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
傅景深声音冷淡,透过机器传出去,更叫人心寒。
苏新月摇头:“让我见你一面,景深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傅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好奇地踮脚朝着屏幕看去。
“爸爸,是谁来了呀?是妈妈吗?”
听见他的声音,苏新月连忙说:“颜颜,是小姨来了,让爸爸开门,小姨有话要对你们说。”
傅颜愣了愣,撅着嘴说:“怎么是小姨,我还以为是妈妈来了呢。”
“不是。”
傅景深说完,准备挂断对话。
但傅颜忽然说:“爸爸,小姨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如果她能向妈妈道歉的话,妈妈是不是就会不生气,然后回家了呀”
听着他的话,傅景深眸光微动,这似乎是一个好法子。
于是傅景深改变了主意,打开了大门。
苏新月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大门的缝隙中挤了进来,一路跑到了房子门口。
傅颜站在门口,眨了眨大眼睛说:“小姨,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那你去跟妈妈道歉吧,只有妈妈不生气了,才会回来呢。”
闻言,她愣了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说:“但是今天我是来找你爸爸的。”
“傅颜说的没有错,我放你进来不是为了听你的解释,只要你愿意去跟苏蕴道歉,她原谅你,我就会原谅你。”
傅景深打断了她的话,补充道。
苏新月抬眼朝他看去,眼底浮现出了一抹不可置信。
“景深哥,我也打算给姐姐道歉的,但是我始终不知道怎么联系姐姐,她也早已经把我和爸妈的电话号码拉黑,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我可以带你去。”
傅景深根本就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
“一定要今天吗?”苏新月眼圈一红,眼巴巴地望着他:“景深哥,我今天来只是想对你说一些话,你一定要这样绝情吗?”
“当初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他神色冰冷,不理会她的卖惨。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苏新月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哭的梨花带雨:“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我愿意道歉,只要你不要对我这样冷淡。”
傅景深眸光终于看向了她:“你确定?”
“我确定。”
苏新月重重点头,满眼希冀。
他终于松了口:“只要你能做到,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会既往不咎。”
她脸上露出笑容:“好,景深哥说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那准备一下,我带你去找苏蕴。”
话音落下,傅景深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看着他的果断的身影,苏新月愣了愣,旋即又冷下了神色。
苏蕴究竟给傅景深吃了什么迷幻药,短短时间内,竟然让他对她这般在意了?
她手握成拳头,咬紧了牙,却始终没能压抑下嫉妒的心情。
“苏小姐,太太能不能回家来,就要看您的了,一定要加油啊。”
忽然,周姐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意识。
苏新月转头看去,冷哼道:“什么时候家里也轮到狗来说主人了?”
“还请苏小姐说话注意些,这是傅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周姐也不是吃素的,高声呵斥道。
如今没有傅景深护着苏新月,周姐本来就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惯着她了。
苏新月气得牙痒痒,上前就给了周姐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了?”
巴掌声清脆响亮,在整个厅中都在回荡。
周姐年龄比她大,被她这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往后退了两步。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苏蕴就别想回来这里,明白吗?你最好是看清楚一点,要是有一天我回来了,这里恐怕就没有你说话的份了。”
话音落下,一道严厉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苏新月,你在干什么?”
紧接着便是从儿童房出来的傅颜,怒气冲冲把周姐护在自己的身后:“你为什么要打周姨姨,你真坏!”
苏新月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刚才上了头,竟然真的动了手。
周姐忍着怒火,学着她以前的样子,委屈道:“先生,我没事的,只要能够让太太回来,我可以忍受苏小姐的坏脾气。”
她被气得语结,偏偏在傅景深的面前又不能表露出来半分。
傅景深下楼,似乎担心苏新月会对傅颜做什么,便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见他对自己如此防备,苏新月的心头一紧,连忙解释说:“刚才我是太神奇了,景深哥,其实我……”
“够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你,但是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傅景深指着门口。
“不需要你道歉,我知道你答应我也不是诚心的,滚出去!”
听见最后三个字,苏新月苦着脸。
“我没有,我是真心实意的!”
但她的狡辩 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无话可说的苏新月只能选择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跪了下来。
“景深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在我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之前,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了,我也会真诚地去给姐姐道歉。只要你答应今晚跟我吃最后一次晚餐,可以吗?”
她的请求那么简单又卑微。
傅景深动摇了,但并不是因为苏新月的可怜。
他想起自己曾经维护她的时候,苏蕴的失望和委屈。
如今要是让苏新月当面去给她道歉,不再有自己的维护,苏蕴时不时会消气呢?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傅景深就缓和了面色。
周姐似乎生怕他会被苏新月骗,连忙说道:“先生,太太也许并不是在乎苏小姐的对错,她只是……”
还没说完,傅景深就蹙眉说:“你先带傅颜吃饭,别的事情不用管。”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耐烦,周姐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在傅家做了这么久的保姆,她当然很清楚这位雇主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