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后院。

    闻白宴刚审讯完了人出来,扭头就看到陆初然站在不远处。

    他拿着手枪僵硬的厉害,身上的白衬衫血迹太扎眼,他想要遮掩都无法遮掩。

    会吓到陆初然的。

    闻白宴的面容滞了一瞬,他此时想躲进去都没用了。

    “阿宴……”

    陆初然很轻的唤着闻白宴的名字,星眸直直的盯着男人的身影。

    顾铭耀他们想挡住视线都失败了,暗道一声完犊子了哟。

    他们怎么给陆初然解释,宴哥不是什么法外狂徒。

    闻白宴正在合法的整治偷窃闻家拍卖场宝贝的一些势力?!

    怎么解释陆初然周围看到的横七竖八昏迷男人们。

    都是恶贯满盈的组织团伙?!

    陆初然干净的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根本就张嘴解释不了啊!

    他们同一时间齐刷刷瞪着暮管家。

    暮叔冤枉啊,他以为太子爷这边都妥善处理了,才将陆初然给带过来的。

    早知道请示一下再带夫人了,暮叔被在场众人凝视的羞愧低头。

    顾铭耀唉声叹气。

    谁知道陆初然看到眼前一幕,会刺激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将身边的闻白宴当做魔鬼?

    要是夫妻不合闹离婚怎么办?

    闻白宴好不容易有了老婆,这下子又弄丢了老婆,受罪的是他们这群兄弟啊。

    容泽洲他们心惊胆战,死脑子快想补救的办法啊!

    陆初然的眸光微动,还来不及走。

    容泽洲忽然冲到闻白宴的身边,将他的手枪给夺了过来。

    陆初然一愣。

    在场众人看到容泽洲英勇就义的背锅大喊,“嫂子,这群男人都是我亲自打晕的!”

    他不想陆初然误会,也造成心理阴影。

    “宴哥身上的血迹,都是我刚打人太猛,不小心沾到他身上的……”

    容泽洲说完,看到顾铭耀他们都投来睿智的眼神。

    他紧了紧手臂莫名其妙,怎么,自己这个锅背的不够好吗?

    “……”

    呵呵,这种蹩脚的谎话,到底有谁会相信!

    容泽洲的身上干干净净,闻白宴的身上却沾染着血。

    半点打人的痕迹都没有。

    容泽洲一瞬泄了气。

    他们只能忐忑的看着陆初然,想看看嫂子面对这样的宴哥是什么反应?

    陆初然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她朝着闻白宴的身影靠近。

    闻白宴浓密的睫毛低垂,情绪晦暗不明。

    他也曾经在陆初然的面前发过疯,替她收拾着那些恶人。

    可,闻白宴私下里没有表现过狠毒血腥的一面。

    她能接受他这副模样吗?

    但是,这都是坐上这个位置,他该要付出的代价。

    闻白宴以为他已经习惯了,面对陆初然的眼神时,竟然生出了一丝的慌乱。

    他不敢抬起眼皮,怕看见她眸子里的失望。

    失望他徒有其表,背后残忍黑暗。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顾虑这些。

    闻白宴好像又明白了一点点。

    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这一刻化作他最大的忧心。

    在闻白宴有些僵硬时,一双温暖的手将他轻轻抓住。

    陆初然抓起闻白宴的右手,从衣服口袋拿出来纸巾,仔仔细细给他将虎口的血迹擦干净。

    然后,踮起脚尖靠的闻白宴近了些,丝毫没有害怕他嗜血姿态。

    她温软的给他擦了脸,耳朵,到脖子的肌肤。

    闻白宴只觉得像是被净化了似的,围绕在了她纯净的气息里。

    闻白宴看着陆初然的双眼微弯,红唇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