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予在脑海分析如今的局势,她必须亲眼确定,才有机会拼死一搏。

    “千云,你在这里等我指示。”

    “可是郡主,殿下要奴…”寸步不离。

    千云话还未说完,怔愣中看向她跃上楼房。

    瞬时,她找准躲避之处,审视下面的情况。

    里屋还有两个侍卫,一共只有四人,姜酌正同言卿说了些什么。

    就在此时,姜酌一拳打在萧言卿脸上。

    “这是在下还给你的。”姜酌示意自己脖子上被划出来的血痕。

    承受这一拳的萧言卿纹丝不动,更没有丝毫反应,“姜阁老还真是一点力都没有。”

    望着这一幕的她死死瞪着眼,急促无法平稳的气息堵在胸口,拳头攥得发抖。

    混蛋!竟然敢伤害言卿!可恨!太可恨了!姜酌!我要你生不如死!

    转眼她注意到姜酌腰间的火折子,每个守卫身上应该都有。

    没有半分犹豫,她直接跃下房屋。

    立马向千云指示,“除掉他们。”

    千云明白地点点头,却无法忽略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森冷的嗓音。

    两人来到屋前,一瞬间,捂住他们的嘴,毫无反击死在面前。

    “里面还有两个守卫,注意他们身上的火折子,我从上解决姜酌,看准时机。”

    “是。”千云心生凉意,郡主这是怎么了?

    青予再次来到房屋,他瞬间留意到房檐上的她。

    她借着微亮的烛光,向言卿示意,他瞬时看明白。

    可在这儿之际,姜酌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正准备回头。

    猛然间,他出手解决了距离他最近的侍卫。

    姜酌察觉异样,高举点燃的火折子,厉声斥责,“萧言卿!你当真不怕死!”

    等来的不是他的回应,而是一瞬间的压制,跃下房的青予制服他拿火折子的手,剑柄狠狠打在他脑后。

    与此同时,千云也冲进来解决剩下的守卫。

    “殿下,奴来晚了。”没想到如此难解的威胁戏码,竟然被郡主简单粗暴的解决。

    他来不及回应,视线完完全全停留在地上的她。

    她按住姜酌,一拳一拳打在姜酌的脸上,拳头上的皮肤随着每一拳都被带出鲜血。

    就算姜酌早已昏迷,没了知觉,她依旧没打算停止,就连房屋都回荡挥拳以及拳头打在骨头上的声音。

    “混蛋!你竟敢打他!可恨!可恨!”

    “我要你死!”她犹如失去理智般,低声咒骂却又咬牙切齿。

    猝然,温热的手掌握住她挥舞的拳头。

    “予儿。”

    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他另一只手已经捞起她。

    担心她手受伤,而且他们身处在满是火药的房屋,着实不安。

    她眸光直向眼前的人,在愤怒中略显狰狞的面容终于恢复以往的娇柔。

    “言卿…”

    他拿出手帕擦拭她的手,安抚她躁动的情绪,“予儿再忍忍,我们先安顿好,后面会有时间。”

    那双明眸却直直盯着他受伤的唇角,满眼心疼,“言卿,他打你。”

    “呵呵,不疼的予儿。”

    她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冲涌出来,“明明就很疼。”

    “予儿…”他心疼地抱起她,原来她是在担心自己,是在为自己出气。

    自己明明只是受了一拳,可她呢?数不尽的巴掌,多少次棍棒的鞭刑?

    他不敢想,她娇小的身体是怎么一次次从酷刑中活下来的。

    “予儿很勇敢,很厉害。”

    一直以来的坚持,努力活到了现在,才给予遇见她的机会。

    “可是我来晚了…”她嗓音逐渐哽咽,以为他是指刚刚的行动。

    “不予儿,是我来晚了,是我…”

    如果能再早点认识她就好了,是不是她就不用那么煎熬地活着了。

    她不明白话中的含义,仅是哽咽地靠在他肩膀上。

    他牢牢抱着她的身体,迈步走了出去。

    姜酌,做好迎接下半辈子的地狱吧!

    ……

    搜寻花娘的萧文述周以安,把控时机按照青予示意,来到这个地方,姜府。

    在姜府后院里一个不起眼的置物房,发现浑身是伤的花娘,并率先把花娘带回王府医治。

    周以安施针后剩下就交给大夫包扎外伤,自己便出来。

    “姜酌下手可真够狠的。”

    “怎么样了?”萧文述连忙询问。

    “还好没有内伤,恐怕得休息大半个月了。”

    萧文述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青予怎么确定花娘是在姜府呢?”

    周以安笑了笑解释,“因为,那里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花娘交给陛下。”

    “原来如此,为了抓捕姜酌,姜府一直有皇宫看守的侍卫。”

    “可,青予怎么确定花娘在那间不起眼的房屋呢?”这下轮到周以安不明白了。

    萧文述沉沉叹了口气,心里仿佛堵了块石头,“我想,青予经常被姜酌关在那里受罚吧。”

    周以安心脏猛然一沉,青予悲惨的童年,他从文述口中知道些,无法接受那是亲生父亲所为,更无法接受,这是十六年来的伤痛。

    “文述,殿下知道青予经历的细节吗?”

    萧文述摇摇头,“青予没有多说,兄长怕青予难受也没有过多询问。”

    周以安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若能知道以往的事,对青予的病因就好办多了。

    交流之际,他们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门口的方位,直到听见从那方传来马车声。

    “哥和青予回来了!”两人赶忙迎上前。

    萧言卿抱着她走下马车,确认她站稳,才松开手臂。

    “哥,青予,情况怎么样?”萧文述迫不及待追问。

    “多亏予儿,很顺利。”他眉眼绽放温润的笑容,视线舍不得从她脸上离开。

    青予眼眸笑成弯月,唇角的弧度在他夸奖下高扬,“很顺利!”

    “花娘呢?找到了吗?”他转向他们,又顺势收起笑容。

    “找到了,受了很多伤,但也并无大碍,已经安置在房屋内了。”

    “好。”

    “那…姜酌?”萧文述小心翼翼提起。

    “已经关在隐蔽的地方了。”

    萧文述些许担忧,看样子没有带回王府,“姜酌会不会找机会…”

    “放心,他暂时不会醒来了。”

    萧文述愣了愣,不会醒来,这是什么意思?

    “先去歇息吧,今日任务很成功。”

    “是。”

    “予儿,我们明日再去好吗?”他担心她着急。

    她只是乖乖点头,抚上他的脸颊,“言卿,我帮你上药。”

    “好,那就辛苦予儿了。”

    两人看着声音渐行渐远的他们。

    “怎么了?”萧文述见周以安直直盯着他们的背影。

    “我怎么觉得青予情绪不太对。”

    “恩?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周以安思绪在心头盘旋,压抑的愤怒?还是过于兴奋?和上次实行任务明显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