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彰垂眸,“自渡、自愈?”

    他出了下神,“如果,伤害极大,没有办法自渡与自愈呢?”

    江南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你的痛我不曾体会过,但是我想,只要想做的事情,终究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我相信容总。”

    容彰笑了笑,隔着餐桌看着江南,“行吧。”

    一顿饭,吃的气氛不错。

    而容彰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斯文有礼,说话不疾不徐的,有些时候,两个人的兴趣相投,看法一样,就让江南觉得很舒服,这像是找到同类人一样,难免的就多聊了两句。

    离开餐厅的时候,她裹紧身上的大衣。

    “我真没有让女孩子送我的习惯。”容彰道。

    走出门口,容彰等着江南先走。

    夜风挺凉的,江南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车旁的谢清舟。

    他看着她的时候,眼格外的沉静,可手指间猩红的火光,让人更清楚的看清了他身上的冷意。

    “司机送你吧。”江南对容彰道。

    江南交待自己的司机,等着容彰离开后,才走到谢清舟面前。

    “有事?”

    “回家,你答应过的……”

    江南抬头看他,笑了笑,还是上了她的车。

    乔正看着她,欢快的打招呼。

    “太太,你好哇。”

    “乔正你好哇。”

    谢清舟坐在她的一旁,侧目望着她,对别人的态度与对他完全不同。

    她朝着乔正都能说说笑笑的,就不能朝着他笑一笑吗?

    这些天,他是想她的。

    看到她跟容彰在一起,又笑滋滋的跟乔正说话,心里很酸,很吃味。

    她的声音已经不像在清凉山医院里,那般的破碎了,好了许多,但还是有点沙哑,但没好利索。

    “你还没好利索,就穿这么少?”他道,让乔正将暖气开打一点。

    江南垂了垂眼,没有接他的话。

    回到梧桐路,薛阿姨笑呵呵的过来与她说话,看着她瘦了似的,蛮心疼的。

    “听先生说了,您病了,回来好好住着,我给您做营养餐,补一补。”

    江南向来不爱让佣人难做的,“好呀。”

    回了房间,江南打了个电话,跟杨知确认一点工作上的事。

    谢清舟就洗澡出来了,“最近还吃药吗,我去给你端水。”

    江南挂了电话,站在窗前,看着谢清舟。

    他浴袍松垮挂在身上,有水珠顺着额角滴落。

    这就让江南莫名响起了在老宅时,见过他的这个样子。

    她甚至怀念起那段被他冷淡的日子。

    也许,不被爱也挺好的。

    好过,不被爱还被欺骗。

    她以为自己会忘记的,但是清凉山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回想起来,心口钝钝的疼。

    她吐了口气,不许自己再想,回答他:“不用,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样的,那天我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愿意跟你回来,也是因为我答应过的,要上床吗?我去洗澡。”

    谢清舟下颚线一紧,“你非要,把我们的关系,说成这样。”

    江南也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

    谢清舟,有时候是真矛盾。

    他明明就是把她当成这样的人,比起爱,他更爱她的身体。

    这话说出来吧,他又不开心。

    她实在是不想理他怎么想,情绪如何。

    她洗完澡,等着出来的时候,谢清舟已经睡了。

    背对着她,江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也背对着他。

    同一张床,两个人背对而卧。

    “江南,我们算不算同床异梦了?”

    “不算,我们不曾恩爱过!”

    ……

    翌日,江南刚起来,就接到了高展的电话。

    他挺急的。

    她最近忙,产业园那边,还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