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挽舟这么激动。

    沈宁鸢下意识以为,他是因为被当面拆穿了隐秘的癖好,所以恼羞成怒了。

    想到这里,沈宁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谢挽舟真的有断袖之癖!

    而刚刚和他在一起的美男子,就是他藏在宫外的姘头!

    他今日出宫,也是为了和姘头私会。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激动?

    想到这里,沈宁鸢只好顺着谢挽舟的话往下接:“好好好,殿下没有断袖之癖,是我在胡说八道!”

    嘴上这么说,可那莫名怪异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

    谢挽舟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到无力。

    今天是不是,不管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了?

    末了,谢挽舟干脆不解释了,咬牙强调道:“沈宁鸢,孤再说一次,孤不是断袖!”

    看到谢挽舟气急败坏的样子,沈宁鸢就一阵懊恼。

    恨不得立刻剁了自己的手。

    她拿着望远镜,为什么要四处乱看?

    这下好了,一天时间里,连着知道谢挽舟两个秘密。

    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沈宁鸢就低着头,不敢直视谢挽舟的眼睛。

    见她不说话,眼珠子还四处乱窜。

    谢挽舟就知道,沈宁鸢已经打从心底里认定,自己有那方面的癖好。

    想到这里,谢挽舟狠狠一咬牙,低声呵斥道:“沈宁鸢,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孤是正常的,没有龙阳之好!”

    可此刻,一旦接受这个设定,沈宁鸢就改不过来了。

    不管谢挽舟怎么强调,在沈宁鸢看来,就是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想到这里,沈宁鸢突然说道:“殿下,你大可不必动怒,人有七情六欲,有一些特殊的小众爱好,也是正常的。”

    “沈!宁!鸢!”

    谢挽舟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从牙齿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沈宁鸢的名字。

    见谢挽舟越来越生气,沈宁鸢有些慌了。

    她明明在安抚谢挽舟,难道态度还不够真诚吗?

    想到这里,沈宁鸢放缓语气,继续安慰道:“殿下,我真的能理解你,因为我和你都是一类人。”

    “一类人?”

    谢挽舟直接愣住,诧异地望着沈宁鸢。

    他倒要看看,沈宁鸢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于是乎,谢挽舟冷了语气,幽幽地说道:“沈宁鸢,你倒是说说,你和孤怎么就是一类人了?”

    “有什么证据吗?”谢挽舟语气轻扬。

    沈宁鸢连忙点头,“当然有证据,我们就是同一类人!”

    “证据呢?”谢挽舟幽幽地问道。

    沈宁鸢想也不想,指了指自己,脱口而出道:“我喜欢男人。”

    又指了指谢挽舟:“你也喜欢男人。”

    然后一摊手,“我们都喜欢男人,不是吗?”

    谢挽舟:“……”

    好吧。

    人有时候无语起来,是真的会无语。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无语到说不出话。

    罢了罢了,看在沈将军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吧。

    这女人蠢到这个地步,沈家养到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想到这里,谢挽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沈宁鸢的手。

    冷声提醒道:“今天在宫外看到孤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要是让孤知道,你在外面乱说话,你这条小命,孤真的就收走了。”

    说完,谢挽舟转身就要走。

    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沈宁鸢的命。

    听到谢挽舟离开的脚步声,沈宁鸢愣住。

    谢挽舟这个疯子,就这么放过她了?

    自己发现了他两个秘密,他就这么放了自己?

    他确定,是疯子吗?

    疑惑间,沈宁鸢突然想到了什么。

    连忙冲着谢挽舟的背影,再三保证道:“殿下,您放心,您今日出宫私会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谢挽舟脚下一跌,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他咬着牙,回头冲沈宁鸢吼了一句,“再说一遍!孤不是断袖!孤对男人没有兴趣!”

    声音越大,越心虚。

    沈宁鸢表示理解,用带着怜悯惋惜鼓励慈爱的复杂目光,平静地望着谢挽舟。

    谢挽舟:“……”

    这眼神,看得谢挽舟想杀人,脑子都快炸开了。

    天狗杀的,他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人?

    谢挽舟表示,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沈宁鸢!

    想到这里,谢挽舟瞪了沈宁鸢一眼,转身走出了雅间。

    确定沈宁鸢真的离开后,沈宁鸢的眼神,立马恢复平日的清冷和淡漠。

    她当然知道,谢挽舟不是断袖。

    可为了不引起谢挽舟注意,她只好装傻充愣,一个劲地强调谢挽舟是断袖。

    如此一来,谢挽舟想到自己就窝一肚子火,恨不得离自己的远一点。

    毕竟,一个大男人被说断袖,怎么看都很晦气。

    沈宁鸢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兰茵的脖子。

    还好,谢挽舟没有下死手,兰茵只是昏睡过去。

    但也不确定,会什么时候醒过来。

    四周安静下来,沈宁鸢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沈宁鸢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世,她和谢挽舟毫不相干。

    可这一世,连着两次招惹上这个疯子。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过,她张口闭口说谢挽舟是断袖,他应该不会想着来招惹自己吧?

    想到这里,沈宁鸢缓缓坐下,等着兰茵醒过来。

    -

    另一边,谢挽舟回到刚刚喝茶的地方。

    一进门,坐在他位置上的侍卫,立马将身上的披风解开,站起身给谢挽舟让位。

    谢挽舟坐下后,坐在他对面的美男子,扬唇轻轻问道:“处理了?”

    谢挽舟点头:“处理了。”

    美男子扫了一眼谢挽舟的外袍,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见血?”

    谢挽舟挑眉,“不需要见血。”

    闻言,美男子更疑惑了,赶紧问道:“怎么处理的?”

    “我警告了她,让她不要将今日在宫外看到我的事情说出去。”谢挽舟语气淡淡。

    可话音刚落,美男子就惊得眉毛乱飞。

    直接惊呼道:“就这?”

    “不然呢?”谢挽舟反问。

    看到谢挽舟理所当然的样子,美男子彻底凌乱了。

    当场大惊出声:“谢挽舟,你是不是被人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