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老宅。
夫妻恩爱的戏得做。
吃饱喝足的慕鸢，跟在霍泯身后。
要送他离开。
一想到赵希涛。
慕鸢就在想，到时候该怎么发起话题。
才能又问了解到想知道的，又能不被对方发现她意图。
她低头踩着院内的小石子，分神着。
没有注意到走前头的霍泯已然停下脚步。
她一脑门就撞了上去。
“嘶。”他后背可硬，撞上去疼度不小。
慕鸢龇牙咧嘴，抬手想摸额头。
可霍泯却更快一步，温热掌心覆上她的额头，沉声：“撞疼了？”
他轻轻地揉动着。
他身上香味漫入她鼻尖。
过近的距离、温柔地揉摁、深邃的注视。
慕鸢越被揉越不对劲。
耳尖染红，扯下他的手。
掀眸，杏眸轻晃：“我……没事。”
霍泯深凝着她：“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慕鸢抿抿唇：“没有，你不是要走？快走吧。”
霍泯盯着她片刻，唇角渐渐小幅度地弯起：“不来个离别拥抱？”
慕鸢瞬时眯起眼：“你少来，你上次就骗了我。”
上次他以赵珂琼站在窗台看的理由忽悠她。
她后来越想越觉得上当了。
霍泯薄唇挑起抹散漫：“如果是假的，你要怎么办？”
慕鸢恼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人真是……”
他再一次打断她说话。
只是，是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男人清冽好闻的香味扑入鼻息，令人心安。
慕鸢眸中错愕，渐渐恢复平静。
穿透树杈的轻风，夹卷着他稳重呼吸声，飘及她心，卷起不太平静的小卷风。
他低磁声音捎着淡淡的坏：“毕竟不得夫人心，不得不使心计，夫人见谅。”
一晚上，要她见谅两次。
全是毫无诚意、知错不改、斯文又狂妄的说辞。
慕鸢不想理他。
可白皙面颊、圆润耳垂，都如出一辙地染着绯红。
他拢得更紧了。
健壮小臂抵着她纤腰。
一点点收紧，似想将她彻底揉入怀中那样。
他抱得太紧了。
慕鸢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唇瓣轻启，想让他放开些。
却听见，他嗓音幽沉又似从牙关中挤出一样的克制、用力：“真想把你变成小手办，随身带着。”
那种喜欢到发狂却又紧紧克制的语气。
像弓箭一样笔直摄入她的心。
不疼。
但酥麻得厉害。
慕鸢粉唇翕张，良久，吐出句：“大晚上，你不要讲这么恐怖的话。”
他低低笑着，搂紧她。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期待，他磁声哄着：“不怕……我会等……等你主动抱我。”
他微侧头。
在她面上落下一记很轻的吻。
蜻蜓点水。
点到为止。
慕鸢望着他远去的车屁股。
顶着无法被凉风吹降温的热脸，心底被搅成一团乱麻。
许久，终于找回精神的她，忿忿低喃：“什么人啊，一天到晚乱亲乱抱。”
若是此刻面前有块镜子。
她会发现，她粉唇高高挑起。
可惜没有镜子。
—
霍泯说早出晚归。
还真就如此。
一直到第三天。
慕鸢都没见到他。
看起来是真的很忙。
不过，忙归忙，信息倒是发的勤。
早上发：今天降温，穿暖点，记得吃早餐。
中午发：实验可做，但注意休息，午饭吃什么了？
晚上发：早点下班，早点吃饭，不然胃疼。
虽没见到他的人。
可慕鸢却觉得他仿佛就在身边。
光看他那张冷峻脸，根本想不出他内里是个粘人怪。
慕鸢瞧了眼自己在忙碌时，过于精简的回复。
有些犹豫……这样回复，好像显得她很冷漠无情？
她正思索着。
副院喊了她一声。
又催了她一次，让她尽快决定要不要去参加复原行动。
慕鸢沉吟片刻，还是很纠结：“副院，麻烦再给我点时间考虑。”
副院叹气、瞧了眼边上都在忙碌的同事，压低声音：“这件事，要不要跟霍总讲下？我最近没机会碰到他，所以没法提。”
慕鸢当即：“不用！”
对上副院疑惑眼神。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
尴尬挑挑唇角，补充解释：“他最近……挺忙的，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去打扰他。”
副院挠头：“那好吧，你自己决定。”
“嗯，我尽快复您。”
副院一无收获地走了。
倒是慕鸢，小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铲着花瓶里的土壤，无法决策。
这一过去就是半年……
时间有些太长了吧……
慕鸢仰头，视线透过窗外，望向蓝天白云。
陷入思忖。
—
高级私房菜，包间内。
坐主位的霍泯面色索然，敛眸频翻着聊天界面。
5点发的消息。
现在7点了，慕鸢还没回复。
又在沉浸式做实验了吧？
他承认，他肚量很小。
一想到她为了那些明天、甚至后天、大后天都能做的实验冷落他。
他就又想冲去实验室，将人强行带回家。
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看电视、黏黏腻腻，不受外界打扰。
最近她对他的纵容度越来越高。
这让他逐渐大胆起来，一点点试探她的接受程度。
成果喜人。
没结婚前。
他完全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这么‘好逸恶劳。’
满脑子都是慕鸢、工作被他丢到一边。
待饭局一结束。
霍泯归心似箭。
他起身离座，大步流星地穿过私房菜馆的走廊，准备朝停车场走去。
前方，侧边的包间内，走出个体型偏胖、一身巨大又醒目的奢品logo、浑身装潢多到像圣诞树一样夸张抢眼的男人。
霍泯眉眼覆上层冷霜。
那男人见到他，表情不屑地讥道：“哟，这不是霍总吗？”
“王总。”霍泯敷衍地喊了声，神色寡淡，脚步未停。
正准备无视对方，继续走时。
王耀祖脸上肥肉一横，笑声恶意：“别急着走啊，霍总，我正想告诉你件好玩的事。”
霍泯漠然睨他：“不必，没兴趣。”
王耀祖哈哈笑完，三角眼里透出恶笑，全然不理会他的冷漠：“我说你怎么连唐娜娜这种顶级姿色的都不要了，原来，是又有新人了？”
霍泯黑眸骤缩，周身气压降到最低。
王耀祖一直观察着他表情。
见他那平日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冷戾。
兴奋直拍手：“唉哟唉哟，稀奇啊，霍总这是紧张了？别介，我好东西还没拿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