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长得高高的,乖乖的。”

    ......

    1999年5月30日。

    畹玎第一人民医院。

    赵建永在医生再一次给他打针之后,他忽然睁开眼睛,他冷静看着四周,这一刻他摇晃着脑袋,自己清醒了。

    他着急的很。

    赵建永慌张趁着深夜避开护士,他走楼梯间,趁着没人去了医生办公室,偷了医生的外套和裤子,他换了病号服穿着新衣服走出。

    第一时间赵建永去了畹玎黑市,他抓住几个倒卖文物的黑贩子,殴打,将他们的钱拿走。

    赵建永一路上拦着车,最终找到了前往东昌的大卡车,上了车,赵建永接了司机呼机,开始冷静,开始让自己想。

    魏瑕曾经说过他手下的电话。

    “我这是怎么了,我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精神分裂,我彻底不清醒、”

    “我必须赶紧醒来,必须趁着现在做点事。”

    “我得去找魏同志。”赵建永呢喃着,终于他拨通了一个叫满汉的电话。

    满汉和他约了地址。

    抵达东昌省太原市,满汉派车将赵建永接到骆丘,一间台球室内,满汉着急的看着:“魏哥呢?你知道魏哥多少消息?”

    “我哥呢?”

    “说啊!”

    满汉催促道,一米九三高的满汉就像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慌张催促,他眼神闪过焦虑。

    赵建永说了魏瑕一些爱好,习性,关于骆丘的事情,满汉开始信任了他。

    满汉眼神开始变了:“老大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赵建永恍惚:“你得配合我。”

    “配合制造魏瑕已经回来的痕迹。”

    “你得老大去世界旅游了,可能明天回来,他可能也很多年才回来,可能是几十年,但现在你必须给我制造他回来的痕迹。”

    “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不会失控,才不会堕落!”赵建永眼神带着一种极致的悲意。

    他得开始欺骗。

    趁着自己还清醒,完成欺骗,完成魏瑕回来的痕迹。

    让吴刚,让索吞,让金月埃,长江他们知道,老大还在!

    老大曾经回来过!

    只有这样,这些人才内心会带着希望,带着光。

    满汉抱着脑袋,他疯狂的捶打台球案,锤的砰砰砰响着、

    满汉很烦,为什么要让自己听到!

    “怎么配合?”满汉疲惫低着头,他看着赵建永,这一刻满汉像是老了十岁。

    “带我去魏家的老家,之后我们留下魏家在99年回到老家的痕迹。”

    “你最好快一点,因为我快扛不住了。”赵建永又捂着脑袋,疼。

    疼的厉害。

    精神分裂。

    我得赶紧醒一醒,要不然那些人就太难太绝望了,我要制造魏瑕回来的痕迹。

    于是。

    1999年5月,骆丘的矿区小镇魏家老宅。

    满汉带着赵建永来到老宅子前。

    赵建永站在锈迹斑驳的门前,开始轻轻捶打,然后是用力捶打,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喊着:“有没有人在家啊。”

    “魏瑕!”

    “魏同志,醒醒啊,别睡啦!”

    “我!”

    “赵建永。”

    “魏瑕同志,出列!”

    “现在我要为你颁发奖章,你是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公安!”

    “你是一名光荣的缉毒警战士,是边境线上的一把尖刀!”

    “你蹲守过雨林,蚊虫咬得浑身是包;你追捕毒贩,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去,可你从没退过一步!你守的不仅是边境线,更是千万家庭的平安!”

    “有人说,缉毒警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可你——魏瑕!”

    赵建永猛地提高声调,声音却悲伤沮丧的厉害:“你把这把刀,狠狠扎进了毒贩的心脏!”

    “今天,这枚奖章给你,你不要拒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帮你说,你要说功劳属于所有和你一样,在暗处流血流汗的无名英雄!”

    赵建永掏出畹玎缉毒总队给他颁发的奖章,他虚空伸出手,像是佩戴在魏瑕的胸口,他吼着,对着这扇门:

    “所以,魏瑕同志,请你快点出现啊!我们一起继续守下去,祖国和人民,需要你这样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