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穿越小说 > 惨死后院!重生后这权臣我不嫁了 > 第208章 卖到官窑吧
    第二百零八章卖到官窑吧

    自那以后,娘再绣帕子时,帕子的角落都会绣上这么一个标记来。

    这是他们母子心照不宣的秘密。

    有时候在王府后院,他跪在地上,给那些奴仆让路让他们先行时,看到他们鞋袜上的标记,常常会想,你们有什么可高傲的。

    还不是穿着娘做的鞋子?

    那些人一言不合想要发泄的时候,用娘做的鞋子踹他的时候,看着那被云朵包围的小鱼,他也觉得没那么疼了。

    ……

    稚子时,并不懂大人的喜悲。

    重生为帝后,他读了许多书学了许多东西后,再回看前世,方明白娘带着他挣扎着在王府后院活下来,是怎样难如登天的事。

    “这香囊你从哪里来的。”

    帝王手中的弓都拿不住了,锒铛坠地。

    他直直地看着姜叙白,话中带着哽咽:“谁给你的?那人此时在何处?”

    姜叙白注意到一直挂在腰间的香囊落到玄璟渊手中,眼底闪过一抹柔软。

    他此次去赈灾,并非一帆风顺。

    中间也曾途遇小范围的雪崩,陷入绝境,奄奄一息时,是这香囊里的一味雄黄一味朱砂,让他得以清醒,撑到了后头援兵的到来。

    她赠他的平安符,果真救了他一命。

    活下来后,他便日日携带在身,即便穿着铠甲,也要绑在铠甲外头的铜片上。

    “陛下还记得吗?”

    姜叙白解释道,“那次,云氏的兄长因为科举舞弊之案,被您和沁柔郡主带到宫里接受盘问,当时摄政王也在场,九死一生,差点殒命。”

    “京郊雪灾的消息刚传来,末将要回宫复命时,碰上了在皇城门口求助无门的云姑娘。”

    “末将便带着她入宫觐见。”

    “为表谢意,她便送了这枚护身符,盼此程一路平安。”

    “如今平安归来了,也算没辜负她的嘱托。”

    想到那站在宫廊殿宇前,对他莹然一笑的女子,姜叙白的声音愈发温柔。

    “陛下,末将与云姑娘的婚事……”

    姜叙白话说到一半,便看见玄璟渊红了眼眶。

    双眸怔然地看着他,眼底血丝弥漫,像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几步冲过来,抓着他臂上冰冷的铠甲,任那铠甲上的鳞片,扎破他这双自重生以来,便没提过重物的手。

    “这是云清絮的?”

    “你说这是云清絮的?!”

    刚开始是质问,后来已变得声嘶力竭。

    “这香囊……是云清絮给你的?!”

    姜叙白不明白玄璟渊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错愕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复又问道。

    “陛下,可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问题!

    他记得那日的光景,他甚至想起来在贡院门口,他一声令下,侍卫们高举着板子,狠狠砸在她身上的那一幕。

    那时他想,他要做个清正的国君,绝不能姑息这种偷奸耍滑之辈。

    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狠厉与残忍,竟然用在了……用在了娘身上。

    踉跄两步,玄璟渊眼底一派惨然。

    他真的没想到是她啊!

    怎么是她……

    是啊。怎么不可能是她?

    既然他可以重生,娘亲凭什么不能重生?

    他重生而来,虽然没了那个无怨无悔爱他的人,可他却一直盼着娘亲能长命百岁。

    那个世界,娘没了他的拖累,应该可以离开王府吧?

    可以寻一良人,轻松平静的过完后半生吧?

    可他怎么忘了……娘那么疼他,那么爱他,将他视若生命,剩下最后一口饭也要求着他吃了的娘亲……他既死了,她又怎会独活!

    “云清絮在哪儿?”

    “她在哪儿?!”

    玄璟渊快要疯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生生挖出一个大洞来,十来岁不谙世事的少年,头一次明白人间的世事无常,明白心痛的感觉。

    “朕要去找她!”

    玄璟渊不顾一切地要冲出去。

    一旁的林婉如,看到这一幕,神色巨变。

    眼角狂跳,胸腔蔓延着滔天的不安。

    总觉得要大难临头一般。

    不,她不信这些莫须有的预感。

    她只信自己的本事。

    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林婉如抓着那一把箭矢,挡在玄翼的身前,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陛下,摄政王下了令,将您囚禁在乾清宫,婉如能带您出宫,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您莫要忘了此行出宫的目的。”

    “那女囚若没有死,您反而暴漏了您的位置,待被摄政王追查到您的踪迹,摄政王震怒之下,对您的囚禁只怕不仅是三个月了,他肯定会……”

    玄璟渊此刻哪里有心情跟她废话?

    抬脚,毫不留情地踹在林婉如的胸口——

    “滚啊!”

    他现在只想找到娘亲。

    别说是三个月五个月了,就是被玄翼那王八羔子关上三年五年,他都要找人!

    哗啦——

    背后一阵冷风刮来,将那半开的宝葫状窗扇彻底吹开。

    街上纷纷嚷嚷的议论声传来,越来越嘈杂。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跪下了?”

    “王爷在干什么?有人要用箭了断这女贼,不是好事吗?他为何要给这女贼挡箭!”

    “你知道个屁,王爷是要凌迟,这么一箭过去要了女贼的命,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可也不至于自己挡着……”

    ……

    被一脚踹到窗台下的林婉如,还来不及咽下喉头的血腥,便听到了这纷纷的议论声。

    面色骤变,苍白着脸站起来,急急地朝刑台上看去,正好看到后背中了一箭的玄翼,扯掉了那蒙在女子面上的黑布。

    一张挂满鲜血的脸,暴在日光下。

    两行血泪,凝固在她的眼角。

    女子毓秀澄净的五官,与那斑驳的血痕,在阳光下,交织成一种奇异的肃杀的美。

    刑台下的百姓,顿时唏嘘声四起。

    “想不到这女贼生的如此貌美,怪不得咱们王爷会为她挡箭。”

    “呸!祸国殃民的玩意,长得漂亮又如何,脱光了到床上不都一个样?”

    “你们说,她这脱也脱了,死也没死成,不如就别杀了,扔到官窑里头让她接吧,也算是赎罪,我出十两银子一晚,不能再多了。”

    “滚吧,十两银子你当官窑做慈善呢?我比你大方,我出二十两!”

    男人们之间的交谈,直白又肮脏,比了会儿价后,彼此对视,嘿嘿一笑,眼底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

    轰。

    林婉如扶着窗柩,眼前发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