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穿越小说 > 惨死后院!重生后这权臣我不嫁了 > 第189章 她这里,没有模棱两可
    第一百八十九章她这里,没有模棱两可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清絮面色骤变。

    若太后来了看到这一幕,不得把她给活剥了。

    太后信佛极为虔诚,日日要来佛堂小坐,一是为了清心寡念,仁慈治下;二是为了读经颂典,为国祈福。

    这个佛堂,比她的寝殿还重要。

    如今被自己毁成这般,贴身嬷嬷也死在这里……

    云清絮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敢想象待会儿可能发生的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将草儿的尸体放平,又将手里端着的那盆血水藏到蒙着黄布的桌案底下。

    收回手时,眼前一闪,忽然看到一角黄纸。

    凑近了,方看地仔细起来。

    那确实是一张陈年旧纸,塞在一尊净水观音肚子里,观音是用南棋沉香雕刻的,之前摆在供桌的正中央,供桌被她掀翻时,观音摔碎成两半,露出肚子里的东西。

    鬼使神差,云清絮摸过来那张黄纸,打开,看到了里面手写的字迹。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云清絮神色微凛。

    只这么一句话,没有旁的言语。

    底下有个落款。

    睿德。

    看到这个落款,云清絮瞳孔微缩。

    她知道这个人,她知道!

    有回蕈月与兄长夜半饮酒,喝醉的时候,拉她过来彻夜聊天。

    从蕈月口中,听到许多她幼年在王府的旧事。

    赵王府的少女时光里,因得赵王的偏宠,蕈月过得肆意又明媚。

    她那时是京中最尊贵的女郎,鞭子遥遥一指,想要的东西,底下的奴才前赴后继地跪着奉上。

    父王待她如珠似玉,从不曾对她大声言语。

    唯有一回,因故罚她跪了三天三夜。

    原因是她打翻了赵王青梅竹马送他的砚台。

    那砚台,是青梅出嫁前夜送他的。

    青梅的名字,叫思君。

    而赵王的名讳,叫睿德。

    所以……那个赵王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是当今的嘉华太后?!

    似被冷水兜头泼下一般,云清絮瞬间想通了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却又不敢深想,只能匆忙地将那宣纸揉皱成团,左右扫了一眼,实在无处可塞,最后扔到那燃起的烛火中。

    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桩秘密,已湮灭成灰。

    她刚舒了口气。

    外头的步伐却逼近了。

    甚至能听到蕈月凝重的声音,“太后娘娘,不如蕈月先伺候您安歇吧?”

    “今日闹了这么大一遭,又是除夕夜,后头还有许多麻烦事等着您处理,你需要多休息……”

    “无碍。”

    纵然发生那么多事,面对蕈月时,嘉华太后的语气仍然温和。

    “哀家有样东西落在佛堂了,正好过来取——”

    咔哒。

    嘉华太后推了推门。

    门却被人从里头锁住了。

    她面上的笑容顿消,眼底闪烁着不可置信的愠怒。

    在她的德胜宫,竟然有人敢锁她的门?

    “开门。”

    她的话音从牙缝中挤出,又推了两下,仍未推开。

    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青黑一片。

    “来人——”

    她眼底遍布杀意和阴霾,在太和殿受的气,此刻全撒在这佛堂紧闭的庵门上。

    “把门给哀家砸开!”

    ……

    佛堂内。

    云清絮咬着牙,捡起那被南宫嬷嬷扔在地上的匕首。

    眼底,闪过孤注一掷的绝望。

    只能,赌一把了。

    举起匕首,缓缓刺向自己肋下两寸的地方。

    这里,没有重要的器官,暂时失血,也死不了人。

    只是……痛一些罢了。

    她闭上眼,强忍着那剜心一般的剧痛,看着开始流血的伤口,干裂的唇角,扯起一点艰难的笑。

    呵。

    将匕首塞回南宫嬷嬷的手中,又将那沾了血的烛台摆在合适的位置,调整了尸体的方向后,她扯乱自己的衣襟,拽断一把青丝,捧着一叠子下午抄的血经,死死攥在手心,摆出要保护经书的姿态……

    而后,躺在冰冷的、渗着血的地板上,闭上了双眼。

    半炷香后——

    门被宫人从外破开。

    嘉华太后看见佛堂内的一片狼藉后,气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眼前发黑,扶着蕈月的手才勉强站稳,看着她精心布置的佛堂,血污满地,看着那几个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她连是不是自己人都顾不上了。

    颤抖地指着那噩梦般的现场,“来人!来人!都给哀家滚过来!”

    “水呢?棍子呢?把她们给我泼醒!给我打醒!用火烧啊!”

    “敲了骨头剥了皮,一只脚滚进阎王殿里也要给哀家拽出来!”

    “无法无天的贱婢……怨死鬼投胎的贱种!”

    “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华太后从不曾这般失态,她一边怒骂,一边冲到那一堆散乱的佛像中间,慌张地寻找,找来找去,找的发髻都歪了,双手被佛像碎裂的瓷片割破,仍找不到她要的东西。

    “我的东西呢!”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双手染血,犹不觉痛,等蕈月走过来时,更是抓着蕈月的衣领,摇晃着她,催促道:“蕈月,你快帮我找找,你快找找!”

    蕈月一进屋,眼神便落在云清絮身上,看着她抱着血经生死不知的模样,担忧至极。

    此刻被嘉华太后拽着,只能勉强地回答她。

    “什么东西?什么形状?”

    嘉华太后六神无主地回应,“一封书信,你父——”

    话音,戛然而止。

    嘉华太后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蕈月的衣领,面上的恨怒与急躁之色,缓缓被哀色覆盖。

    那哀色,在看到蕈月那熟似故人的五官时,变成与绝望交织并行的怀念。

    身体的温度,一寸寸冷下来。

    她想起了她的身份。

    她是一国太后,帝王生母,家世优渥,更有无上尊宠与荣耀。

    “没什么。”

    她往后退了两步,抚了抚鬓边歪掉的凤冠,扫了一眼她枯坐了数年的佛堂,将那些往事按下……

    再抬眸时,冰冷的、如毒蛇一般的视线,一一扫过草儿、南宫嬷嬷、云清絮的身体。

    看现场,很好猜测。

    应该是有人要毁经书,云清絮为了护住血经而被人打昏。

    宫女草儿与南宫嬷嬷缠斗在一起,最后两败俱伤,生死不知。

    佛像,很有可能是缠斗时打碎的。

    大概是这样。

    可她的德胜宫内,绝不允许模棱两可。

    她眼底一片嗜血的疯狂——

    “把慎刑司的人给哀家叫过来。”

    “带上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