他空洞的眼睛,“你恨她?”
“是,恨得要死。她把我弄成太监在这里当工具人,还用我国内的家人威胁我,我巴不得她死!”
高个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话没说完就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差点撞上对面的轿车。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我都猜到几分了,一定是板砖趁虚而入收买了他为警察营服务。
“我该怎么做?”
“等通知,到时候结果出来她会有动静,我会暗中告诉板砖,他就会告知你该怎么做。”
“好……”
除了等待,我也别无他法。
我们来到医院后,高个停下车就出去了,说是办点私事,让我自己去换药。
说来也凑巧,我去问护士在哪里换药时,无意间看到那天被电的休克的奶茶店女孩。
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双眼凹陷,青筋凸起,脸色蜡黄。
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毛毯,由一个老妇女推着往医院花园走去。
我花了一百人民币向女护士打听到她在哪个病房,叫什么名字,有谁在照顾她等情况后,就去找医生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