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横竖没希望,不如早些回归。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受,秦阳叹了口气,放弃的念想愈发把持不住。
终于,也不知道坚持了多少时间的秦阳,开始收拾起人皇鼎的力量。
打算让自己的这具因果化身溶解在蟾蜍妖邪的胃液里。
“嗡!”
却在此时,人皇鼎忽然轻颤了起来。
一股稀薄但纯粹的信仰之力,横跨虚无,钻进了人皇鼎之中。
人皇鼎的光泽,迅速明媚了起来。
无形的气息,散发开来,充斥着浓郁的玄妙感。
“诶?哪来的信仰之力?”
秦阳忽然一怔,有些诧异。
这股信仰之力,不是库存的。
分明是新鲜的,刚刚汲取汇集而来的。
“不对!这应该不是我以前的库存,也不会是其他灵墟界汇集而来的。”
“万族学府考核,会封印所有因果,我在此界,应该不可能接触得到其他灵墟界的因果。”
“所以,这股信仰之力,只有可能是产自这个世界。”
“是裴无寂他们?”
秦阳倏然心凛,隐约猜测到了原委。
但他没办法去证实。
被封印了因果的他,无法循着因果痕迹,去窥视信仰之力的来源。
所以,他只能猜测,无法佐证。
但,无论怎样,这是好事情。
信仰之力汇入,似乎让得人皇鼎的力量得到增幅加持,将万族学府的封印,也是挣脱得越来越大。
秦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跟人皇鼎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起来。
这种紧密感,就好似彼此交融,互相融合了似的。
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紧密感。
尽管人皇鼎此前也寄居在他的识海之中,但,也仅仅只是寄居,并未交融。
反倒像是一个独立在外的事物,高高悬浮,高高俯瞰着秦阳。
宛如被剥离了出去一样。
但随着封印枷锁的解开,人皇鼎逐渐融入进秦阳的因果之中。
彼此因果重新续接,产生了那种无法剥离,无法分散的紧密联系。
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
随着这种紧密的联系,逐渐加强。
秦阳便是发现,未曾超脱前的那种轻松感,居然再度回归。
他对人皇鼎的掌控程度,大幅度增加。
“变?”
秦阳试探着动了动念头,人皇鼎迅速化作了一套铠甲,浮现在了秦阳的身上。
这是真实的显化。
不是人皇鼎的力量,单纯的包裹。
这是如意神铁的力量。
“哈哈哈,我可以动用神铁的那些天赋力量了……”
秦阳顿时喜不自禁,他终于不用继续困在此处,或是放弃考核了。
他可以逃脱出去,轻而易举的离开这里。
“空间之力……”
秦阳心念一动,便是感知到了无垠广阔的空间。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遁出蟾蜍妖邪的肚子,脱离困境,恢复自由。
“走!”
秦阳心念一动,便要离开。
但,忽然却是再度顿住了。
“我为何要走?为何不直接破开牠的肚子,从这里钻出去呢?”
秦阳微微一笑,如今的他,可以彻底借助人皇鼎的力量。
如意神铁完全可以随意变化,不受控制的。
不似此前那般,只能够堪堪庇护,无法变化莫测。
蟾蜍妖邪的力量,可以压制他。
可是却没法压制人皇鼎的力量。
现如今他可以彻底借助人皇鼎的力量,那就不会再陷入无助之境。
所以……
小爷岂是那般好吞的?
思及于此,秦阳阴恻恻的狞笑了起来。
紧接着,秦阳操纵着人皇鼎,迅速变化。
“铮!”
倏然间,一根根密密麻麻的尖刺,直接从秦阳的身上长出。
“噗噗噗噗……”
刹那间,蟾蜍妖邪的肚子,被洞穿出千疮百孔。
“呱!!!”
蟾蜍妖邪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庞大如山岳的身躯,顿时在地面不住地打滚。
无尽凶煞之气,以及阴气翻滚汹涌。
好似海啸,随波涌动,搅动得周围天地,都是轰隆隆不断。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安阳县城内的人们,皆都骇然交加,不可思议地看着城外的一幕。
虽然他们看不到蟾蜍妖邪的身影,看不清蟾蜍妖邪的具体模样。
但,蟾蜍妖邪发出的凄厉惨叫,以及煞气和阴气汹涌翻滚的异象,却是瞒不住他们的耳目。
因此,紧张戒备,担心蟾蜍妖邪作祟的安阳县众人,无不骇然交加,惊悸不安。
寇宗、闫峰等安阳县都统们,纷纷拔出佩刀,严阵以待。
一个个如临大敌,半点不敢放松。
此时此刻,无人能够为他们解惑,无法可以告诉他们具体的状况。
蟾蜍妖邪肚子被贯穿密密麻麻的窟窿,一根根尖锐的利刺,好似标枪般,从肚子里面钻出。
剧烈的疼痛,疼得蟾蜍妖邪不断在地面翻滚。
呱呱呱的惨叫,此起彼伏。
“贱奴,混账!”
蟾蜍妖邪迅速察觉到了状况,不由得痛斥。
“怎会如此?你怎会还活着?”
蟾蜍妖邪感到不可思议,牠已经将秦阳吞进肚子里面数日。
数日时间,居然都还没将秦阳的身与魂直接溶解?
牠的胃液,可是极具腐蚀性的啊。
比牠的剧毒,腐蚀性还要可怕。
别说洗身境的人族,即便是归一境的妖邪,落入牠的胃里,都得残渣难剩。
这个人族贱奴,怎么可能还活着?
“铮!”
秦阳没有回答蟾蜍妖邪,收拢了尖刺。
紧接着,再度控制着人皇鼎变化。
秦阳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刺猬,密密麻麻的尖刺再度刺穿了蟾蜍妖邪的肚子。
“呱!!!”
剧烈的疼痛,痛得蟾蜍妖邪再度凄厉的惨叫。
牠顾不得继续蹲守安阳县的人,忍着疼痛,迅速腾跃逃离开去。
牠很担心,安阳县的人察觉到不对劲,里应外合围猎牠。
一边远遁,蟾蜍妖邪一边呕吐,胃部肌肉不住地蠕动。
想要将秦阳从胃里挤压出来。
但,一根根尖刺贯穿了牠的肚子,让得秦阳好似焊死在了牠的胃里。
蟾蜍妖邪被逼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舌头伸进胃里,去将秦阳从中强行拽出来。
这个过程,很痛苦。
会将牠的身躯,划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哪怕牠已经跨入归一境,这种伤势也会让牠元气大伤,痛苦难忍。
所幸,牠已经跨入了归一境,经历了洗身境和心劫境。
肉身残破,并不会致命,不会让牠身死道消。
即便是将整个胃部拆除,牠也依旧可以活得下去。
因此,这个过程痛苦不堪,蟾蜍妖邪却也不得不做。
“噗!”
最终,强忍着剧痛,秦阳的身影,被蟾蜍妖邪硬生生的从胃部拽了出来。
血淋淋的身影,遍布尖刺,却是依旧完好无损。
蟾蜍妖邪的长舌裹着秦阳的身影,恼恨交加,不住地砸在地面,疯狂摔打。
一时间,宽阔的旷野之地,砰砰砰声响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