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一直没有机会感谢您。

    您让月红月初送给我们家的粮食和油帮了我们家大忙。

    今年粮食收成不好,本以为这个冬天会很难熬。

    没想到有您的帮衬,小弟记在心里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定当报答。”

    王伯爽朗地笑了起来。

    “柳小哥,说啥报答不报答的,这也是大闺女对你们的一份心意。”

    月红在一旁与她三叔分享好事儿。

    “三叔,阿爹的腿治好了呢,都能丢开拐杖自行走路了。”

    柳云贵脚下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王伯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小心着点,柳小哥。”

    王伯关切地说着。

    柳云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大哥,我没事,月红,你刚刚说啥?你阿爹腿完全好了?”

    月红点头。

    “嗯呢,三叔您一会见着就知道了。”

    王伯看着大街上行人如织,不时有马车驴车经过,对月红说道。

    “大闺女,你还是去马车里坐着吧,我陪着柳小哥就行。”

    月红没再坚持,转身上了暗香赶着的马车。

    没了月红在旁边,王伯继续和柳云贵闲聊。

    “柳小哥,你这一木板车的木柴从山上砍下来,再劈成一段段捆成柴垛子,要花费不少功夫吧?”

    柳云贵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王大哥,确实费了不少劲,不过农闲时也没啥好做的。

    往年还能去河码头扛扛麻袋,一天赚个三十来文。

    今年码头那边活儿少,都不收咱们这些打零工的。

    上山砍些柴下来,多少能卖点钱补贴一下家用。”

    “这上山砍柴只怕也不容易,全都是力气活。”

    王伯摸着为数不多的胡须,感慨着说道。

    柳云贵叹了口气。

    “确实不容易,我二哥的腿当年就是在山上砍柴时,不慎摔断的...

    王大哥,刚刚听月红说她阿爹的腿治好了,这事是真的吗?

    毕竟二哥这腿都拖了好几年,我一时都不敢相信。”

    “是真的,你一会见着便知,柳小哥你还是别再上山砍柴了。

    我刚刚听你开的那个价格,这钱赚不了多少,又苦又累不说,还存在着风险。”

    柳云贵听着王伯替他着想的话,心下感激,却又有苦难言。

    今年年景不好,还不知道明年地里能得多少粮食。

    为了多存一些粮食,侄女月红送给他们家的好米,他们只留了一点过年时待。

    更多的米面都拿去跟粮铺的老板换了陈米和糙米。

    天冷了,家里大人孩子还要买些棉花做冬衣。

    被子里也不够厚实暖和,哪哪都需要钱。

    农闲下来,他一个好手好脚的大男人怎能在家闲着。

    砍柴虽然赚不了多少铜板,但好歹能积少成多。

    王伯看着柳云贵一脸的无奈,笑着说道。

    “柳小哥,你应该也有你的难处。

    可上山砍柴不仅辛苦,卖柴的时候还被人故意刁难。

    刚刚我那大闺女看着都心疼了。”

    月红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王伯可是亲眼瞧见,知道大闺女这是心疼自己的亲人了。

    王伯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闺女心里难过。

    要帮着月红三叔他们倒也不难。

    柳家米面铺子里本来就差人,与其请外面不知底细的人,还不如让自家人来帮忙。

    到了柳宅,柳云贵将一木板车木柴停放在门房边。

    王伯说放在这没事,门房里有家里的护院看着。

    月红要带着柳云贵往里面走时,却发现她三叔正呆呆的看着这处宅子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