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艳的寨子被顺利拿下,堆积如山的物资搬进柳巷堡仓库时,周田正蹲在练兵场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阵型图。
杨繁花抱着周小雪站在不远处,女儿时不时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喊着。
“爹爹加油”
“周大哥,清点完了!”
刘宇轩快步跑来,衣襟上还沾着仓库里的草屑,“粮食够咱们吃上大半年,金银有五千三百两,兵器……”
他压低声音,“有二十副完好的锁子甲,比咱们之前想的还多。”
周田眼睛一亮,手中树枝重重敲在地上:“好!把锁子甲先收进库房,明日起让新兵轮流试穿训练。
对了,那些愿意留下的土匪,有多少?”
“一百七十三人。”
刘宇轩翻开随身带着的羊皮卷,“我按您说的,把他们打散编入各队,还挑出十个机灵的当小旗。
不过……”
他皱起眉头,“这些人野性难驯,张猛训练时差点和几个刺头打起来。”
话音刚落,练兵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周田抬头,只见张猛正揪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衣领,那汉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老子让你站军姿,你他妈敢偷懒?”
“姓周的!”
汉子突然转头冲着周田大喊,“你们这些官军不就是有几件破甲吗?老子在马三艳手下时,顿顿有酒喝!现在连窝头都吃不饱,凭什么听你们的?”
周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缓步走过去。
周围的士兵们自动让出一条路,连张猛都松开手退到一旁。
那汉子看着周田越来越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仍梗着脖子。
“你叫什么?”
周田声音平静。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大锤!”
“王大锤。”
周田重复了一遍,突然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王大锤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王大锤踉跄着摔在地上,嘴角瞬间渗出鲜血。
练兵场一片死寂。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周田弯腰,一把揪住王大锤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第一,在我的地盘,没有老子只有末将,第二,”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寒光在王大锤眼前晃过,“你敢质疑我兄弟说的话,就是质疑我的命令。”
王大锤被匕首抵着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周……周爷,我错了!”
“错了?”
周田冷笑一声,将匕首收回,“从今天起,你每天加练两个时辰。
要是再敢闹事,我就把你扔到北蛮边境喂狼。”
他站直身子,扫视全场,“都听好了!想吃饭,就给我把骨头里的懒筋拔干净!”
当晚,周田在临时搭建的议事厅里召集刘宇轩和张猛。
桌上摆着一碗粗茶,几片冷硬的面饼。
“咱们现在人多了,但训练不能马虎。”
周田掰下一块面饼,“张猛,你明天开始教新兵练刀盾阵,重点练配合。
刘宇轩,你负责招募铁匠,先打造两百副皮甲,兵器也要修补翻新。”
张猛挠了挠头:“周大哥,那些新兵连基本的队列都走不好,直接练刀盾阵是不是太难了?”
“不难。”
周田目光无奈,“北蛮人随时可能南下,柳巷堡不能再当软柿子。
明天我亲自下场,带他们练!”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练兵场就响起了阵阵呐喊。
周田手持长刀,站在队伍最前方:“听令!举盾!”
一百多名新兵参差不齐地举起木盾,有的甚至拿反了方向。
“废物!”
周田冲过去,一脚踹在一个新兵屁股上,“盾牌是你们的命!连命都拿不稳,还打什么仗?”
他走到队伍中间,手把手教士兵如何握盾、如何配合。
汗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衣衫,嗓子也渐渐喊哑。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名哨兵骑马奔来:“周爷!北蛮的小股骑兵在二十里外徘徊!”
练兵场瞬间安静下来,新兵们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周田却神色不变,大声下令:“张猛,带三十人去侦查!其他人继续训练!”
“周大哥,要不我留下守寨?”
刘宇轩担忧地说。
“不用。”
周田握紧长刀,“告诉兄弟们,北蛮人敢来,就有来无回。
从今天起,训练强度翻倍!”
夕阳西下时,张猛回来禀报:“是北蛮的斥候,看到我们有防备就撤了。”
周田站在寨墙上,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对身旁的刘宇轩说:“记住,在这乱世,只有拳头硬了,说话才有人听。
明天开始,让新兵们背着石块跑山路,练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