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玉兰姐。”
“宋芒打算去银牙口找他们麻烦,救楚锦烟出来。”
电话内,邓玉兰轻笑了一下。
“那你就跟好他,顺便看清他的实力。”
“如果他真的有些搞不定,你再出手帮一下他。”
“好的。”
邓玉兰继续在电话内嘱咐着什么,关薇一直应着。
没过多久,关薇便挂断了和邓玉兰的通话。
宋芒此刻对于银牙口还不甚了解,但想起之前关薇收拾泰山的时候。
似乎对方很了解银牙口。
刚准备向关薇打听一下,结果对方却淡淡吐出一个地名。
“城西,九城区。”
听闻此言,宋芒不由愣了一下。
没想到银牙口的人,居然躲在这种隐匿的位置。
城西,便是京州最早期开发的片区之一。
只是相比其他几个同时开发的片区。
这里的发展并不景气,很快就落后于其他片区。
而开发城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种投资,投资失败也是常有的事。
是以,城西很快就淡出了开发商的视野,成为了京州最为贫瘠的一片地方。
换一种比较直白的说法来说,那便是贫民窟。
这便是让宋芒感到意外的地方。
倒也不是说这种地方难找。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
大名鼎鼎的银牙口会将据点设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仔细想来,银牙口虽然享有盛名,可终究是地下势力。
里面的人物基本上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人,他们会躲在城西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倒也正常。
这么想着,一旁的关薇却又补充道。
“城西就是银牙口那群老东西的据点,你老婆就是被绑去九城区的宏广堂去了。”
“那宏广堂自从我离开后换了几任堂主。”
“现在话事的人我也不认识。”
伴随着话音落下,关薇的眼神稍稍飘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想起以前在宏广堂,她打得那个光头堂主哭爹喊娘,都要跪下来求饶了。
没想到几年过去,现在那个光头都已经去世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绰号叫做肉山的新堂主。
“总之是一个叫肉山的人,这次刚好过去让他知道一下利害。”
宋芒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他们这个据点在哪,你还记得吗?”
“这我当然记得啊,早年来来回回也去了个七八趟吧。”
关薇突然促狭地看了一眼宋芒。
“哦~原来你只知道在宏广堂,不知道在宏广堂的具体哪个位置啊。”
宋芒尽力绷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麻烦关姐带我去一趟吧。”
关薇又深吸了几口手上的烟,随即指尖一弹,在半空中划出了条绽放火花的弧线。
“嘁,早说嘛,一个人在前面走这么快。”
“我还以为你认识路呢。”
关薇将手插在兜内,缓缓走到了宋芒身旁,和他并肩而行。
宏广堂是在郊区,而非市中心。
而二人此刻所在的楚家大院周围,则正处在市中心周边。
两条腿总归没有四个轮子跑得快,更何况现在事态紧急。
关薇带着宋芒来到了她所开的黑色帕萨特,二人随即驱车前往宏广堂。
关薇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宋芒说起了宏广堂银牙口的情报。
据她刚刚的线人汇报,现在宏广堂银牙口的新堂主肉山,为人比上一任更加狠辣。
并且也多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次直接绑走楚锦烟,说不定就是他的主意。
“但具体这个肉山是什么水平,我就不太清楚了。”
“毕竟是新来的人。”
“上一任堂主在这是专干地下拳赛和城内散货的,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关薇单手扶着方向盘,指甲在真皮套上刮出细响。
“像这种地方,多的是打黑拳的高手,你还是得多注意一下。”
而宋芒越听,心里的寒意就越深,愤怒也更上一层。
楚锦烟这次能毫发无损地回来的话,就已经是万幸了。
天知道这些地痞流氓会怎么占她便宜。
“没关系,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
关薇的帕萨特碾过了满地碎石,也惊起了夜幕中某些不愿沉睡的人。
宋芒望着窗外逐渐变得低矮的楼房,心知这是马上快到郊区了。
很快,二人就到了九城区。
此刻已是深夜,街上十分冷清,一些夜宵摊也早早地收起了摊位。
随处可见的垃圾肆意散落在街头,零星可见几个喝醉的酒鬼倒在路上呼呼大睡。
甚至有些衣着暴露的人故意朝二人看来,极其卖力地展现自己的本钱。
这便是三不管地带,城西的九城区。
关薇找了个地方停车以后,二人便一同下了车。
关薇指了指一个路边一个装潢比较朴素,看不出什么区别的建筑。
“喏,就是那里面了。”
尽管外观不引人注目。
但是宋芒却发现,整个九城区唯独那一处。
就好似写了生人勿近一般,就连那些游荡在街上的乞丐和醉鬼都会下意识的避开。
等宋芒走近,一股浓重的霉腐气混着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
这让宋芒不禁皱了皱眉,更加担心起楚锦烟的安危。
宋芒回身看向了关薇。
“多谢了。”
关薇撇了撇嘴,朝他摆了摆手,像驱赶宋芒一样。
“快去吧,你小女朋友该着急了。”
“反正你也不瞎,用不着我扶着你走路吧。”
宋芒闻言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心急,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行为。
不过,既然关薇经常有在暗中保护自己,那说不定关薇也早就看出他不是瞎子了。
宋芒咧了咧嘴,朝关薇笑了一下,心照不宣地向巷子内走去了。
待宋芒缓缓被巷子内的黑暗吞没,关薇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将人冰冻三尺的冷漠。
她猛地踩碎了一个随风飘荡过来的易拉罐,整条长街的风似乎也停止了。
紧接着,她又突然抬脚踢飞了这个易拉罐,易拉罐撞在三十米外的一根电线杆上,炸出激烈的火花。
她倚着车门点燃细支烟,火星在昏暗路灯下划出暗红弧线。
“银牙口待的规矩。”
“就是让你们这些老家伙躲在下水道里偷听、偷窥?”
“这就是你们欢迎老朋友的方式吗?”
电线杆旁浓稠的黑暗中似乎泛起了涟漪,两道身影也踉跄地浮出。
左边那人肩上纹着鬼头刺青,竖着莫西干发型,颇有种机车暴走族的感觉。
而右边那人则是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手上盘着四颗包浆的文玩核桃。
“哼,果然是你们两个。”
关薇指尖亮起寸许气芒,在空中割出一道裂痕。
纹着鬼头刺青的人见关薇亮出架势,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
“哎呀,岂敢岂敢,听闻关老大您大驾光临,我们这不是马上就来迎接了吗。”
关薇冷冷地盯着二人,活动了一下身子。
“很久没有打架了,要不就从你们二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