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举着木盾牌,挡得住上面,挡不住下面。

    月红的箭支总能精准无误的射中他们的胳膊和腿儿。

    只消片刻的功夫,这条渔船上的山匪都倒在小船上,抱着胳膊大腿在那鬼哭狼嚎。

    另外两条渔船上的山匪见状,顿时就慌了神,想要调头逃离。

    “快快快,赶紧撤退。”

    “妹妹,箭支。”

    月红左手拿着弓,右手摊向暗香这边。

    暗香眼里星星点点,闪耀的都是崇拜的光芒。

    她一言不发,快速的递上箭支。

    再次亲眼目睹月红拉满弓弦,例无虚发的射中了划桨汉子的肩膀。

    不待月红发话,暗香又递上一支箭支。

    月红淡定自若,将另一条渔船上的划桨手也射中肩甲...

    三条渔船在河面上打着璇儿。

    船上的山匪想躲都无处可躲,他们的渔船上并没有船篷...

    跳河吗?河水冰冷刺骨不说,那女子箭法百发百中。

    他们就算跳了河,难道就能躲过一劫了?

    没准后背和脑袋更显眼...

    冬日的寒风吹起了月红的披风,不经意间就露出她怀孕近六个月的腰腹。

    为了身边的亲人朋友和腹中的孩儿,月红不得不走这一遭。

    但她并不想制造过多的杀戮,她将箭支都射到不致人性命的地方。

    左右共六条渔船当中,只有一人今日是非死不可。

    月红先从左边的三条渔船着手,一个个伤了他们的手脚。

    省得他们用钩子钩住了货船,顺着绳索拿着大刀上船伤人劫粮。

    宁虎的那些兄弟们手中只有木棍,对战这些拿着利刀的山匪,处于劣势。

    月红担心又会有无辜之人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命丧黄泉。

    正如暗香所说,宁虎带来的兄弟们虽然糙了些,但他们从不曾对月红和暗香无礼窥视。

    且他们这次跟着过来,不仅时刻巡视着货船上的安全,在老吉县也没少帮忙跑腿。

    上一世月红眼里的敌人只有丧尸。

    这一世她看人也很简单。

    无非就是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罢了。

    宁虎的这些兄弟们在北城区打打杀杀与自己何干?

    谁不是为一口饭吃。

    听说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售蜡烛的生意,今年总算能过个好年了。

    这时候还肯跟着宁虎出来干这种钱不多、风险大的苦差。

    他们的家人也在等着他们平安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总之这次他们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才跟着过来帮忙。

    月红就不想让他们出事。

    是以,在王伯和宁虎他们都注意着货船右边的谢书礼时,她带着暗香先对左边的这些山匪下手了。

    月红从暗香手中接过箭支,射向最后一名还没受伤的山匪。

    暗香手中那么多箭支是月红提前给她备下的。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通过暗香递箭,凭空就能从空间取出箭支。

    奈何常胜和柳月初不放心她的安全,就站在不远处守护着她。

    只是这次让他俩险些惊掉了下巴。

    这哪里是守护?

    分明是亲眼见证心目中娇娇弱弱的月红,是怎么做到一箭让一个山匪抱臂痛呼。

    月红脸上的笑容淡定自若,温柔浅浅,仿佛被她伤到的不是水匪。

    而是——

    妹妹,你看,船前、河面上,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见月红收起弓箭,柳月初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姐,你拉弓射箭练习了多久啊、哪个师父教的?”

    多久?两世!

    月红乐滋滋的对柳月初眨眨眼。

    “你姐夫教我的,月初你就说帅不帅吧?”

    柳月初很狗腿的连连点头。

    “太帅了,姐,那边还有三只渔船,咱们也过去将他们收拾了吧?”

    苏家货船船体庞大,六条渔船分左右包抄。

    是以,左边的渔船出了事,右边的山匪们是看不到的。

    他们或许听到了一些惨叫声,但肯定想不到另一边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没了后顾之忧,月红便打算带着暗香和柳月初去往右边的船舷。

    常胜这时走了过来,态度严肃,语气却极为恭敬亲和。

    “月红妹子,拉弓射箭也很耗费心神吧?你别累坏了本护院的小主子,那边的水匪交给本护院就行。”

    月红一头雾水,疑惑的看了看手里的大弓。

    “谁是你的小主子?难道常护院你认这把弓箭为主了?”

    常胜挠了挠头,想说三少爷的孩子不就是吗?

    旋即想到柳月初也在旁边,只得含糊其辞的道。

    “你肚子里揣着的那位不就是吗。”

    暗香又想打常胜,但打他也得看时候。

    她虎着个脸,下达了三花聚顶上司之一的正式命令。

    “常护院,这次你必须干掉那个姓谢的高手,你要是不认得他,我一会指给你看。”

    常胜一拍腰间的佩刀,言简意赅的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