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条石龙居然大胆包天,惦记着倩兮身上的真龙修为,我简直是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丐王之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抚,低声劝说道:
“麻子,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火气。”
“斩杀这条石龙,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早晚是你的剑下亡魂。”
“你又何必和一条注定要死的妖龙一般见识?”
“不过眼下还是先听听这条妖龙与白袍国师的计划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弄清楚他们的计划,咱们好做应对之策。”
我虽然愤怒,却也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当即轻轻点头,低声道:
“放心,我很冷静。”
便在此时,只听那条石龙沉声道:
“哼,上一次我本该渡劫飞升,脱胎换骨,成为九霄云上的一条真龙。”
“可偏偏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丫头,体内蕴含着真龙千年修为,并且强行运转她的真龙之力,阻止了助我渡劫的那场暴雨!”
“这丫头坏我好事,破我道行,实在该死!”
“可你们大燕愚蠢的百姓,却把她奉若神明,给了她一个什么狗屁的护国龙女的封号?”
“可笑!实在是可笑!”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去年那一场惊世骇俗的特大暴雨,居然是倩兮使用真龙之力,强行阻止。
想来定是她不忍心看到这暴雨引发洪水,导致生灵涂炭,这才出手阻止。
令我意外的是,如今倩兮似乎已经可以尝试着操纵体内的真龙之力了。
看来她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闲着,而是一直在提高自己的能力。
也怪不得大燕百姓尊称她为护国龙女。
就凭她这番功绩,的确当得起护国龙女这四个字。
然而那白袍国师却是呵呵一笑,阴险道:
“神龙大人放心。”
“那丫头阻止了暴雨之后,便被我家皇帝封为护国龙女,供奉在深宫之中。”
“她虽然本事高强,只可惜天真懵懂,不谙世事,还以为自己现在真成了大燕国的活菩萨,每天无忧无虑,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若不是看在她深受百姓爱戴,无法将她立即献给神龙大人,我早就将她五花大绑,送来这大安山上,给神龙大人增添修为了!”
石龙闻言不满道:
“说来说去,还是在敷衍我!”
“到底什么时候把那丫头给我献过来?”
“她破坏我的渡劫飞升,这是她欠我的!”
“我务必将她吞噬,夺了她体内的真龙造化,以补偿我之前的损失!”
白袍国师连忙笑道:
“神龙大人稍安勿躁。”
“眼下正有一个好机会。”
“下月初九,便是这位护国龙女横空出世一周年的日子,届时我会派人在大燕国大操大办,昭告天下,表彰护国龙女的功绩。”
“实际上,这不过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等到这场表彰大会结束之后,我立即将她带到此处,将她献祭给神龙大人您……”
听到这里,神龙额头上由小山丘形成的眉毛微微一抖,沉声问道:
“呵。”
“你这么做,就不怕大燕的百姓唾弃你了?”
“就不怕失掉民心了?”
白袍国师阴险一笑,狡诈道:
“当然不怕,我早已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等神龙大人吞噬了龙女,抢走了她身上的真龙修为,便可渡劫飞升,一跃成龙!”
“到时候,神龙大人飞升之际,必然会被大燕的百姓们所目睹。”
“我便趁机告诉百姓,这条神龙,便是由龙女所化。”
“龙女并不是被人吞噬,而是显出原形,飞升上天了。”
“这岂不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谁还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听完了这个计划,那石龙当场忍不住狂笑起来。
“哈哈哈!”
他这一笑倒好,整个山丘都跟着地动山摇,山坡上的石头滚滚落下,高大的树木也跟着瑟瑟抖动。
只听他沉声说道:
“好无耻的计划!好阴险的计划!”
“不过我喜欢!”
“白袍,只要你好好服侍我,助我渡劫飞升,他日我化身为龙,庇佑大燕,也定会让你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白袍国师闻言兴奋起来,拱手道:
“多谢神龙大人!”
“多谢神龙大人!”
谢了几下,转身朝着他背后的随从们道:
“来人啊!”
“还不速速将这些祭品,送给神龙大人?”
此言说罢,背后的随从们不敢怠慢,纷纷跪地上前,将宰杀好的牛羊猪供奉到石龙硕大的鼻子前面。
等将这些祭品全部献上之后,白袍国师恭恭敬敬的说道:
“神龙大人,既然祭品已经送到,事情也已经禀告完毕,那吾等便告辞了。”
说罢便准备带着他的五百名随从离开。
谁知此时那石龙忽然冷笑一声,语气森然道:
“既然辛辛苦苦的上了山,就别再费劲下去了!”
“你自己回去吧,这五百个人,就给我留下吧!”
这话说完,还没等白袍国师和他的随从们反应过来。
整个山巅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我都被吓了一跳,沉声道:
“不好!”
“这石龙要作妖!”
果不其然。
就在我话音未落之际,只见这山坡上“咔嚓”一声,竟然裂出了一条宽阔深邃的裂痕,仿佛一张深渊巨口,毫无征兆的,一下将白袍国师背后那五百个人全都吞噬了进去!
那五百个人原本好端端的站在地上,根本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突然!
一时间脚下踩空,向下坠落,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高呼道:
“救命!救命!”
“国师救我!”
“我不想死!”
“神龙大人饶命啊!”
“……”
只可惜在石龙面前,众生平等。
管你男女老少,本事如何。
这五百玄门中人,全部被他一口吞下。
等到这群人坠落深渊之后,那裂缝居然晃动着再度合上。
抖动渐渐平息。
整个山坡上,只剩下白袍国师孑然一人,仿佛从始至终,现场只有他一个,除他之外,一个随从都没带来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