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
鼠鼠大王急得大叫。
这回，语速极快，顾景辰听不懂了。
“说人话。”
他不允许任何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
“吱吱吱——”
顾景辰怒极反笑，拿出一个遥控按钮，细细地抚摸，像是在摸什么珍宝玉器。
“死老鼠，知道我手里是什么吗？炸弹的遥控器，只要我摁下去，轰！你的老鼠窝就没了。”
“吱吱吱吱！”
“还说你那老鼠语言？不说人话是吧，很好。”
顾景辰正要摁下按钮，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玩法。
他将按钮放到鼠鼠大王没了手指的掌下，不断地向上顶。
“不！不！”
鼠鼠大王发出凄厉的哀嚎。
可是它的手腕早就断了，无法提起力气，躲避不了。
只能任由按钮不断向上，与它全身的力气对抗。
咔…
按键逐渐深入。
鼠鼠大王的眼泪糊了满脸。
“对不起…对不起！”
它不停地道歉，虽然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维护好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它只知道自己惹眼前的坏人生气了，而道歉是它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按钮向上的力停止。
顾景辰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小老鼠，可以告诉我路悠悠在哪里了吗？”
“我…”
仅仅是犹豫了一秒。
顾景辰笑意凝固，不顾一切地将按钮往上推。
轰！
地面在颤动。
“可以”两个字堵在鼠鼠大王喉咙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它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想放过鼠族。
从它选择帮助路悠悠开始，一旦被这个人发现，鼠族就注定没有好结局。
后悔吗？
应该是不后悔的。
如果没有路悠悠，保存的薯总有一天会吃完，而地底的薯也越来越少。
它们也会饿死。
不，它们不会很快饿死，毕竟地底有虫卵可以吃一段时间。
等虫卵全部爬出地面，它们就开始陆陆续续被饿死了。
因为路悠悠提供人类道具捕虫，还给它提供菜谱，它才能在有生之年吃上虫虫大宴。
哀莫大于心死，鼠鼠大王没了挣扎的欲望。
在它的带领下，鼠鼠一族算是灭绝了。
“你杀了我们吧。”
顾景辰又拿出其他的炸弹遥控器，在鼠鼠大王眼前晃悠：“你确定？”
鼠鼠大王拼尽全部的力气，猛地朝顾景辰手上扑过去。
顾景辰立刻闪避，却还是被鼠鼠大王的身体砸中几个按钮。
咔咔咔咔。
轰轰轰轰！
地面不停地颤动。
顾景辰眼中带上罕见的惊慌，在谈判中一向游刃有余的他，头一次对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没有任何办法。
“你疯了？！”
鼠鼠大王哭得连泪都流不下来了。
头偏向一边：“随你便，爱死不死爱活不活。”
它刚才已经背叛过路悠悠一次，如果不是顾景辰太心急按下按钮，它已经答应了顾景辰的要求。
人类都说老鼠不是什么好东西，路悠悠能放下刻板印象跟它合作，它不能当忘恩负义的东西。
所以它不会背叛路悠悠第二次。
灰灰鼠死前说的话特别对，大人会为鼠族讨回公道的。
这里原本荒芜一片，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形象，都是大人费尽千辛万苦从别的星球上弄来的。
为了大人的最终目的，期间会有数不清的牺牲者。
但大人不会让任何一个生灵没有意义地死去。
它带领的鼠族灭绝了，大人还会引来其他的鼠。
如此，鼠就还是存在的。
“妈的死老鼠。”
顾景辰恼怒收起炸弹遥控器。
他倒是想一次性把这些按钮全按了，炸死地下那群不通人性的东西。
可这正合这只死老鼠的意。
这死老鼠已经不想活了。
张耀眼珠子一转，提议：“辰哥，老鼠头子不愿意说，那么多老鼠总会愿意的。”
顾景辰轻蔑地拍拍张耀的脸，不疼，但羞辱意味极强。
“真聪明啊张耀，如果从那群死东西嘴里能问出东西，你说我为什么要单独关押老鼠头子？！”
喊到后面，顾景辰几乎失声。
他满面通红，腮帮子咬得极重，恨不能将天地灭了来缓解怒气。
“辰哥，我有个办法。”沈泰阳自告奋勇。
嗡——
路悠正在吃午饭，突然收到了顾景辰给她发的直播间邀请。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嗡——
手表再次震动，又是一个直播间邀请，只不过这次带封面了。
是鼠鼠大王泥捏的那根小拇指，上面还沾着鲜红的血。
全身血液汇集到脑袋，嗡地一声，路悠悠感觉自己像是刚开了盖子的笼屉，热气上涌。
她点进直播间，对上顾景辰精致无双的荧幕脸。
“你好呀，路悠悠，再次见面，请多关照。”
路悠悠在评论区打字。
路悠悠：你到底要干什么？叔叔大王怎么样了？
“哈哈，瞧你急的，连字都打错了，不如咱们连麦吧？”
路悠悠的手表上弹出连麦申请，她同意了。
张口就骂。
“你个该死的东西，你把鼠鼠大王怎么样了？”
咔嚓。
泥捏的小拇指化为齑粉，被顾景辰一吹，散了。
路悠悠的骂声戛然而止。
“再骂啊，你骂一个人，我就捅那只死老鼠一刀。”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景辰勾起一边嘴角，冷漠地笑了。
“我想干什么？我想你死。”
“你想我死和鼠鼠们有什么关系？”
“是啊，在求助游戏里，我说我的成员都是无辜的，你当时说的什么呢？你说他们加了我的帮派就是你的敌人，那么好，这群死老鼠也是我的敌人。”
路悠悠无话可答。
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在那个时候炸死顾景辰的成员。
不仅是为了报他庇护沈泰阳的仇，更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
小翠要杀死竹女，那么顾景辰就不能杀死竹女。
所有活着的，都会是顾景辰的助力。
单杀哪有群攻快？
平心而论，谁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只是立场不同。
她不想跟顾景辰争执，她只想知道顾景辰开出的条件。
“你想我怎么做？开出你的条件。”
“孤身一人传送到我这里。”