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我家小橘多乖。”女人一边抚摸着橘猫,一边说道。

    白洛笑着点点头,慢慢走进木屋,踏在木板上,木板随即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来自于天赋的灵风,随着白洛的心念,缓缓发动。

    一股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微风,缓缓在屋内飘荡。

    不多时,小缕微风便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腐烂味,扑打在白洛脸上。

    白洛目光看向靠着城墙的房间。

    气味,就是从这个房间带出来的。

    白洛脸色不变,装作什么也没有察觉一般,打量着屋子里的家具。

    屋里的家具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除了一张餐桌外,椅子都没有几把。

    “只有你一个人生活吗?”白洛环视一圈,发现屋里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随即出声询问道。

    一旁,杜薇暗自警惕着,视线始终都锁定在那只橘猫身上。

    灾厄生物若是不主动灾厄化,日常状态下根本看不出区别。

    又不能强制使用手段审问,这也是治安署半年都没有结案的原因。

    就起原因,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压力实在是太大,本来生活就已经困苦不堪,平日还要担心生命安全,要是再逼一逼,指不定就会突然灾厄化。

    到哪时,事态才是真的难以处理。

    见白洛竟然这么快就进入状态,这让杜薇有些奇怪。

    白洛,在学院就是一个混子,现在怎么好像变了一个性格似的?

    可能是他父亲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吧?

    女人将小橘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不屑:“一个人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没有人管着。”

    “哦~”白洛点点头:“听你这么说,你曾经也有男人。”

    “我可以在你屋里四处看看嘛?这是结案程序,你明白的,必须要彻底洗清嫌疑才能结案。”

    女人摆摆手:“看吧看吧,你们早点完事早点走,这半年可把我折腾的够呛,早知道住在城墙底下都没有清净,我就搬回小区住去了。”

    “但是不要乱翻啊,少了什么东西你赔。”

    白洛不动声色的看了杜薇一眼,左手食指隐蔽的指了指靠着城墙的房间。

    杜薇微微点头,身体逐渐紧绷,右手垂落在身侧,随时准备拔刀。

    白洛则是看向女人,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女士,我不知道之前你家发生了什么,但有时候隐瞒真相,不论是对你,还是那个你不愿意提及的男朋友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呢?”

    女人脸色不变:“那个渣男我都已经半年没见过他了,好啊,你们现在查不到,就准备让我背黑锅是不是?”

    白洛没有反驳,而是转身走向靠近城墙的房间。

    “其实你应该明白,在灾厄行者面前,任何有关灾厄的事情,都无法隐藏,我们只是不想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加糟糕。”一旁,杜薇右手搭在刀柄上,轻声道。

    “今天如果来的是防卫军,这间屋子里不会活口存在。”

    女人看着白洛一步一步靠近那个房间,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抓着衣角。

    砰~

    房门打开。

    房间内却只有一张床,并没有灾厄生物的踪迹。

    女人松了一口气。

    白洛却是举起****,对准木墙,道:“出来!”

    “跑啊!”女人发出尖叫。

    尖叫声中,木墙破碎开来,足有五米多厚的城墙,竟然被人生生挖出一个密室。

    一只身形庞大的橘猫,扑了出来。

    砰~

    白洛不断扣动扳机,身体稳定的向后撤退,为杜薇留出战斗空间。

    “我要杀了你们!”女人从连衣裙下掏出一把菜刀,尖叫着扑向杜薇。

    杜薇冷哼一声,倒转刀柄,一击便将女人打飞出去。

    女人撞在木墙,登时便昏迷了过去。

    “退后!”杜薇喝道。

    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白洛再次向后退,举着左轮紧紧的盯着体型庞大的橘猫。

    “这不可能是灾厄生物吧?”白洛看着弓腰炸毛的橘猫,有些疑惑。

    杜薇挡在白洛身前,说道:“不然你以为灾厄生物是什么东西?”

    “在日常状态下,这些鬼东西你压根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

    “连有效的检测手段都不会有,我们唯一的判定方法,就看对方会不会丢失人形。”

    “而有些比较麻烦的,比如无生老母的信徒,他们就可以在人形态与灾厄形态之间切换!”

    话音未落。

    体型庞大的橘猫身上毛发开始不断脱落,露出内里血淋淋的肌肉,原来的猫脸上,竟是逐渐有了人脸的模样。

    “滚!”它吼道。

    白洛眉毛一挑,果断将枪口对准女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她的男朋友,还有意识的话,我劝你束手就擒。”

    “她已经为你掩护了整整半年,你还要她接下来的一生中,都生存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吗?”

    全身毛发已经完全脱落,红里透白的肌肉间满是粘液,它看了一眼陷入昏迷当中的女人,目光随即停留在***上。

    “我们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活着,这有什么错?”它的声音很是刺耳,就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像是那些小提琴初学者在锯木头似的。

    嘎吱~嘎吱~

    白洛打开保险,脸上毫无表情:“你吃人了。”

    “虽然我在校内不学无术,但多少还了解一些常识,你原来应该是灾厄行者,或许搞不好我还要称呼你一声学长。”

    “灾气吸收过多又没有及时转化,产生灾厄化了吗?”

    它的目光停留在白洛脸上,奇诡的脸上在此时竟是露出些许笑容:“你不懂,你迟早有一天也会像我这样。”

    “祂们,祂们太美妙了!”

    “那种力量,那种奇异的感觉就放在你面前,只要你伸手就能拿到,你能忍的住吗?”

    “你不明白,作为灾厄学院的肄业生,被认定不可吸收灾气,那种耻辱,那种耻辱你能明白吗?”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你,曾经要好的朋友,师长,爱人,全都离你而去!”

    “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它逐渐站起,俯视着白洛,不断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