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本能低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啊。
霍非白笑骂,“是你的脸。”
许清欢反应过来,霍非白是在骂她。
小跑上前,双手落在霍非白修长的脖子上,咬牙切齿,“霍非白,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连她自己都不曾知道。
与霍非白相处,她才像个有生气的人。
霍庭周就不是个喜欢玩闹的人,他本人很苦闷,脑子里除了物理化,就没有别的东西。
每次都是她想方设法逗霍霆周开心。
霍霆周每次都不耐烦,说她幼稚。
两人的从相知到相恋,都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而在遇到霍非白后,对方提供的情绪价值,让她一会喜,一会怒。
仿佛这才是正常情侣该经历的。
两人又一次近距离接触,霍非白用仰视的角度看向头顶的许清欢。
脸绷得紧紧的。
五官都在用力,但放在脖子上的手很轻。
软绵绵的触觉让他有点不自在。
刚想屈腿,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伤口疼了?”许清欢飞快收手,忽然意识到她该冷着脸,板着脸又骂,“活该。”
霍非白被逗笑了。
“笑什么笑。”
许清欢恼羞成怒,冲霍非白瞪眼睛。
霍非白继续笑。
许清欢磨磨后牙槽,“这么喜欢笑,就笑个够吧,哼。”
她不想留在病房里,得出去透透气,顺便买点洗漱用品。
虽然气恼霍非白,但还是得给人伺候周到。
不看在情面上,也得看在十万块钱上。
许清欢忙去买东西,霍非白躺在病床上接到隋唐发的视频,见他脸色惨白,有点担心,“非白祖宗,你这是被妖精吸干精气了?”
张嘴不正经。
霍非白眼刀一扫,对方立马拍拍嘴巴,“瞧我这张破嘴,非白,清欢嫂子的财产分割成功了,明天就能收到转账。”
“你想不想听霍庭周当时的反应?”
现在想起来,那就一个精彩呀。
“我又不喜欢男人,管他是白还是黑,只要钱到位就行。”霍非白全然没兴趣,“清欢得了多少股份?”
隋唐的嘴巴都撇上天去了。
吆吆吆。
还清欢,下一次是不是要叫阿欢了。
啧啧。
真够酸掉牙的。
“百分之三十。”
按照现在霍氏集团的总利润,百分之三十就能分到二十亿。
二十亿对许清欢来说,足够她挥霍下半生了。
霍非白在沉思,该让许清欢干点什么呢。
好让她不许虚度此生。
而隋唐话音一转,直接提到了阿丽莎,“非白,我今天撞见了阿丽莎,她对你还是那样痴情。”
“说非你不嫁。”
提到阿丽莎,霍非白精致的眉眼皱一起。
手搭在额头,盖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眸。
眼眸里藏着不耐烦。
“她想嫁就嫁,当我是提线木偶?”
隋唐感到不可思议,然后提到了他大伯隋国霖,“大伯一直在等你成家,他对阿丽莎很看好,一直有意撮合你们。”
“大伯对你疼爱有加,要是想让你和阿丽莎联姻,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隋国霖掌握偌大隋家,没个有血缘的继承人,很多人很有意见。
霍非白有能力也架不住各种攻讦。
要是和阿丽莎联姻,谁敢瞎逼逼。
“那我就选择离开隋家。”霍非白回答的毫不犹豫。
“非白,你疯了?”隋唐觉得不可思议。
霍非白是隋国霖栽培的继承人,现在带着他各处参加商务会议,那是在放权。
他这个节骨眼离开隋家,不就是把大伯积攒的家业,留给那帮良心狗肺的人。
霍非白撤回手,眼神坚定,“许叔叔已经没了,我再不护着她,她就像抱着金子行走闹市的孩童,会被人吃掉的。”
这话不假。
许清欢一个孤女,没人护着,就会被设圈套,拿走她所有的财产。
最后命丧。
吃绝户的人又不是没有。
隋唐无声叹口气,但他还是不放心,“非白,别轻易说离开隋家,你为隋家立下的汗马功劳谁都难以取代。”
霍非白自然不会轻易离开隋家。
隋国霖是他救的,隋家这些年的市场是他拓展的。
只是要在许清欢和隋国霖之间选,他会毫不犹豫选择许清欢。
当然他养父也不会被丢掉。
大不了多多磨磨他。
养父就他一个儿子,肯定会舍不得赶他走。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霍老太太,她半个身子中风,说话流口水,对于许清欢分走二十个亿,全家人齐上阵骂霍霆周时,她流着口水帮霍霆周辩解,“不是庭周的错,要怪就怪许清欢。”
提到许清欢,不少人沉默了。
但有人跳出来说自认为的公道话,“要不是庭周闹出轨,集团哪会出现财产分割的事。”
“清欢是家世背景不算好,但她医术好,能拉回来投资金,这些年霍氏集团蒸蒸日上,大部分都是她的功劳。”
“现在庭周和清欢彻底分开,各种衰事找上门,庭周,你得好好反思自己。”
说话的是霍非白的亲妈段崇雅。
霍老太太不太喜欢这个大儿媳,半中风不妨碍她射来厌恶的眼神,“闭上你的嘴,少在这里贬低庭周。”
“有这功夫,还不如管管你的好儿子霍非白,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吗?”
“非要盯着他堂哥的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霍老太太露出了真面目。
段崇雅年轻时都不怕她,现在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对她更没什么威胁。
她迈着步子走到沙发边上,优雅一坐,“老太太自欺欺人是种病,而你中风在床,要是清欢在身边,你哪会受这些罪。”
“如今你只能流着口水,咒骂她,这是你的报应。”
其他人瞪眼的瞪眼,张嘴的张嘴。
反正神态都是怪异的。
这时,霍庭周的亲妈跳出来,指着段崇雅的眼窝骂,“段崇雅,你得意个什么劲,自己的儿子丢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人家却不认你。”
“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我儿子不要的破鞋,你儿子非要捡去穿,我要是他妈,我早就一头碰死了。”
两个妯娌互掐。
霍庭周只觉得脑袋疼,拔高声音呵斥,“都给我住嘴。”
一声呵斥声响起,两人瞬间闭了嘴,但相互看不顺眼。
把脑袋撇向一边。
其余的人都看向霍庭周。
问话的是霍老太太,“庭周,这钱明天真要打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