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秘书怕不好跟我交代，问李辉明明知道那套首饰是她挑给我的，为什么不提醒你？”
“李辉回她，在楚总眼里，施彤重要，还是施向雪重要。”
“嗯，看来，在你的特助眼里，你看待小三是比我这个妻子重要的。”
“袁秘书是个好人，我不希望她受冤枉，所以特意打个电话帮她说几句公道话。”
“如果楚氏要开除袁秘书，那让她来我这里吧，我们要开公司，正好要招人。”
“就这样。”
说完，施向雪挂断了电话。
楚泽渊错愕。
他这是听到了些什么？
楚泽渊给施向雪发信息，你没跟我开玩笑？
李辉疯了吗，这么说话？
施向雪看到这两条信息，冷呵一声，回他，
谁知道呢，也许是你给他的底气发疯吧。
楚泽渊冷着脸，摁呼叫器，“李辉，你给我进来。”
李辉应了声是，然后看了袁秘书一眼，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了。
楚总语气不对，明显在生气。
李辉起身，走去办公室，一进门，只见楚泽渊站在室内走来走去，见他进来，黑眸幽冷看他。
“楚总？”
楚泽渊审视的眼神，盯着李辉看了好一会儿，李辉都被盯着心里犯怵了。
李辉心里暗暗喊不妙，因为这是楚总头一遭这么盯着他看。
李辉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
楚泽渊目光敏锐，看出来了，嘴角微扯，含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李辉，你跟着我几年了？”
说着，他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然后示意李辉也坐下。
李辉知道是真的糟了，后悔进来见楚总前没打个电话给施彤，叫她救他。
他没有坐，仍站着回话，“楚总，我大学一毕业就进楚氏了，一开始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助理。”
楚泽渊黑眸幽深看着茶几，没看他，淡道：“是的，那时我也刚毕业。所以你跟着我好几年了。”
“表现不错，所以被提拔为特助。”
李辉诚恳说：“我很感激楚总对我的提拔。”
楚泽渊声音微冷，“我是信任你，才提拔你的。”
“我问你，你对我太太有意见吗？”
李辉心头一紧，“楚总，我不明白，我怎么可能对太太有意见？”
“那套首饰，你明知道是袁秘书挑给太太的，为什么不提醒我？”
李辉连忙辩解，“楚总，我真不知道呀。”
“所以是我太太跟我说谎了？”
楚泽渊眼神冷冰冰地朝李辉看去。
李辉心口一颤，但他知道他必须撑住，“我不明白太太为什么有这个误解，可能是袁秘书误导她了吧。”
“向雪说她和孙南琴听到袁秘书跟你打电话了，你质问袁秘书，在我眼来，施彤重要，还是施向雪重要。”
李辉紧绷的弦要断了，他握紧拳头，强撑着，“这……太太是不是听错了？”
楚泽渊看一眼李辉微微抖了抖的嘴角，又看一眼他握紧的拳头，
“我太太那么年轻，听力应该不错。”
闻言，李辉有种进入了商务谈判桌上的错觉。
楚泽渊商务谈判时，就是如此让对手招架不住，冷汗直冒的。
并不咄咄逼人，却胜似咄咄逼人。
楚泽渊黑眸幽淡，目光回到李辉脸上，“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何要瞒着我干这种事？”
“你跟施彤关系很好？”
李辉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是有聪明才智的，于是他脑子一转，低着头说：
“楚总，你交代买下那套首饰送给施二小姐时，我是不知道袁秘书挑给太太了。”
楚泽渊质问：“那些图片你没看？”
“我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对女人这些礼服首饰不懂，没上心。”
“之后我已经买下来要送给施二小姐了，袁秘书突然说是挑给太太的，我在想，楚总你已经答应了施二小姐要送给她，却反悔了，楚总你也没面子。”
“太太向来宽厚，应该不计较，应该愿意再挑别的首饰。”
“而且，楚总，我是真的觉得你对施二小姐挺不错的。”
“之前你也送过不少贵重的礼物给施二小姐。”
李辉在赌，赌楚泽渊对施彤更上心，更重视。
不，确实楚泽渊对施彤更好，楚泽渊并不喜欢施向雪。
楚总应该只是恼火他隐瞒，没有提醒他。
然而，李辉话音刚落，就感觉楚泽渊那个方向似乎有股冷意扑过来。
他不由抬眼探究，然后撞上了一对阴冷的黑眸，好似结了冰，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李辉身子顿时抖了一下。
楚泽渊看在眼里，突然笑了，好像觉得李辉怕他怕到颤抖了，他觉得很好笑。
看在李辉眼里，楚总的笑更可怕。
楚泽渊冷声问：“那时候那套首饰送过去没有？”
李辉明白这是在问他送过去给施彤没有，犹豫了。
因为当时他跟品牌方定下来后，是让施彤亲自去取的，施彤什么时候去取的，他还真不知道。
“楚总，我不知道施二小姐是什么时候去取的？”
“所以你根本没想过要跟我说一声？”
“楚总，我……”
“因为你觉得对我来说，施彤比我太太重要？”
李辉不知该说什么了？
楚泽渊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李辉……”
“是，楚总。”
“我承认，我对施彤的确不错，但哪一次我送她东西，不是她主动要求的？”
“有哪一次，我是主动送东西给她的？”
李辉哑口无言。
没错，楚总送再贵重的东西给施彤，都是施彤开口要的。
楚泽渊接着说：“有哪一次我送东西给施向雪，是她主动跟我要的？”
李辉没说话。
但他心里想，可是楚总，你很少给施向雪送礼物，都是碰上她生日、圣诞节，出于楚家的传统，不得不送礼物。
你甚至都没问过施向雪喜欢什么吧。
反而施彤开口要东西，你就给。
商业广场的广告应该给资深的名导演拍，你却给施彤一个没有经验的在校生拍。
还慷慨地投资十个亿给她拍电影，像玩票似的。
丁冠霖这么一个二流建筑师，你也因为施彤介绍的，让他进了游乐园这么重要的大项目里。
你这不是看上了施彤，还能是什么原因。
楚泽渊不知道李辉在心里吐槽他，因为他低着头不吭声，以为他在认错反省。
“你因为脑子好，这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你就没想过，我对施彤好，也许是因为她是太太的妹妹？”
虽然楚泽渊对施彤有求必应，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但这事知道的人很少。
就算李辉是他的特助，他也没让他知道。
“问题的关键不是我对谁好，而是你无权帮我决定我该对谁好，你发现事情不对，你就应该告诉我，而不是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