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多少有些紧张。
“筱婷，最后大题你怎么写的？”
“就是书本上的内容，照搬不就行了？”
“你都背下来了？怎么做到的？”
“多看多写多抄，还能怎么做？”
“抄？抄！对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回去就试试！筱婷，你最棒了！”
回家没见到庄图南，庄超英给他们做饭的时候说了，中午不回家吃饭。
这是怕被他们仨破道心呢！
“考得怎么样？”
“下午还有一场，应该没问题吧？历史还简单，地理你个路盲行不行啊？”
“我大航海时代打通关了好不好？世界地图我都绘制出来了。”
“哎哟，厉害厉害！你耐心是真的好。”
“不过我觉得大航海里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唔，你说。”
“为什么没有华夏角色？为什么没有华夏船只？为什么好些特产都对不上？”
“唔，这个，下一代就有了，别急！”
“筱婷，你快要高考了，还玩游戏啊？”
“庄老师，为了帮助庄筱婷同学记住冗长的地理，我也是煞费苦心的。为了给她营造一个学习的环境，不至于枯燥，我还想了一堆狗血的剧情用来提升兴趣的。”
庄超英似乎也来了兴趣。
但是林栋哲不能够给庄超英拉入树屋城堡访问名单的，起码现在不行。
“就是你们平时玩的游戏？必须得经过我这个当老师的检验，才能玩！”
“行啊！吃完跟我来。”
庄筱婷有些紧张，但是还是没有出言阻止。
“庄老师，就是这里，我给你连线。”
当两人看到林栋哲开启小霸王学习机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
“英文版还是汉化版？因为汉化版有些地方会出现乱码，影响游戏体验。”
“汉化版吧！我就是看看。”
看看？
看完你就无法自拔了！
正如林栋哲猜测的那样，庄超英玩了五分钟又五分钟。
“庄老师，我们去考试了，你记得时间，下午还要上班吧？”
“我知道，你们去吧！路上小心点！居然是这样吗？我怎么没想到呢？”
“庄筱婷，你看看你，把你爸爸，亲爸爸拉入泥潭了！”
“去！我还以为...”
“我有自己的底线的好不好？他还没过我这一关呢！”
庄图南之所以没有回来吃午饭，主要是他们班主任偷偷给他说了一嘴，这次语文第一名成绩出来了，不是他们班级，甚至不在一中。
“刘老师，这不太可能吧？我们一中领头羊的地位好些年了啊！”
“别说你不信，我们语文年级组都不信啊！我们学校前三都没进，你敢信？”
“那...英语呢？”
“英语还好，有个第四名。”
还不如不说呢！
“早上的物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进入前三？”
“我自己觉得还行，就是最后一道题有几步可能节省了步骤，要扣点分数。”
“行！你不回去吃饭啊？要不要老师请你随便对付一点？”
“我就找个地方吃个素面就好。”
“你等我会儿，我收拾好，一起走！”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遇到实验中学的老师。
“老刘！老刘，这里这里！一起啊！”
“图南，你就吃素面？要不要加点浇头？”
“炒素就行。”
“老师做主了！”
坐在一张桌上的有几个老师，也有学生。
“丁老师，我不服！凭啥十中语文能进前三？”
“你不服气什么？一切讲究事实！十校联考只是开始，还有高考呢！你不服，就在高考拿出好成绩，把实验中学的耻辱夺回来！”
合着这张桌上都是姑苏区实验中学的师生啊？
“老丁，你们这次实验中学厉害了啊！听说语文成绩第一天就出来了，我们一中颗粒无收。”
“什么？那他们十中这次前三都拿了？”
“十中拿前三？不是你们实验中学和开发区中学吗？”
“你听谁胡说的？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眼红脖子粗的，还不明白？这次十中听说有几个厉害的学生，包揽了十校联考语文英语前三。”
这下面店里只剩下嗦面和抽噎的声音了。
庄图南想到了一种可能，没想到结果居然这么突然。
“早上的物理，十中一个学生，三十分钟交卷，在寒风里吹了一个小时。”
“白卷？”
“老刘，观念得改改了，十中好歹也是重点中学！我们得正视对方的成功。”
“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知道，只知道英语第一也是他。”
这下庄图南觉得有些反胃，一点胃口都没了。
从小被他轻视的小子，一下子逆袭成了这个样子，那么每天将别人浪费的散碎时间用来看书的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这不是变相的承认了林叔叔的教育方式，打脸了自己爸爸的教育方式了吗？
“哦，还有语文第二名，你说这些孩子怎么这么厉害？听力满分怎么做到的？只要他愿意来实验中学，实验班必须有他的位置！”
“老丁，天才只是极少数，还是得脚踏实地的。”
“道理我都懂，这下老汪要扬眉吐气了，去年我赢了他一瓶好酒，这老小子记到现在。哎~！过几天同学聚会，你得来啊！”
“行！我也得去取取经了。”
“吃完回去复习，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化学你们都是强项，再输，再输就多练！”
实验中学的师生起身告退，刘老师叹了一口气，看向庄图南，“图南，别放在心里。一两次得失不算什么，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项！”
还不如不解释呢！
心里更苦更难受了。
原本因为色弱，庄图南已经很克制了，现在各科成绩都被压制。
大家寒假都在一起复习，到底差在哪里了？
“明天还有数学和政治，都是你的强项，加油！”
实验中学考场内...
“栋哲，你又早交卷了？”
“不是，你一天到晚喝这么多水做什么？又尿急啊？”
“我一考试就尿急！”
“别说话！你考好了，别影响其他考生！”
林栋哲做了个拉链闭嘴的手势，靠在栏杆上发呆。
谁制定的规则？
好歹给安排个教室啊？
冻死了！
“林栋哲？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这里的办公室？”
“对，有什么问题？”
搓着双手，林栋哲背着书包跟了上去。
“这是你的那篇作文吧？”
“不是说糊名阅卷吗？”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这是样卷！”
“是我的，这笔字难找第二个人了。”
“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说说你的解题思路吧！”
“没有大纲，没有细纲，甚至没有逻辑闭环。”
直接给眼镜男干懵了，这是什么答案？
“脚踩西瓜皮，滑到那里是哪里。”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们阅卷老师为了你这篇作文分成了好几派。”
啥？
这种待遇的不得满分作文啊？
不能够吧？
“你为什么要用文言文的方式书写？”
“我可是点题了吧？”
“是，确实没有强调不能用文言文的方式书写。你知道就算是语文老师，都没有把握...”
“所以...”
“我们目前给分标准存在分歧，你能给我们翻译一下吗？”
“我就是觉得自己想写的东西字数超标，语文老师说过文言文一句话可以解释几十上百字，我就试了。”
眼镜男又拿起样卷，粗略的读了一遍。
“说真话！”
“我这不是向经典致敬吗？西游记、水浒传、红楼梦可都是这种书写格式的吧？”
“唔，这个理由倒是可以说服不少人。那英语听力呢？”
“怎么了？”
“你拿了满分知道吗？怎么了？虽然英语成绩不计入高考总分，但是很多专业都要参考英语成绩。志愿想好了吗？”
“我爸让我考上海交大，当校友，一门两进士！”
“好！有志气！什么专业呢？”
“计算机，我表哥就是计算机系的研究生。”
天才果然不是突兀的。
“十校联考的成绩，虽然不会影响你的高考成绩，也不会给你加分，但是这是你的一场试炼。你同意吗？”
“我同意啊！摸底考试很有必要。”
“摸底考试？这个说法不错，你回去吧！明天还有一场，别松懈！”
等他来到考场前，监考老师已经在清理工作了。
“往哪里看呢？我就说刚刚明明看到你的，怎么一眨眼人不见了？”
“干什么去了？”
“冻死了！你们俩也不知道早点出来陪我聊聊天，我刚才拉着一个扫地僧聊了好久，忘记时间了。”
“明天考试时间刚刚公布了，你说非要把数学放在最后一场，怎么想的？”
“压轴呗！最难的都是最后考，完美闭环！”
“刚才他们说，语文英语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十中包揽前三！”
林栋哲只是应了一声，骑上自行车，没有给予夸张的回复。
“怎么了？你不惊讶吗？那可是十校联考的前三，不是班级前三也不是年级前三。”
“所以呢？又没有奖状，也没有奖金，你在激动什么？铁定有你吗？”
“我也没说会有我啊！只是这次一中没有，很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