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泽易看着于兆捏得咯咯作响的拳头,唇角抽了抽,吞了吞空气,头都没敢抬,匆匆回了工位。

    有好事的员工,见袁泽易羞愧得无地自容,用纸球打了下袁泽易。

    “诶!你不会和沈总表白被拒了吧?”

    公司里男多女少,他们每天面对一个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大美女,谁不心动?

    对于他们这群每天对着电脑的IT男,与女性的接触太少了,有的头发都快熬秃了,也没有女朋友。

    袁泽易将纸球丢入一旁的垃圾桶,头也不抬地埋首在电脑里。

    那个员工滑着电脑椅凑过来,小声说,“你真勇!谁看不出来,于总喜欢沈总,你也敢去表白!”

    袁泽易推开那人,让他快点去工作。

    袁泽易抬起头,看向沈蔓西办公室的方向,房间亮着灯,但看不到里面的人。

    他是真的很喜欢沈蔓西。

    有才华又为人低调,不骄不躁,温柔娴静,待人细致又贴心。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于兆见袁泽易盯着沈蔓西的办公室方向出神,双手环胸挡住袁泽易的视线。

    袁泽易赶忙收回视线,低头工作。

    于兆又狠狠盯了袁泽易一眼,出门给安慕洲打电话,打小报告去了。

    “什么?袁泽易和蔓西表白?他是不想干了吗?”安大医生的醋坛子打翻了,用力拽了拽衬衫领口。

    安慕洲挂了于兆的电话,回到爷爷病房。

    老爷子最近气色更好了。

    每天吃得好,气色当然好了。

    他已经可以出院了,但他有点舍不得,还想再拖两天,不然怕出院后,再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盛夏后天婚礼,爷爷不参加?”安慕洲问。

    提起盛夏,老爷子哼了一声。

    这两天他接到好几通老朋友打来的电话,都是来嘲笑他的。

    说她的孙女在顾瑾晨的生日宴上,设计季默言的前妻和董鸿飞有染,结果被人反将一军,丢尽脸面。

    她居然还想往安慕洲的床上送人。

    真是不自量力,愚蠢至极!

    以为他的宝贝孙子是垃圾桶,什么人都能上他的床?

    如今盛夏和季默言婚期在即,还有老伙伴打电话问他,安家是落败了吗?居然让亲孙女嫁给一个塌房的戏子。

    真正的豪门中人,大多是看不上演艺圈的。

    尤其老一辈的人,戏子就是下九流的思想根深蒂固。

    而且娱乐圈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没一个干净的。

    老爷子肯定不会去盛夏的婚礼,让那群老伙伴笑话自己。

    “谁爱去谁去,我是不去!我嫌丢人!”

    “亲孙女的婚礼,爷爷都不去,会被人说闲话的。”安慕洲道。

    老爷子往病床上一倒,“我还没好,还在住院。”

    安慕洲:“爷爷,您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可以出院了。”

    老爷子气呼呼翻个身,背对安慕洲。

    “爷爷,我倒是有个主意。”

    老爷子问,“什么主意?”

    “爷爷帮我个忙,后天帮我站个台。”

    老爷子闷哼一声,“谁帮你站台?你是谁,你自己现身,比谁站台都好使!”

    “爷爷不去的话,我可告诉父亲,您已经能出院了,不想参加亲孙女的婚礼。”

    “你!”老爷子翻身坐起来,气恼指着安慕洲,“不去不去,我还要去钓鱼!你们的事,谁都别来烦我。”

    这时,安慕洲的手机响了,是魏明的来电。

    安慕洲把沈蔓西在七楼走廊打电话的监控视频发给魏明,让他整理出来沈蔓西的对话记录。

    从沈蔓西的对话记录里,能分析出来的信息量很少,但沈蔓西那一句,我母亲和安夫人有什么仇怨,引起了安慕洲的注意。

    能让沈蔓西和施导谈话后,情绪沉重,难道和宋怡君的死有关?

    沈蔓西又问母亲和宋怡君是否有仇怨,莫不是怀疑宋怡君的死和母亲有关?

    这样的话误会可就大了。

    施导这老头是真能添乱啊!

    安慕洲是宋怡君之死的亲历者,当时宋怡君说不要告诉沈蔓西,到底有何深意?

    还是说,宋怡君当时以为他看见了什么?

    如果宋怡君的死另有隐情,那么害死宋怡君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有何深仇大恨,要置宋怡君于死地?

    安慕洲道,“你去找一下当初调查宋怡君之死的警察,我要当年详细的卷宗!”

    安慕洲挂了魏明的电话,于兆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以为又是袁泽易接近沈蔓西,安慕洲的脸色难看极了。

    正要对于兆说,开除袁泽易,就听见于兆在电话里说。

    “少爷,可以收网了,盛冬冬欠我们赌场三个亿,已经还不起了!”

    安慕洲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好,带他去22号。”

    安慕洲离开医院,开着黑色的车子,很快融入到黑夜里。

    盛冬冬被两名保镖,扭送到22号的地下室。

    于兆上前,一把扯下盛冬冬头上套着的黑布。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只在头顶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还是刺得盛冬冬睁不开眼。

    他捂住眼睛缓了一阵,慌张环顾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看到附近有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充斥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不禁浑身打颤。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盛冬冬看向黑暗里,那里坐着一道人影,仿佛蛰伏在黑暗里的吃人恶魔,让人遍体生寒。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大佬。

    盛冬冬对安慕洲吼道,“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安家大小姐,我们家对安家大小姐有救命之恩,养育她多年,不就是区区三个亿,我还还不起吗?”

    “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去和我姐姐要!很快就能还给你们!”

    安慕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冷锐的眸子犹如盯上猎物的鹰隼,一眼不眨地盯着盛冬冬。

    盛冬冬害怕了,哆嗦着身体勾着腰,“我发誓,我一定把欠的钱还清!我可以按手印,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连本带利还上。”

    安慕洲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于兆会意,冲上前一脚将盛冬冬踹翻在地。

    盛冬冬痛得半天站不起来,抱着肚子来回翻滚。

    于兆俯身,一把揪住盛冬冬的衣领,凶狠道。

    “据我所知,安家已经和你们家签了合同,一笔给足你们家一大笔钱,怎么可能帮你还赌债!你当安家是提款机吗?你去要就给你?”

    盛冬冬用力吞着喉口腥甜,双手合十,哭声哀求。

    “我发誓,只要我去要,我姐一定给我!求你,通融通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肯定把赌债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