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林曼君态度坚定地走向儿子,“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带着我孙女一起回老宅,第二,我和你爸就住在这里。”
荆释川面无表情,“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想陪伴我们的孙女,毕竟,我们现在唯一的亲人也只有她了!”
荆仲文附和着老婆讽刺。
“你看她现在这个状态能跟你们走吗?她刚刚才醒来,还需要医生好好观察治疗,而且她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们不会忘了吧?本来就是在老宅出的事,再带回老宅,你们是想让别人杀人灭口更方便是吧?”
“那我们就留在这里,我要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孙女!”
“你们住在这里不方便。”
荆释川清楚父母若留在这里,只会不停找蓝桉麻烦,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若想每天都看到希玥,以后我每天派车去接你们,你们来看一眼再回去。”
这是折中的办法。
荆氏夫妇俩却完全不同意,“一个外人能住在这里,我们亲生父母就住不得了?我们一把年纪了,天天跑来跑去不折腾吗?既然你执意不让我们住,那我们就带希玥走,我自然会安排人保护好她的安全!”
“爷爷奶奶,你们留下吧。”
蓝桉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虽然知道留下老两口,自己的日子会不好过,但这一天早晚要面对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你叫谁爷爷奶奶呢?我们跟你这种野种可没有半点关系!”
林曼君刻薄的话一出口,荆释川刚要护犊子,蓝桉用眼神制止了他。
她毫不生气的笑了笑,“没错,荆园是荆家的房子,却让我一个野种住在这里,我要是你们呀,我根本连问都不会问,我直接就住下了,谁还能把我撵出去不成?”
蓝桉这话说到了林曼君心坎上。
她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今天我就住下了,我看谁敢把我撵走!”
言毕,便和老公出了病房。
待他们一走,荆释川才蹙眉训斥,“你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也不能一直这样躲着他们啊,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总要在一起生活,才能慢慢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你说对吗?”
“我要不在家,他们能生吞了你。”
“没事,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小叔你信我,我能搞定他们。”
“你这样我还能放心出去工作吗?我什么也做不了,只会牵挂你。”
蓝桉感受到了他的担忧,幸福的同时,也跟他撒娇,“放心啦小叔,我真的能应付的,倘若应付不了,我就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求助好吗?”
在蓝桉的软磨硬泡下,荆释川这才勉强答应了。
但仍旧不放心的叮嘱了家里的一众保姆保镖,若是蓝桉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更要保护好她不受伤害。
翌日一早。
荆释川上班走了。
蓝桉没有提前和小叔一起吃早饭,而是等到荆氏夫妇俩起床,准备和他们一起用餐。
她提前候在餐厅,也没有落座,而是礼貌的站在桌子边等候。
见到夫妻俩走过来了,言笑晏晏道,“爷爷奶奶,我在等你们一起用餐,你们请坐吧。”
夫妻俩都没什么好脸色,林曼君瞅了眼桌上的早餐,冷哼了声,随后喊来了林嫂,“再准备一份早餐,这些给狗吃的东西,我们怎么能吃?”
“以后我们夫妻俩的早餐单独准备,喂狗的东西,我们不吃!”
林嫂脸色一阵灰白,正局促之际,蓝桉替她解了围,她依旧保持着一副笑脸,“没关系,林嫂,那你再去准备一份吧,以后老夫人有任何要求,都务必满足,在这个家里,你们听她的便好,她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林曼君古怪的瞪了她一眼,这小贱种居然不像以前一样跟她针锋相对了,这又是憋着什么坏呢!
上午蓝桉去了画廊,照常跟着大卫老师学画画。
下午回到荆园,吃了午饭后,她又去了自己的画室,根据大卫教导的绘画技巧,绘制了一副满意的作品。
看着画室里最近完成的作品,大概有几十副左右,都是她极其满意的佳作。
她是准备等画廊开业后,将这些画都放进去,供大家展览。
三点左右,她带着知知出门,准备去商场里给她买几双鞋子。
刚到商场没逛个半小时,林嫂慌慌张张给她打来了电话,“小姐,你快回来吧,家、家里着火了,画,你的画……”
蓝桉心一紧,忙、安抚她,“林嫂,不要慌,慢慢说,怎么了?”
“你的画室着火了,画全烧毁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蓝桉火急火燎的赶回家,画室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但是她近期绘制的那些佳作却都已经化为灰烬。
要说不心痛是假的,但心痛又怎么样?
好好的别墅里会着火,又早不着,晚不着的,荆氏夫妇俩刚来,她的画室就着火了。
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她站在画室门前,紧咬着嘴唇,怔怔地望着里面。
“哎哟,蓝桉,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才知道,这火不是意外烧起来的,都怪释川他爸,怎么跑到你的画室里抽烟,不小心把火苗子掉到纸张上,这才引起了火灾。”
林曼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荆仲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也是闲着无事,随便逛逛,看着蓝桉画画的不错,我就在房间里转了转,正巧有人打电话,我随手把烟一丢,哪知道那火星子怎么就迸到了纸上,零星之火就把这画室给烧了,唉,真是不好意思啊。”
蓝桉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若真是意外出于不小心,就不会有这番抱歉的话了。
正是因为心虚,才会有这种惺惺作态的说法。
她又怎会不明白。
用力作了一个深呼吸,再回头时,蓝桉已经平复了所有的情绪。
依旧挂着一副笑容,毫不生气的样子,“没关系,爷爷,您又不是故意的,人没事就行了,几副画而已,烧了就烧了,我抽空再画就是了。”
看到她这样都没被激怒,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林曼君嗤笑,“那行吧,说得也是,人命关天,几副破画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你现在也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多的就是时间,再接着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