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又能如何?”
巢艳毫没有气,凤目一斜,便是反讥道。
他们三人早在相约出手的之前,便已是定好了策略。三人交换趁手武器,先摸摸对方的底,随后再换回给予他致命一击。
樊容尘重新掌握住自己的折扇,扇骨敲击着自己另一手的手背,问:“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别拿那句‘我早就注意过你们’来敷衍,在青天灵院内我们可还没有使用过武器。”
本想着随意编出几句搪塞过去的谢澈,此刻却是因为被堵住了去路而变得有些局促。
总不能告诉他们我的重瞳真的能看出你们与自身武器的那种神秘联系吧?
眼前前来挑战谢澈的这三名灵路封王者,谢澈并不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但是从他们手中的武器便能看出这些人来头不小。
无论是绣着江河湖海的折扇、斑驳古镜、镶嵌着宝蓝色玉石的青色长剑,它们的纹理、材质、里面镌刻的灵阵或者蕴含的灵兽精魄等等,都是上好的家伙。这样做工精致、威力强大且品质上佳的武器,可不是小门小户甚至于普通修士能拥有的。
这三把武器与这三人不说都是从小培养到大,使用时长至少也是三年起步。他们和它们彼此之间早已有了某种特别的联系,而重瞳正能看出他们连接彼此的那缕丝线。
“当然是靠直觉猜到的。”最后谢澈还是决定敷衍一下。
“我说学长,我敬你是前辈,对你尊敬有加,希望你不要随意糊弄我等,我们来此可不是为了听你胡扯!”吕程沁不知何时抡起了她的那面古镜,看她的动作她竟是把这古镜当成了一块板砖!
古镜之上弥漫着一股荒芜之气,这股气息十分的厚重,甚至连周遭的空间都被它吓得缩了缩,竟是直接扯出一道虚无的裂隙。
“这古镜大有古怪!”
谢澈骇然,但还没等他先做出反应,距离他还有十多尺距离的樊容尘却是先他一步惊愕道,连带着他的身躯都有些颤抖,慌忙中直接施展精妙步法远离此处。
谢澈瞥了他一眼,轻声道:“看你那点胆子,这就被吓住了。明明你们还是一伙的呢!”
如果对方能读懂表情的话,一定会看出谢澈此刻脸上的含义,只是可惜,樊容尘此刻全无这想法,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逃离上。
连他都这样了,就更别提距离谢澈只有不足五尺的巢艳。
谢澈只见她的那张小嘴微张,从中吐出了几个字眼,随后眼前之人一个闪身,便是只留了一道幻身在此,本体已然远遁而去。
“看哪呢?学长。”吕程沁悠然的嗓音传来,此刻竟已是到了身前,她见谢澈观另外两人狼狈撤离,但自身却是巍然不动,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她能原谅对方不知恐怖而大无畏的表现,但已方两人已然为他做出表率,但他依旧安然不动,这显然不是因为愚蠢,而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念此,手中力道便是加重了几分,全然忘记了她之前所称不伤人性命之言。
“过度倚仗武器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此刻谢澈面对她竟是笑了起来。
随后在她无比惊愕的目光下,谢澈直接伸手用单纯的肉身,直接将她手中的斑驳古镜给生生按住。
嗡嗡!
斑驳古镜嗡鸣不断,但仍旧无法逃离谢澈的手掌,只能在小小的五指之间挣扎。
“你……”吕程沁的粉嫩小嘴此刻张的已然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们在灵路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都喜欢一惊一乍的。”罕见的,在谢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嫌弃。
他分明记得审判之境只会寻找天赋足够的还未吸纳灵力入体的小孩,被选中的人将在一块名为“灵路”的特殊位面里面经过两年的生死相搏。
这三个明明都获得了王级评定,怎么看起来还如此幼稚。
心中不悦至极,一手牢牢抓住古镜,一手擒住吕程沁,将她和她的古镜稳稳拿住,周遭暴动的灵力波动也随之戛然而止。
“学长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早已闪开百丈距离的巢艳,此时玉手掩住丰唇,轻轻笑道。
谢澈没有言说,只是从泥丸宫中调出一股精神力,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化成了一道牢笼,将手中的吕程沁尽数笼罩其中,不得动弹分毫。
另外两人也是没想到吕程沁能落败,还是一个照面的事。这一下他们俩对于谢澈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吕程沁她是与他们俩一道经历了灵路试炼的人,他们深知灵路内的残酷与无情,那里的可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而能在灵路内获得王级称号的也不过二十来人,这些人更是强到没边了。
而这样的人,手持着那般恐怖的武器,却是让人一个回合就给制服住了,实在是难以想象。
樊容尘言语凝重,神色肃穆,如临大敌般,“巢王接下来我们俩得联手。”
巢艳头也没回,只见她双膝弯曲,将剑刃平置于胸前,股股凌然之气从剑刃处传开,形成了一道特殊的气刃。
“不用你说,这点我自是知晓。”过后她才冷声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是以巢艳率先动手。
一具幻身不知从何地闪到了巢艳本身所在之地,而她本人却是去往了另一处。
“置换身体与幻身吗?有趣。”
谢澈看了看巢艳,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吕程沁,确认她没法挣脱后,便是彻底放下心来,转身面对起这两人。
此时幻身与本体之间的置换频率激增,只是半息间便已交换了二十余次,若是换了旁人怕是会因无法分辨而变得焦虑无比。按照常理的战术来说,他们此举已然成功,不过可惜他们选中的对手是谢澈。
嘴角勾起,咧出一个十分显眼的笑颜,两唇相碰间,几个字眼相继吐出:“小把戏。”
哗哗!
一道浑然河水从天之上倾泻而下,径直将谢澈与他们二人相隔开来。
原来巢艳持剑只是障眼法,此次真正主攻的却是那手握折扇的樊容尘。
“可惜如此算计终究还是无用之功。”
颇为惋惜的摇摇头,那张脸上明明挂着笑意,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写满了嘲讽之意。
两尊神魄小人张开了小嘴,顿时谢澈便如一块巨型黑洞一般,周遭无数的东西都朝着他的丹田涌去。
无论是灵气还是巢艳的剑气,亦或者樊容尘的倾天河水。本如天河倾覆般的河水,在此时竟是被谢澈一人截断!
“这不可能!”
樊容尘失声大叫,可他还没来得及施法补救,一具人影却是向他扑来,他只觉自己全身的灵力像是不受控制般被一股巨力撕扯离去。
而他也如那吕程沁一般再无力挣扎,紧接着眼前世界几番倒转,一张由精神力构建的牢笼便将他罩住。
感受着身上那两团柔软的挤压,就算是傻子此刻也明白身上的人是何人。随后樊容尘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他身上之人正是那巢艳。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将巢艳击败而后扔到他面前的,那一切似乎都在刹那间就完成了。
对方实力深不可测。这是目前樊容尘唯一的想法。
“现在能好好的跟我讲讲吗?”谢澈提着先前捕获的吕程沁走来,随手将他们仨扔在一起,之后便蹲在他们身前问道。
“别看了,其他的新生早就如看见树倒的猢狲一样跑开了,如今方圆百里内可是没有其他人了。”
谢澈轻笑道:“对了,还是此地的老生,因为你们的气势实在太过逼人,他们也早早离去。”
吕程沁三人被谢澈精神力的牢笼牢牢锁住,一点灵力都驱使不了,只得老老实实的成为一个人形宠物。
“你想了解什么?”最终巢艳认命般的哀嚎,“能不能将我们放出去呀?我们不会跑的!”
很是玩味的看了看眼前被他叠放的三人,谢澈笑道:“你确定你们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结果便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谢澈抢先一步道:“我问你们答,懂?”
此言一出,三人马马虎虎的点头,谢澈十分大度,就如此便是算他们默契了。
“你们来找我的真实目的?”
“不是很简单吗?我还以为你能猜到。”被谢澈放在最底下的唯一男性樊容尘此刻在两位佳人的压迫下艰难出声。
对于他,谢澈却是笑出了声,随后在三双疑惑目光的注视下,朝着樊容尘缓缓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挺享受的?是很满意我的安排吗?”
谢澈瞟了瞟被压在最底下的樊容尘,随后视线上移,两个姿色不错的美人呈十字形叠放在他身上,两双玉腿各自夹住樊容尘的一条大腿。
放在中间被挤成肉饼的是巢艳,她一头白色的齐肩短发,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有不少的发丝飘到了樊容尘的脸上;至于另一位——吕程沁倒是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被发簪扎的好好的,但在刚刚的战斗中有几丝被余波所斩,故而有几缕垂到了他的脸上。
在谢澈眼中所看,樊容尘可是占了大便宜,此时的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果不其然,率先害羞脸红的是他,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同时也是肉体被压迫的最厉害的那一个,也是精神最愉悦的那个。
“我看穿你的意图了,还是不问你为好。”谢澈突然坏笑道,转而将目光移向处于中层的巢艳和叠罗汉最上层的吕程沁,“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巢艳神色不改,“只要你能保证在我们回答完之后便解开我们的束缚。”
而吕程沁也同样给予谢澈一模一样的答复。
对此谢澈倒是没有再轻浮,而是改成了一道颇为沉稳的语气道:“那就需看你们俩回答的如何了。”
此言刚一落,吕程沁便率先抢答:“我们来此目的自然有俩,一为报你轻视吾等之仇;二为试探你这个传的神乎其神的重瞳底细。”
预想中的回答,对此谢澈也是连连点头。
见得谢澈如此动作,两女也是惊喜连连,甚至于口中之言都变得轻快不少,竟是异口同声道:“关于试探你实力这回事,其实是……”
她们俩的嘴在同一时刻被人封闭,任凭她们俩施展浑身解数也无法挣开,就跟她们身上的束缚一样。
“是他干的,为何?”她们俩能走到如今这步,能成为阴险、狡诈、险恶、危险的灵力中的佼佼者、领头羊,自是不蠢,一下便猜出是谢澈出手封闭。
可是为何?
嘭!
她们身子一软,均是滚落了下来。原来谢澈已将她们身上的束缚解除。
“你们可以走了。”
可她们两人却是一怔,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但随后低头见到樊容尘还被束缚在地上,甚至连嘴也被封上,心中那剧烈的疑惑便被强压了下去,连忙起身三两步便飞快的跑开了。
一脸玩味的看着她们俩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仅剩的一人,谢澈脸上笑容便更盛了。
“好了,接下来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